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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翊脸色都没变一下,缓声道:“佛度有缘人,而非如阁下这般的人。”
那黎近江在门口随意落了座,道:“巧了,先前这位女上师同我说,觉得与我有缘。”
傅翊抬眸看了程念影一眼,嘴角还噙着笑。
但周围人都不自觉地屏了屏呼吸。
“好啊,去吧。”傅翊轻飘飘地说。
“那诸位……”
皇帝叹息一声,当真彷如高僧一般合掌道:“施主盛情,恐无暇前往。”
黎近江眼底涌动着兴奋之色。都不去自然好。
当然,去了也好。
万一小尼姑有什么不从之处,只管将她师门拿下以作要挟。
皇帝点了太子的“法号”:“智清,你随她一同前去吧。”
太子的表情微微变了变:“我……”他对上皇帝的双眼,只得应声:“是。”
黎近江合掌笑得合不拢嘴:“那我们这就走吧。”
程念影没想到没一个人拦自己,那记号算是白留了。
……
为了将人接走,黎近江不知从哪里弄了马车来。马车更是有数个随行的壮汉,腰间皆挎刀,俨然是护卫打扮。
显然他身边跟了并不止一个随从。
程念影站在马车前,眨了眨眼。幸而在酒楼的时候,她没动过直接将人劫持的念头。
“请。”黎近江一手打起帘子,表现得很是尊敬。
太子跨出去,习惯了要先人一步。
但腿还没抬上去,便被黎近江挡住了:“这位禅师,就请去后头吧。”
太子:“……”
他怒极反而有些想笑。
去后头?留你俩共处?傅翊也真是能忍啊,这都允许!不愧佞臣之名!为助父皇,妻子也可抛却。
太子都没能说得上一个字,便被后头赶来的壮汉给架走了。
这一瞧便是个狼窝啊!
太子皱紧眉,不由去看郡王妃的神情。
……脸上还是什么情绪也没有。
他都怀疑她是否听出这黎公子的别有用心了。
别是个傻的吧。
客栈内。
皇帝屈尊降贵地动手为傅翊倒了杯茶:“玉容此去,实在收获颇丰。若能里应外合,自是事半功倍。”
先夸赞过后,皇帝才又道:“有人跟着,不会出事。”
连太子都被他舍出去了,傅翊舍一个妻子又算什么呢?
傅翊面上还是不见恼色,一颔首:“病中饮不得茶。”
“哦,是,倒叫我忘了。”皇帝双手纳于袖中,道:“待回去,玉容该有封赏。”
*
马车走了半日,抵了夔州主城。
此时太阳还未落山,城门却已紧闭,还是这位黎公子的随从拿了腰牌前去,才有人来打开城门。
黎近江心中已经打好了如何解释此情景的腹稿,谁知身边坐着的小尼姑连一丝好奇也无。
黎近江心底起了点疑,问:“先前还未请教,上师从何处来?”
若是真的侯府女在此,还真要被问住。
程念影飞快地吐出声音:“泗州。”
她去过许多地方,随意要编哪个都不成问题。
“哦,泗州我是知晓的,那里佛寺的香火似乎并不鼎盛。”
“因而才要向外传道。”
“泗州可有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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