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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初融,黑色的岩石锋利冷酷的矗立,冷风发出刺骨的呼啸,秃鹫像是逃荒一样抢夺腐食,鬣狗冲过去的瞬间化作惊弓四散飞开,却没有离开,而是转头继续去争。
还是那座山洞,山洞附近长满了绿荫的草,可以很好的将山洞伪装起来。一行人逐渐靠近,向固定的观测点而去,那里是人类的伪装。
李鸢拿起摄影机,对准洞口。两只小雪豹跟猫一样摸爬滚打,有一只已经睁开了一只眼睛,颇有些太大的尾巴拖累着它们站不起来,张着嘴放肆的嚎叫着,仿佛要喊的天崩地裂。他们只敢窝里横,不敢迈出山洞半步。
当地森林公安给这两个小雪豹取了名字,一个叫咏梅,因为她继承了母亲的花纹,身上一片一片的豹纹格外漂亮;一个叫尾巴,因为他爱咬着母亲的尾巴玩,包括睡觉时的枕头。用人类的话来说,妈妈的尾巴就是他的阿布布。
李鸢小心翼翼的拍下两只小雪豹的画面,直到它们的母亲闯入镜头,一双凌厉的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嘴上还带着些猩红的血,一种嗜血的暴力美感直冲镜头,她回来为自己的孩子哺乳了。
玫瑰比半个月前健硕的多,她生完孩子看来恢复的很好,脑袋大了一圈,在石林间不断穿梭跳跃,稍不仔细看就又会在黑白交加的峭壁上消失,她美丽的豹纹是天然的迷彩服。
她浅淡的开口,用声音和味道回应孩子们。
荒原中,雪豹之间的亲情像是一块宝石,闪着微弱的,却震撼人心的光芒。
陈志飞:“这辈子能亲眼看一次,没白活。”
沈从文:“还真挺可爱的哈?”
几个人交换位置,挨个观察。
又要下雪了。
李鸢说:“我们回去吧。”
下山的时候李彦说:“我知道,那天你是受了伤,根本不是什么失温。”
李鸢意外,但看向目光躲闪的沈从文也就明白了,这家伙总是藏不住事儿。
李鸢结结巴巴的想要跟哥哥解释,她怕李彦会生气,更怕他一着急把自己送回上海。
李彦却忽然说:“说实话,哪怕保护它们是我的工作我也不理解你为什么会为此流血受伤,甚至……甚至王组长为此付出了生命。但是我今天明白了,明白我的妹妹,原来做过这样伟大的事,明白王组长是个伟大的人。”
李鸢站在哥哥身边听着,然后抱住了哥哥。
“我不会逼你回到爸妈身边,但你要保护好自己,明白么?”
李鸢泣不成声。
草原的风包裹了他们,又散向蓝天,他们是那样渺小。
送走哥哥后,陈志飞也该走了。
临行前,他握住了海纳尔的手,青筋相缠的手紧紧的扣着,是兄弟在交流血脉。
陈志飞说:“班长,会再见的。”
海纳尔说:“一定会,我们还要一起,去看艾力。”
“嗯。”
陈志飞依依不舍的和海纳尔拥抱,然后上了车,发动。
忽然,陈志飞想起了什么,对李鸢说:“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什么,我帮你问到了。王组长临终前,一直在念一个名字,红雁。”
红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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