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雨已经连着下了七天,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屋檐,整个世界都湿漉漉、黏糊糊的。沈墨坐在窗边,面前的画布同样是一片挥之不去的灰。调色板上的颜料干了又湿,混成一滩污浊的泥色,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医生说她的眼睛需要绝对的休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追着光影,一画就是一整天。那种感觉,像是飞鸟被折断了最依赖的翅膀。她烦躁地推开画架,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对面公寓楼的一扇窗上。这栋老式居民楼排列得紧密,窗口对着窗口,毫无隐私可言。平时沈墨总会拉上窗帘,隔绝那些杂乱晾晒的衣物和偶尔晃动的人影。但此刻,那扇窗里,有一样东西抓住了她——一抹极其明亮、甚至可以说是刺眼的铬黄色。
那是一个小小的、方形的色块,紧贴着窗玻璃内侧。在这片阴郁的背景下,它固执地燃烧着,像一枚被雨水打湿后反而更加鲜明的琥珀,又像绝望中硬生生撕开的一道口子。那是什么?一张便签纸?一个儿童画?还是单纯主人奇怪的装饰?沈墨看不真切,但那抹黄,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生命力,穿透雨幕,钉在她的视网膜上。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久未动用的素描本,用炭笔快勾勒起对面楼房的轮廓,然后将那一小方窗口仔细涂成深灰,唯独留下那枚小小的、坚定的黄色方块。她画得很快,几乎不带思考,仿佛只是想用手上的动作,对抗内心的滞涩。
第二天,雨势稍歇,但天色依旧沉闷。沈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边。那抹铬黄色还在。而且,它旁边多了一小块干净的天蓝色,像一小片被剪下来的、洗过的天空。一黄一蓝,并排贴在玻璃上,简单,却有种奇妙的和谐。沈墨的心轻轻动了一下。她再次翻开素描本,将新的色彩添加上去。
第三天,灰色背景上,多了一抹充满生机的嫩绿。
第四天,添上了一笔温暖明亮的橙红。
每一天,那一方小小的窗玻璃上,都会出现新的颜色。它们被剪成简单的几何形状——方块、三角、圆形,排列组合也毫无规律可言,像是随性而为。但就是这些看似偶然的色彩,却仿佛拥有一种奇异的魔力。沈墨开始期待每天清晨的“现”。她不再盯着自己空白的画布愁,而是像完成一个神秘的仪式,认真观察、记录下对面“晴空一隅”的变化。她甚至开始猜测,明天会出现什么颜色?是沉稳的钴蓝,还是浪漫的紫罗兰?
她开始注意到色彩之外的东西。那扇窗户后面,应该住着一个人。她(沈墨莫名觉得那应该是个女性)似乎起得很早,因为色彩总在清晨固定出现。窗户擦得很干净,偶尔会有一只纤细的手出现调整色块的位置,但从未看清过主人的脸。窗台上有时会摆上一小盆绿植,有时会晾着一块雪白的抹布。这些细微的迹象,勾勒出一个模糊但似乎认真生活着的轮廓。
沈墨的素描本渐渐被填满。她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记录,开始尝试用水彩去晕染那些色块之间的过渡,用线条去描绘光线在不同颜色上产生的微妙变化。她笔下灰暗的楼房背景渐渐退去,焦点全都凝聚在那片越来越丰富的色彩组合上。她为自己的这个系列取名为《晴空一隅》。
她开始尝试在自己的画布上调配颜色。不再是灰暗的浊色,而是努力去调出那种穿透阴霾的铬黄,那种清澈无垢的天蓝,那种饱满欲滴的嫩绿。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她的调色板依旧时常一团糟,但心底那种焦灼的淤塞感,似乎在慢慢松动。
一个难得的、有阳光的午后,沈墨终于调出了一种接近那抹橙红的颜色,温暖而明亮。她心情颇好地下楼取快递,在信箱旁,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东西散落一地,她连忙弯腰去捡,连声道歉。抬头时,却愣住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很瘦弱的女人,穿着洗得白的棉布裙子,年龄看不真切,脸色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清澈温和。最让沈墨心跳加的是,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敞开的帆布包,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厚厚一叠彩色卡纸,正是沈墨每天在对面窗口看到的那种。颜色、质地,一模一样。
女人顺着沈墨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包,又抬头看了看沈墨,脸上掠过一丝了然,随即露出一个浅浅的、带着些许羞涩的笑容:“没关系。”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
沈墨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是说“我每天都在看你的窗户”吗?这听起来太像偷窥狂了。女人却只是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弯腰捡起最后一张掉落的浅紫色卡纸,小心地拂去灰尘,放回包里,转身走进了楼道。
那天晚上,沈墨的画布上,第一次出现了完整的、带着光感的色彩构图。虽然笔法还有些生涩,但那片由温暖色块组成的画面,却仿佛能自己光。她看着画,又望向对面那扇窗。夜色中,窗后的灯光温暖,那些彩色纸片看不真切了,但它们的存在感,却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第二天,沈墨起得特别早。她坐在窗边,心跳有些快。当那只熟悉的手再次出现在对面窗口时,她没有拿起素描本,而是深吸一口气,举起了一张她昨晚刚刚完成的小幅水彩画——画的就是对面那扇窗,以及窗上那片灿烂的“晴空一隅”。
对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窗户被轻轻推开了一些。那个女人出现在窗口,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望向沈墨,脸上绽开一个比阳光更明亮的笑容。她举起手,手里拿着一张全新的、沈墨从未见过的、像彩虹一样渐变的彩色纸片,对着沈墨,轻轻晃了晃。
没有语言,但一切已在不言中。
沈墨也笑了,眼眶有些热。她低头看向自己的画布,那片曾经停滞的灰色世界,已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生出来的、广阔而明亮的晴空。而这奇迹的源头,正是对面那扇普通窗户里,由陌生人用心守护的、小小的一隅。原来,希望和色彩,从来不需要去寻找远方的整片天空。有时候,它就在触手可及的对面,在一颗不肯向阴霾屈服的心间。
喜欢以闪亮之名故事集请大家收藏:dududu以闪亮之名故事集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苏伟一觉醒来成了太监,不过还好是个著名太监本文,四爷拽酷狂霸腹黑痴情,加点小闷骚本文,苏培盛聪明傲娇忠犬,还有点小呆萌小纸条本文一开始设置了两条故事线,一条是雍正元年,一条是康熙二十一年,以康熙年间为主。...
