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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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战斗13（第1页）

无惨那完全鬼化后的狂暴攻击，如同四条毁灭的暗红巨蟒，撕裂空气，不分敌我地肆虐。富冈义勇的“凪”之领域勉力抵挡着正面冲击，炭治郎与锖兔竭力周旋闪避，仍被那恐怖的范围和度逼得险象环生。

“哈哈哈！！看到了吗？！这就是绝对的力量！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你们那些小把戏，你们那可笑的羁绊，都不堪一击！！”无惨疯狂地嘶吼着，背部的四根管鞭舞动得越癫狂，每一次抽击都引得空间震颤，建筑崩碎。他享受这种碾压的快感，尤其是在被珠世的药剂和接二连三的坏消息逼到墙角之后，这种泄让他扭曲的心灵得到一丝病态的慰藉。

然而，就在他肆意宣泄力量，感知无限城因自己狂暴的鬼气和攻击而变得更加不稳定时，一个更让他怒不可遏的现刺入脑海——

鸣女！那个掌控空间的血鬼术者，她的气息正在变得极其微弱、混乱，并且……正在失去对无限城的精细控制！空间的扭曲开始变得无序，部分区域甚至出现了崩塌的征兆！显然是愈史郎的干扰起了作用，或者说，鸣女本身在无惨这完全鬼化形态的恐怖威压和失控的空间反噬下，已然濒临极限。

“没用的废物！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无惨的狂怒瞬间找到了新的出口。在他心中，失去了精密空间操控能力的鸣女，已经失去了价值，甚至成了累赘——一个可能被敌人利用、或者导致空间彻底崩溃将他埋葬于此的不稳定因素。

“既然没用，那就去死吧！你的血鬼术，你的空间，都由我亲自来掌控！！”疯狂的念头支配了无惨。他甚至没有去寻找鸣女的确切位置，只是将一股凝聚了暴怒与毁灭意志的恐怖鬼气，

混合着部分管鞭的力量，粗暴地、无差别地轰向了无限城空间结构的某个关键“节点”——那是他凭借对鸣女血鬼术的隐约感知和鬼王本能找到的、支撑当前空间稳定的脆弱之处！

“不……大人……求您……”遥远某处，似乎传来鸣女凄厉而短促的哀鸣。

但无惨毫不在意。

轰隆隆隆——！！！！

比之前任何一次攻击都更加沉闷、更加深邃、仿佛从世界根基处传来的崩坏巨响，猛然爆！整个无限城，如同一个被戳破的巨大肥皂泡，开始剧烈地、不可逆转地崩塌、收缩、瓦解！

墙壁扭曲断裂，廊柱粉碎倒塌，天花板化为齑粉！无数房间、通道、阶梯在空间的哀鸣中错位、重叠、消失！狂暴的空间乱流席卷一切，将仍在其中的所有人——鬼杀队队员、柱，乃至无惨自己——都无情地裹挟、抛掷！

“怎么回事？！”“空间在崩溃？！”“抓紧！！”

惊呼声中，众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失去凭依，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牵引。眼前的光景疯狂闪烁变幻，上一秒还是无限城的诡异廊道，下一秒就变成了扭曲的色块和黑暗，紧接着——

砰！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落地声和闷哼声响起。

尘土飞扬。

阳光——久违的、真实的、略带暖意的阳光——刺破了弥漫的烟尘，洒落在众人身上。

他们摔在了一片开阔的、布满瓦砾和焦痕的空地上。远处是依稀可辨的、产屋敷宅邸旧址的残垣断壁，更远方则是稀疏的树林和黎明天空。夜风带着硝烟和血腥气，却也带来了地面上清新的草木气息。

无限城……崩塌了。他们被强制传送，或者说被抛回了地面！鸣女死前，解除了血鬼术，将所有人送回了现实世界。

“咳咳……这里是……地上？”“我们出来了？！”“快！确认人员情况！”

短暂的混乱和惊愕后，训练有素的鬼杀队队员们迅反应过来，开始互相搀扶、集结、警戒。柱们第一时间稳住身形，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寻找同伴和……敌人！

