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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藕在砂锅里炖出第七个气泡时,孟一酌的瓷勺停在了半空。她盯着汤面上浮动的油星,恍惚看见父亲临终前翕动的嘴唇——老人最后那句含糊的藕要九孔,至今仍是她解不开的谜。窗外梅雨渐密,水珠顺着瓦檐滴进青石水缸,出与当年药炉边汤勺碰撞相同的叮咚声。
孟老板,藕粉糕蒸好了。帮工阿昌掀开蒸笼,白雾裹着荷香漫过厨房。孟一酌戳了戳糕体,指尖传来的弹性让她蹙眉——还差三分火候,就像上周在美食节输掉比赛的那笼。
门帘忽被掀起。穿灰布衫的老者杵在门口,蓑衣滴着水,怀里紧抱个泛黄的油纸包。姑娘,他喉头滚动如含橄榄,买藕吗?纸包展开,九节藕段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玉色,每个断面都分布着完美的九孔。
孟一酌的围裙带子突然绷紧。父亲生前常说,真正的九孔藕只长在老宅后塘,自祖父去世后就绝迹了。她接过藕段,指腹触到断面时,某种熟悉的纹路让心脏骤缩——是父亲刻的标记!每节藕的第九个孔内侧,都有道极浅的十字刻痕,正是父亲教她辨认家传藕种的方式。
您从哪得的?她声音颤。
老者笑而不答,却指向墙上褪色的美食节海报:你爹的九孔藕羹配方,缺了最关键一味。他枯瘦的手指划过孟一酌熬汤的砂锅,水不对。
雨势转急。孟一酌翻出父亲的手札,泛黄的纸页上,二字被反复圈画。她猛然想起,老宅天井里确有个接雪水的青瓷瓮,但拆迁时早不知所踪。老者从怀中取出个粗陶小瓶:最后半瓶,你爹埋在老藕塘边的。
汤勺在砂锅里搅出漩涡。当陶瓶里的水融入藕汤时,香气如莲花般层层绽放。孟一酌尝了口,舌尖漫开某种遥远的记忆——五岁生日那晚,父亲用同样的味道哄她喝药,说这是月亮化的雪。
您究竟是谁?她转身时,老者已褪去蓑衣,露出内里的青布长衫。孟一酌突然认出这布料——是父亲常穿的那件旧衣!袖口磨损处还留着她的涂鸦:歪扭的莲花,旁边写着爹爹的汤最好喝。
你爹的师弟。老人抚着袖口涂鸦,他临走前,把最后那瓮雪水埋在了我们种的第九株藕旁。他解开长衫,内袋缝着张脆的合照:两个少年站在荷塘边,中间坐着拿小铲子的女童,背景是孟家老宅的灰瓦山墙。
记忆如藕丝般抽离。孟一酌想起拆迁前夜,父亲摸黑在塘边挖到黎明,回来时裤脚沾着泥与晨露。如今她才懂,老人挖的不是藕,是没能传给女儿的月光。
梅雨暂歇。孟一酌跟着老人回到已成工地的老宅旧址。推土机碾过的泥泞中,半截青瓷瓮歪斜地立着,瓮底积着昨夜的雨水。老人跪下来掏瓮,指缝间突然闪过银光——是把小铜钥匙,正是孟一酌儿时挂在颈间的那把!
你爹埋的。老人将钥匙放在她掌心,开书房那个红木匣。
拆迁废墟里的书房只剩半堵残墙。红木匣卡在墙缝中,锁孔已锈死。铜钥匙插入的瞬间,锁芯出清越的声,仿佛等了二十年就为这一响。匣内躺着本手写食谱,扉页题着九酌一梦,正是父亲常念叨的那句口头禅。
食谱最后一页黏着张字条:小酌:九孔藕要配三更雪,九分火候欠一分都不行。爹没福气喝你熬的汤了,但记得,好味道要等。字迹被水渍晕开,像是老人写时落过泪。
归途雨又至。孟一酌抱着瓷瓮走在巷中,忽然听见熟悉的叫卖声。街角阿婆的甜品车前,几个孩童正争抢藕粉糕,蒸笼上白雾缭绕如当年老宅炊烟。她驻足良久,直到老人轻拍她肩头:你爹总说,滋味不在灶台,在等汤熟时的心跳。
次日美食节决赛,孟一酌端上的不是羹汤,而是九盏素瓷小盅。评委揭开盅盖时,蒸腾的热气在空中凝成莲形,又转瞬消散。皮埃尔舀起半透明藕羹,勺尖带出的细丝竟在空中结成蛛网般的九边形。
这是
《九酌一梦》。孟一酌指向餐单,家父的配方,但水是我接的新雪。她余光瞥见老者坐在角落,正将父亲的照片轻轻塞回内袋。
颁奖时暴雨如注。孟一酌捧着奖牌冲进雨幕,却见老者立在巷口,蓑衣下露出青布衫一角。她追上前,将奖牌塞进他手中:师叔,该您尝尝了。
老人摇头,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是节生藕,断面九孔清晰如星图。他把藕段放进瓷瓮,瓮底残水立刻泛起涟漪,映出孟一酌父亲年轻时的笑脸。
这才是你爹要的奖品。老人将瓮还给她,九孔藕活过来了。
孟一酌抱紧瓷瓮。雨水顺着鬓角流下,尝起来竟有丝清甜。她忽然明白父亲所谓九酌一梦的真意——九次等待才能熬出一盅好汤,就像她花了二十年,才读懂这瓮中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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