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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整个人都懵了一下,他不懂德语,当然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下意识觉得是信号不好,才会出现这种模糊的声音。
至于那个所谓的同学聚会,老大一开始也是真的打算去看看。最近景峰的事情又勾起了他对高中时候的回忆。想到高一堪称绝望的经历,老大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至少为过去的自己做点什么。
至于电话里说的道歉?老大不稀罕,也觉得没有卵用。如果所有尘封的伤痕都能被一句对不起来磨平,那人类的感情是不是也太廉价了一点?
更何况,老大并不觉得那帮人叫他过去是良心发现,多半是有什么新的打算想要折磨他。如果他没记错,当年事发之后他报警转学,可那些录像多半还在那几个人手里放着。当然,警方肯定会叫他们销毁,但是那帮小人怎么可能销毁?否则也不会在这种时间软磨硬泡叫他出门。
老大方才接电话的时候被电话那头的人牵着鼻子走,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这百分之九十是个鸿门宴。这么琢磨着,他又不是很想去了,就这么坐在床上发呆。
下面书桌前的老三还没睡,正在做鬼屋下一季度的运营发展规划。
老三是学企业管理的,之前聿九音听说之后,干脆就把鬼屋的运营全都教到了老三手上。
“先试着练练手吧!不是以后还打算自己开公司吗?就当提前实习了。亏本了也不怕,还有哥呢!”聿九音轻描淡写,可老三却感动坏了,对鬼屋的事儿也更加上心。哪怕连直播那头都懒得兼顾。
所以最近两个月,他们三就开过一次户外直播,直播的还是鬼屋万圣节狂欢活动。可收益却远比当初直播最火的时候还要高出一倍,毕竟聿九音是不会亏待他们的。所以老大和老二对于老三沉迷经营鬼屋不可自拔这件事,也没有任何意见,甚至全力支持。
要知道,他们当初一起开直播,一个是因为刺激,另外一个就是想提前凑到毕业后合伙创业的资金。现在有了聿九音,又认识了容情,已经是最好的发展了。
看着自家兄弟的脸,老大因为电话勾起的愤怒也消散了不少。
“老三,我有个同学聚会要去一趟。地方不远,估计二十分钟就能回来,你说我要不要过去?”老大想了一会,觉得还是要和自家兄弟商量一下。
可老三却觉得奇怪,“这个点?是关系很好的同学吗?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老大摇头。“不是,算是仇人。还是临时发起的邀请,说要和我道歉。”
“那就别去。”老三直接就给否了,“大半夜的还是仇人,叫你去万一是蓄意报复呢!最近出事儿的这么多,等明天聿哥起来再说。”
老三敏感的觉得事情不会简单,一口就否决了老大的提议。老大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直接把手机关机,干脆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他们满课,他又何必浪费这个睡眠时间呢?
是夜,老大三个人都陷入熟睡。可莫名在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老大突然听到“咚咚咚”的敲床板的声音。
“老二,你老实点!”还以为是下铺的老二睡觉不老实,老大随口抱怨了一句,然后又把被子拉高了许多,试图继续睡觉。
可没想到,他刚睡着“咚咚咚”的声音就变得更加明显了。听起来不像是敲床板,倒像是……在撞墙?
墙!老大一下子就惊醒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他们这间屋子是鬼屋最靠东边的客房,他现在靠着的墙壁的另外一头根本就没有人,而是大马路。所以这撞墙的到底是谁?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种更加让人心底发毛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刺啦啦”这好像是电锯的声音,有什么人在距离他一墙之隔的地方,正用电锯试图将墙壁破坏。
“老二,老三?你们听见了吗?”老大开口想要喊人,可嗓子就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就连他的身体都不能移动。可背后的电锯却越来越近。
“咚!”
“咚!”
“咚!”
这是电锯又重新换成了之前凿墙用的锤子的声音,老大脊背发凉,可身体的控制权却依然不属于他。
墙壁上的石灰扑棱棱的落下,老大颤抖着身体,拼命想着自救的法子。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特别的闷响和陡然变大的电锯声让老大突然意识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墙被打通了。
有一双手从洞里伸过来,从距离最近的腰开始,伸进睡衣,一寸一寸的摩挲着老大的肌肤。
虽然不含情欲,可那种痴迷感却体现得淋漓尽致,甚至让人感到害怕,仿佛被什么人猥亵。
“到底是谁?”老大感觉自己快疯了,他拼命想要挣脱,可却无能为力。
而那双手,也始终不停的在他身上游走。而老大身上压着的重量也变得越来越重,当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的时候,老大终于稍微回复了一点对身体的控制。
他拼命地转过头,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可却对上了一双诡异至极的眼。
邪恶的眼神里却充满了病态的天真和极度的狂热,甚至还隐隐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恨意!
“我来找你了!”
“啊——”老大惊叫出声,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接着却意外发现,好像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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