很快，他们看到了。

在空地中央，距离他们不远的位置，那个苍白、浴血、浑身布满利齿巨口、背部伸出四根疯狂舞动管鞭的恐怖身影，同样因空间的突然转换而略显踉跄，但瞬间便稳住了。鬼舞辻无惨！他也被一同抛了出来！

而在无惨侧后方稍远的瓦砾堆旁，蝴蝶忍半跪在地，怀中紧紧抱着刚刚经过紧急处理、仍处于脱力虚弱状态的神崎光。在空间崩塌的最后一刻，蝴蝶忍用身体和羽织牢牢护住了光，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和落地的震荡，此刻她后背的衣物有些破损，渗出些许血痕，但怀中的神崎光除了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外，并无明显新增外伤。

神崎光在剧烈的震荡中艰难地睁开眼，视野模糊了一瞬才逐渐清晰。她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废墟，看到了不远处集结的、伤痕累累却眼神决绝的同伴们，也看到了空地中央那个散着滔天邪恶与不祥的……怪物。

（无惨……！大家都……）

她心中大急，挣扎着想要起身，想要握住身边的日轮刀，想要加入战斗。但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四肢酸软无力，连呼吸都带着肺部的刺痛，光之呼吸的力量干涸见底，斑纹也早已消退。她现在连一个普通队员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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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姐姐……放我……下去……我得……”她虚弱地开口，声音细若游丝。

“不行哦，光。”蝴蝶忍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平静而温柔，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将神崎光抱得更紧了些，低头看着她，紫眸中倒映着光焦急的脸庞，那眼神深邃得如同漩涡，混合着心疼、后怕，以及一种近乎偏执的守护欲。“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你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交给大家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蝴蝶忍轻轻摇头，指尖拂过神崎光汗湿的额，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但语气却斩断了所有可能，“你做得已经够多了，光。多到让我……心惊胆战。现在，你只需要看着，休息，恢复。至于战斗……”

她抬起头，望向远处那个恐怖的身影，以及正在迅集结、准备起冲锋的柱和队员们，紫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微光，但很快又沉淀为一片深潭般的平静。

“……我不想参加了。”她轻声说，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我只想留在这里，照顾你。”

对她而言，亲手复仇的目标已经完成。鬼杀队的最终使命固然重要，但在她此刻的心中，怀中这个为了他人拼尽全力、此刻虚弱不堪的女孩的安危，已经越了一切。世界的存亡，鬼王的生死，此刻都比不上确保神崎光平安无事来得重要。她不想再离开光身边半步，不想再看到她涉险，哪怕这意味着可能被指责“临阵退缩”。

神崎光愣住了，她看着蝴蝶忍近在咫尺的脸庞，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错辨的、近乎执拗的专注与守护，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温暖，有酸涩，有无奈，更有无法言说的焦急。她知道忍姐姐的心意，但……

就在此时，空地中央，无惨似乎也完全适应了地面的环境，他那布满全身的巨口出嘈杂刺耳的咆哮，四根管鞭高高扬起，锁定了刚刚集结起来的鬼杀队主力！

“哼！从那个烦人的箱子里出来了也好！就在这里，把你们这些虫子，连同这片肮脏的大地，一起彻底净化掉！！”

悲鸣屿行冥、不死川实弥、炼狱杏寿郎、富冈义勇（炭治郎和锖兔也迅与他汇合）……所有尚有一战之力的柱和顶尖战力，已经毫不犹豫地摆出了冲锋的架势！他们眼神交汇，无需多言，最后的决战，就在此刻，此地！

“诸位——随我讨伐鬼王！！！”炼狱杏寿郎的咆哮如同进攻的号角！

神崎光看着同伴们义无反顾冲向那恐怖怪物的背影，看着蝴蝶忍专注守护自己、对那边惊天动地的战局近乎漠然的侧脸，心中的焦急如同火焰般灼烧。她想喊，想动，却连抬起手指都困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决定世界命运的最终厮杀，在她眼前轰然爆！而她自己，却只能被最想守护的人，以“保护”之名，牢牢地禁锢在原地。这种无力感和错位感，几乎让她窒息。

战斗，已经打响。而她，第一次，成了纯粹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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