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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令霜从旁边的梨花木柜里取出一张白纸,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字据后就不知道该写什么好了,对于江黯,她有太多不了解、太多不熟悉,如果只单单要财政大权,是不是太单薄了?
她拿着笔放在唇边思考。
江黯也不急,就这么等着她。
等了几分钟,她把笔和纸都递给他,“你来写。”
江黯接过纸笔,微微侧身将纸笔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骨节分明的手在轻轻摁压着纸,另外一只手拿着钢笔写字。
字体磅礴大气、苍劲有力,比起名声在外且从小跟随大家学习书房的江栩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没说要他写什么。
但无论写什么,总归是要顺她的意思。
抬笔斟酌片刻,在白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任凭处置。
还拿出随身携带的公司印章,在落款处摁下了章印。
他将印好的纸递给她。
接过的时候,手指不经意的碰过他食指,隐约摸到一小块凹陷的地方,低头望去,食指的末端有一条陈年凹陷的伤疤。
是左手的位置,所以不算明显。
她收回目光,拿出旁边的手机拍照,“我可存档了。”
江黯点头,“好,温大小姐。”
不是公主、不是未婚妻、不是大小姐。
是温大小姐。
要死。
老男人撩人还挺有一套。
*
时间转眼来到下午四点,从两点左右,天色逐渐暗沉,淅沥沥的小雨覆盖整栋老宅,雨水打在窗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江黯拜访温家的事传遍温家,温津叶从公司赶回来,进门就看见lon站在楼梯口,身体笔挺,严肃至极;lon跟随江黯多年,从他在希宁集团基层干到现在,也有个七八年光景,说是最熟悉他的人也不为过,温津叶冲着不远处的谭钰使了使眼色。
多年夫妻,谭钰早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
冲着他摇摇头——人家不肯坐,非要站着等。
温津叶见状,理了理衣襟,走上前说道:“是lon吧。”
lon扭头看见来人是温津叶,连忙鞠躬,“温董好。”
温津叶摆摆手,想让他入座,对于别的助理,可能只是助理,但lon不是简单的角色,他能接触到公司最核心的机密和信息,包括信息枢纽和公关枢纽,协调各个部门,处理关键文书,是实打实拥有实权的领导层。
但刚抬手,就看见江黯从楼上走了下来。
从去年开始,温江两家就有频繁接触,除去正常的寒暄外,就是商业上的往来,温津叶跟江黯来往最多,见识过他在商业上的杀伐果断和雷厉风行,也见识过私底下的温柔谦和、克己复礼,说是完美也不算过分。
两人见面稍稍寒暄。
温津叶得知江黯公务繁忙,今天也是刚出差回来稍得空,知道温家近日祭祖日,便巡礼过来探望,拍拍他肩膀,“既然刚出差回来,就在这里小住几天,我们老宅离希宁也近,省得你从南夕那边开车上下班,累得慌。”
江黯平日住在南夕别墅。
那地方又远又偏僻,除了房子大些,瞧不出什么好来,听说是江黯母亲留下的宅院,也有人说是江家规矩多,新人入江家就得在南夕别墅住个十年八载,等脱出身上的‘污秽’才能入江家,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不外乎就一句话——江家不待见江黯,不愿让他入江家老宅居住,赶到偏远南夕住宅。
不过这种传闻听听也就罢。
江黯的身家,要什么地段的房子没有?
“于理不合。”江黯微微颔首,“等下个月公开了联姻再说吧。”
话音落下,窗外一阵电闪雷鸣。
狂风肆虐间,粗壮的树杆都被狂风吹弯了,无数砂石落叶在空中狂舞交缠,风雨欲来之势。
lon凑到江黯耳边,低语说了句台风预警。
温家老宅又在半山腰,下山恐有危险。
如此,江黯也就不再拒绝。
温津叶见他答应,连忙让人将二楼右侧的房间收拾规整,知道江黯喜欢品茶,特意让人在茶室里安排了今年茶园刚采摘的龙井;茉莉檀香从镂空香筥中袅袅升入空中,散发出幽幽香气,一注清茶从茶壶里倒入杯中,lon将倒好的清茶递到江黯面前。
江黯品了一口,觉得味道很熟悉。
很有江南风味。
留神看了眼茶汤,浓郁却不浑浊,跟温令霜休息室内的品种不太一致。
他品茶时,素来不爱说话。
lon打量着他的表情,小声的说:“温小姐对先生的态度好像有所改变。”
江黯拿着杯子,若有所思,“有吗?”
“前一阵还说您呢,今天在陈宣和面前却在帮您。”
“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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