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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婢子岂敢拿诏书编排。”花烟气得直跺脚。
&esp;&esp;江映华仿佛被方才的花烟传染了一般,也在殿内来来回回的转悠个不停,折腾了一溜圈,脸上的眉心处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终于缓缓吐出几个字来:“你可知道,颜皖知近日有无朝参或是有无在陛下跟前儿当值?”
&esp;&esp;花烟木讷的摇了摇脑袋。
&esp;&esp;“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江映华无奈的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去让管家打探一番,还有近日朝中的大动向,要快。”
&esp;&esp;花烟委屈巴巴的领命退了出去。
&esp;&esp;见人走远,江映华反手锁了殿门,一人颓唐的瘫坐在窗前,将脑袋埋进了宽大的衣袖里。
&esp;&esp;乔迁之喜
&esp;&esp;午后的知了不知疲倦,驻足在高高的翠绿枝头奋力歌咏着短暂的一生,似乎这便是它们游走世上一遭,本该存在的意义。
&esp;&esp;江映华终于舍得将脑袋从宽大的袖口中拔出来,顶着红桃儿一样肿胀的眼睑,撕扯着被泪痕濡湿的衣襟。
&esp;&esp;“来人。”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一边朝外间走着,一边轻声唤着。
&esp;&esp;无人回应。
&esp;&esp;“来人!”她扯下身上的纱衣丢在一旁,厉声朝着门外唤道。
&esp;&esp;两个瞌睡的婢子终于听见了主子的召唤,战战兢兢的匆忙开门入内。
&esp;&esp;“去,选件周正的衣裳过来,吾要出府。”江映华瞥了一眼婢女,冷声吩咐着。
&esp;&esp;“殿下,您今日还未用膳,时候不早,可要先传膳?”其中一个婢子大着胆子问道。
&esp;&esp;“更衣。”江映华长舒一口气,咬着牙回道。
&esp;&esp;待穿戴停当,江映华望着镜子中浮肿的双眼和哭得通红的鼻尖,觉得甚是丢人,一掌将铜镜拍在桌上,自顾自盯着窗外发呆。半晌,她缓缓开口:“去寻些适合庆祝乔迁之喜的贺礼,备上两抬上好的,办好来这儿找我。”
&esp;&esp;婢子领命退了出去,王府内老管家随即跟了进来,垂手侍立在旁。
&esp;&esp;江映华瞧见他,站起身来问道:“如何?”
&esp;&esp;“回殿下,颜郎君这些日子并未入朝,听闻一直赋闲在家。”老管家拱手答道。
&esp;&esp;江映华若有所思的踱着步子,摆摆手让人退了下去。
&esp;&esp;一刻后,婢女来通传,车轿礼物都已备置妥帖,江映华揉了揉酸胀的眉眼,甩袖朝着府门口走去,上了马车吩咐道:“去颜皖知的新府邸。”
&esp;&esp;炎炎烈日炙烤下的石砖路滚烫不已,江映华在马车中宛如置身蒸食物的笼屉,闷热非常。
&esp;&esp;好在,陛下新赏赐的府邸离昭王府很近,这短暂的路途并不难捱。
&esp;&esp;到了新府邸,高门宽巷,门仆整肃,确实别有一番气象,江映华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处气派的宅子,一砖一瓦都是新的,暗道长姐对此人真是宠爱非常。
&esp;&esp;被殷切的仆人迎着入了正堂,却不见颜皖知的身影,连那个贴身紧随的管家都未见到。这偌大的正房里物件摆设寥寥,想来颜皖知才搬过来不久,许多东西都未来得及置办。
&esp;&esp;江映华四处打量着房中的陈设,询问在旁侍应的小厮:“你家郎君呢?几时过来?”
&esp;&esp;“禀殿下,许是回了老宅,奴已经遣人去传话了。”小厮恭谨地回道,似乎也不太清楚那人的行踪。
&esp;&esp;左右眼下无事,江映华看着天色尚早,便转身出了正堂,看了眼院中自己送过来的添宅贺礼,“东西代你家郎君收好,吾自去老宅寻人。”说罢朝着门外马车走去。
&esp;&esp;一行人自城北又顶着日头奔去了城南。
&esp;&esp;马车才在颜家旧府的门前停下,老管家就一脸诧异的迎了上来。
&esp;&esp;“殿下,您怎么过来这里了?”老管家说这话时,正引着几个小厮抬着上锁的三个大木箱装车,他手上还拎着府门的锁头,似乎是正打算锁门离去。
&esp;&esp;江映华从车中探出头来,瞧见这场景,不由皱了眉头,“管家,你家郎君不在此处?”
&esp;&esp;管家听着这话,愣了愣神儿回道:“殿下,郎君这会儿该是在当差的时辰。”
&esp;&esp;江映华闻言,想起王府内管家探来的消息,心里已经了然,这颜皖知行事,连自家管家都防着,也算是城府颇深,“管家欲往何处?”
&esp;&esp;“奴带着这些老物件去新府邸布置。”管家指了指那一车的木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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