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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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医疗室里的审判（第1页）

计划在高度紧张的氛围中快推进。凌曜凭借其高的黑客技术，在郊区另一个废弃的物流仓库布置了临时的信号屏蔽场，并设置了几个虚假的信号源迷惑可能的追踪。萧驰则凭借他对城市边缘地带的熟悉，找到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并搞来了一辆更加不起眼的面包车。

顾言澈联系了他的那位院长师兄。通话很简短，对方在听完顾言澈隐晦但关键的陈述后，沉默了片刻，最终答应帮忙，但要求绝对保密和最短的操作时间。

第三天深夜，月黑风高。面包车悄无声息地驶出藏身之处，在萧驰谨慎的驾驶下，如同暗影般穿梭在僻静的道路上。苏韫莬被安排坐在中间，叶曦沐紧紧挨着他，握着他冰凉的手，试图传递一些温度，但他自己也紧张得手心冒汗。顾言澈坐在副驾驶，时刻观察着周围环境。凌曜则留在安全屋，远程提供技术支持和监控。

一路上无人说话，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车轮压过路面的沙沙声。每一次远处驶过的车灯，都让车内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终于，车子有惊无险地抵达了目的地——一个比之前那个更破旧、更空旷的仓库。里面已经被简单清理过，中央摆放着一些便携式的医疗设备，一盏惨白的无影灯将中间区域照得亮如白昼，与周围的黑暗形成强烈对比。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眼镜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那里，身边跟着一名同样全副武装的护士。这就是顾言澈的师兄，陈院长。

陈院长看到他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寒暄，眼神专业而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时间有限，开始吧。”他言简意赅。

过程就像一场冰冷而高效的审判。

苏韫莬被要求脱掉外套，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顾言澈准备的），躺在临时搭起的检查床上。无影灯刺眼的光芒让他几乎睁不开眼，冰冷的听诊器贴上他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抽血时，针头刺入血管的刺痛感异常清晰。护士熟练地抽取了几管血液样本，贴上标签，放入专用的冷藏箱。

陈院长亲自为他进行全身检查，动作专业而迅。他的手指按压过苏韫莬的肋骨、关节，检查着皮肤上那些淡化的、几乎看不见的、曾被秦铮用力抓握或按压留下的细微痕迹。他用一个小手电检查苏韫莬的瞳孔反应，询问他最近的睡眠、饮食和情绪状态。

苏韫莬机械地回答着问题，声音干涩。他感觉自己像一件被拆解检查的故障机器，所有的脆弱和不堪都暴露在这惨白的灯光下。羞耻感如同蚂蚁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随后，陈院长示意护士离开，仓库里只剩下他和苏韫莬，以及站在稍远处、沉默观望的顾言澈。

“苏先生，”陈院长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显得有些沉闷，“接下来，我需要对你进行一个初步的心理状态评估。这可能会涉及一些让你不舒服的问题，但请你尽量如实回答，这很重要。”

苏韫莬闭上了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问题开始了。从他被限制自由的细节，到强制用药的感受，再到对秦铮的恐惧，以及此刻的情绪状态……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钝刀，缓慢而精准地切割着他试图掩藏的伤口。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着，有时会卡住，有时会控制不住地流泪。顾言澈始终站在阴影里，面无表情地听着，像一座冰冷的雕塑，记录着这一切。

当被问到“你是否感到绝望，是否有过轻生的念头”时，苏韫莬的哭声终于压抑不住，变成了破碎的呜咽。他蜷缩起身体，像一只受伤的幼兽。

陈院长停止了提问，沉默地等待着他平静下来。他递给苏韫莬一张纸巾，动作带着医生特有的、克制的人道主义关怀。

“初步判断，”陈院长转向顾言澈，语气严肃，“有明显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症状，伴有严重的焦虑和抑郁状态。长期服用不明镇静类药物，对中枢神经系统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身体有多处陈旧性软组织损伤，符合外力约束特征。具体的血液分析结果需要送回实验室，但结合临床表现，非法拘禁和精神控制的可能性极高。”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锤子一样敲在苏韫莬的心上，也敲在顾言澈紧绷的神经上。

“这些足够了吗？”顾言澈问，声音低沉。

“作为初步证据，具有很强的说服力。”陈院长谨慎地回答，“但要走法律程序，还需要更完善的链条。而且……”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床上瑟瑟抖的苏韫莬，“对方的能量很大，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顾言澈点了点头，“谢谢您，师兄。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陈院长没再多说，开始收拾器械。“我会尽快把详细的检验报告和心理评估报告给你们。血液样本我会亲自处理，确保安全。”

检查结束了。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却让苏韫莬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他被叶曦沐和萧驰搀扶着坐起来，浑身虚脱，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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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准备迅离开时，凌曜焦急的声音突然从萧驰携带的加密对讲机里传来：

“不好！有情况！三辆黑色suv正在朝你们那个区域快靠近！型号和秦老大手下常用的车一致！你们被现了！快撤！”

仓库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怎么可能？！”萧驰脸色大变，“路线是绝对保密的！”

顾言澈眼神一凛，瞬间恢复了绝对的冷静：“来不及分析了！陈院长，你们从备用通道立刻离开！萧驰，开车！我们按备用方案b路线走！”

陈院长和护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仓库另一个小门迅撤离。

萧驰一把抱起几乎无法行走的苏韫莬，叶曦沐紧随其后，顾言澈断后。四人冲出仓库，跳上面包车。

引擎轰鸣，车子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远处已经传来了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和耀眼的车灯！

“他们追上来了！”叶曦沐看着后窗，惊恐地叫道。

面包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疯狂颠簸，萧驰将油门踩到底，试图甩掉后面的追兵。顾言澈拿出手机，快和凌曜沟通着路线。

苏韫莬被颠簸得东倒西歪，胃里翻江倒海。他透过车窗，能看到后面紧紧咬着不放的车灯，如同嗜血的野兽瞳孔。

刚刚获得的一线希望和所谓的“证据”，在绝对的力量和度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秦铮的阴影，如同天罗地网，从未真正离开。

这场逃亡，仿佛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猫鼠游戏。

而他们，真的能逃出猎人的手掌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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