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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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管家的秘密（第1页）

时间仿佛在苏韫莬看到周管家脸的瞬间凝固了。他僵在座位上，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预想——秦铮的陷阱、未知的威胁、甚至关于苏瑾棽的坏消息——都被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彻底击碎。

周管家。那个在顶层公寓里永远低眉顺目、行动如同精密仪器、仿佛没有个人意志的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那条信息是她的？她为什么要用瑾棽的名义引他出来？

巨大的震惊和困惑如同海啸，让他一时失语。

周管家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她的脸上没有了在公寓时那种刻板的恭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她的目光快扫过苏韫莬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微型摄像头的位置），眼神微微一动，却没有点破。

“苏先生，”她开口，声音比在公寓里时低沉了些，也少了几分机械感，“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她将一个普通的、没有任何标记的牛皮纸文件袋推到苏韫莬面前。

“这里面是秦老先生——秦铮父亲的私人联系方式，以及一些……他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的复印件。”周管家的语不快，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秦老先生近年来一直在国外静养，对国内的事情，尤其是他儿子的某些……偏执行为，并不完全知情。”

苏韫莬的心脏狂跳起来！秦铮的父亲？！那个传说中早已放权、不管世事的秦家上一代掌舵人？

“您……为什么？”苏韫莬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他无法理解周管家的动机。她是秦铮的人，是那座囚笼的一部分！

周管家看着他，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神色。“我在秦家工作了二十多年，看着秦铮长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岁月的沧桑感，“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聪明，优秀，但也……孤独。”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有些执念，一旦生根，就会长成吞噬一切的怪物。我看得出来，他对您……已经出了正常的范畴。那座公寓，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座精心打造的坟墓，埋葬的不仅仅是您。”

苏韫莬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指尖冰凉。周管家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对秦铮认知的另一个维度。但他无暇深思，此刻他更关心的是——

“瑾棽呢？您信息里提到我弟弟……”

“苏瑾棽先生目前很安全，在学校，对此事一无所知。”周管家立刻回答，语气肯定，“用他的名字，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确保您一定会来。我向您道歉。”

听到弟弟安全，苏韫莬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瞬，但随即又被更大的疑虑取代。“您为什么要帮我？您不怕秦铮知道吗？”

周管家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我老了，苏先生。有些事，不能眼看着它错到底。秦老先生是唯一可能约束秦铮的人。至于风险……”她看了看窗外，“我在秦家二十多年，总有一些自保的底牌。而且，这或许也是……为我自己积点阴德。”

她将文件袋又往苏韫莬面前推了推：“东西给您了。怎么用，何时用，由您自己决定。但我建议您尽快。秦铮的耐心……不多了。他最近的动作，越来越急躁。”

说完，她站起身，重新拉上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我会从后门离开。您坐五分钟再走。以后……我们恐怕不会再见了。保重，苏先生。”

她没有再多看苏韫莬一眼，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向咖啡馆的后厨方向，很快消失在视线之外。

苏韫莬独自坐在座位上，手指紧紧攥着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感觉它重若千钧。周管家的话还在他耳边回荡，信息量太大，冲击太强，让他一时难以消化。

秦铮的父亲……约束秦铮的可能……周管家的背叛与救赎……

这一切是真的吗？还是另一个更精妙的、他无法看穿的局？

耳朵里传来凌曜焦急的声音：“哥！什么情况？那个女人是谁？她给你什么东西？说话啊！”

苏韫莬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对着纽扣摄像头不易察觉地微微动了动嘴唇（这是凌曜教他的简易摩斯码，代表“安全，稍后解释”），然后拿起文件袋，站起身，同样从后门离开了咖啡馆。

外面阳光正好，街道上车水马龙。他站在咖啡馆后巷的阴影里，感觉刚才生的一切如同梦境。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立刻打开。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

他按照原路返回，骑上电动自行车，朝着仓库安全屋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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