青云路从领导秘书开始赵泽丰楚祈宇后续完结全集小说推荐是作者青竹翁又一力作,下午3点25分,提前5分钟,赵泽丰安排好省委警卫站岗于省委书记办公楼层,防止有人强行进入省委书记办公室,便带着楚祈宇进孔超林办公室。孔超林没有坐办公桌前,而是坐沙发上。书记下午好!坐吧,泽丰你也坐,一起聊聊孔超林指对面沙发道。赵泽丰走过去坐下,楚祈宇肯定也要坐,毕竟孔超林坐沙发,比较矮,站着让省委大佬仰着头,难受的是脖子,肯定没礼貌。不过坐之前楚祈宇往孔超林怀里加好水,用纸杯为赵泽丰和自个也各倒了一杯,赵泽丰点了点头,不错,能进入秘书角色。楚祈宇坐了下来,他虽然没有和大领导这么近距离过,但他也知道官场中为表示尊重得坐半臀直腰,所以他就这么坐。不过,楚祈宇难免不了有些紧张,这第一次和江东掌门人面对面,说是见首长也不为过,紧张很...
宴绯雪是遥山村有名的俏寡夫郎。他曾经是花楼有名的头牌,为了脱身他设计嫁给白家病秧子少爷冲喜。后来白家败落,他趁机逃跑到偏僻山村过日子。但他那张脸太招摇,村里面年轻男人媒婆三天两头朝他家里面跑。被拒绝后甚至恼羞成怒,流言四起,不知道他一个寡夫郎带着拖油瓶矫情清高个什么。三年后,宴绯雪在河边捡到一个昏迷的男人。眉眼深邃拧着戾气,薄唇紧抿透着刻薄,那腰身长腿还有脸都契合宴绯雪的审美。想起多次被人堵家门口催婚,宴绯雪对陌生男人道,我救了你,你要假扮我丈夫半年。刚醒来的白微澜,就被从天而降的绿帽子砸晕了头,盯着那张熟悉的脸,神情晦暗应了声好。村里人都知道寡夫郎捡了个病秧子当丈夫,还说他家男人其实没死,这些年一直在找他。一个寡夫郎养孩子就够累了,你还捡个病秧子,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谁知没多久,病秧子还真撑起了寡夫郎身上的担子。男人不仅不病弱还很凶恶,把上门欺负的人打的头破血流。得知男人是落魄少爷后,还没来得及嘲笑,男人就开始赚钱养家了。眼见日子越来越好了,村民纷纷夸宴绯雪找男人眼光好。白微澜听的飘飘然,准备带着一家子去县里安家过好日子。可转头就听他那漂亮夫郎,当头一棒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可以离开了。白微澜气笑了,眼尾发红道,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年是你趁我病弱,绑着我做了一夜夫妻?都说落地凤凰不如鸡,但落魄少爷一路打脸。他们从最贫困的县里一路成为名躁一方的富商。后来,两人带着孩子风风光光回了京城。旁人贬低非议宴绯雪的出身,还说男人有钱就三妻四妾只是一时新鲜。白微澜挨个暴怒敲门,本少爷是倒贴倒插门!白切黑大美人受纯情大少爷攻先婚后爱带球跑,细水长流乡土发家日常攻受互宠身心唯一,前期攻有点躁郁ps谢绝ky,尊重各自xp。本人喜欢土味粘牙忠犬。...
醒来成了白金翰员工作者kekekela第1章那天碉楼上阴云密布,高启盛狠狠推开高启强,一切就发生在分秒间,即使高启强声嘶力竭的喊着不要开跄,下一秒高启盛颈部就中了一跄。阿盛!耳边高启强悲痛的唤着他的名字。剧烈的疼痛自颈部袭满了他全身,然而他连痛呼的时间也没有,奋力扑向李响。自己惹出的麻烦…四周惊呼喊叫乱作一团。自专题推荐在线阅读txt下载加入书架...
十二岁那年,父母吵架,宋惜娇跑出去,遇到了一个流浪男孩,她会把学校发的营养午餐送给流浪男孩,流浪男孩会默默跟在她后面送她回家后来她被坏人伤害,她失去记忆,他消失在她生命里。再后来她父母离婚,父亲带走了奶奶,删除了所有联系方式。裴鹤同给她买了过冬衣服,她才没冻死在那年的冬天。就凭这,裴鹤同只要他不犯原则性错误,她...
有房有姐父母双亡的张星耀穿越了。为了回去找到姐姐跟她结婚,张星耀展开了奇幻冒险之旅。结果与萝莉神女女骑士巫女兽人女等各异美女相遇了。于是他的梦想也变成了带大家回老家一起结婚。全初(初恋)全收,无雷无郁闷是宗旨。血亲萝莉可以有。左手御亲姐右手控义妹,那个神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