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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岳:……这、不认识?
刚才若不是见陈恕脸色骤变,死死盯着那边看,他还以为是认识的人呢,否则他就不会出声……
思绪一转,方正岳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道:“是,我们这边走。”
张期期低垂着眼,片刻后她抬眼望过去只剩下陈恕离开的背影,失落、难堪的情绪在心中交织着……
九年,隔着三千两百多个日日夜夜,她一眼便认出他了,褪去年少时的青涩,如今的他自带成熟男人的沉稳自若。
而陈恕能认出她来,这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那无波无澜的语气,大抵是不想花费心神与她寒暄。
她知道的,他一向对于无关的人,吝啬得连情绪都不愿意给。
“那男的什么来头,镇长都这么客客气气的?”戚老二脸色狐疑。
“最近安分点,别惹事。”戚大教训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
张期期听了,睫毛微微动了动,憋闷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喜悦,她替他高兴。
戚大一群人撂下几句狠话,恶狠狠地瞪了她几眼,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路的尽头早就空无一人,张期期看了半响,抬手将院门关上。她回身靠着院门,望着昏沉的天幕。
她想起穿着白色衬衫、笔挺西裤,眉眼淡漠的陈恕,再看看自己,穿着睡了一夜皱巴巴的白色睡衣睡裤,甚至睡衣的下摆还沾染上她画画的颜料……
张期期微微抿了抿唇,还好,他出现得迟,没有看见她刚刚更糟糕、更狼狈的样子。
九年的时间过去,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象牙塔里的公主,她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
片刻后,猫咪的叫声传来……
木木跑回来了,这会儿正扒拉着她的裤脚,使劲儿想往上爬。
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它,复又将其抱起来,摸着摸着,她嘴角微微带上一丝苦涩的笑意。
——
石塘镇虽说大多数都有自己的房屋,但那都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且本地的教育和养老方面还是比较落后的。
因着观念的问题,镇民们赚了钱只铆足了劲儿比着谁家的房子建得高,真正能改善小辈们和以后自己老年生活舒适度的建议,镇民们都听不进去。
而这一次,京照市乃至在全国都有名的大律所——金颂律师事务所,除了前来商谈后续的捐助资金、物资用于教育、养老方面之外,甚至将与石塘镇政府开展“乡村振兴、法治同行”的联镇帮扶工作。
对此,方正岳心里高兴得很,他正琢磨着该如何招待这位刚刚打赢了华国制药业跨国案件却依旧内敛沉稳的年轻律所老板。
“镇长,全国需要捐助和法律帮扶的小镇数不胜数,我们既然决定要落实下来,关于民风、形象这方面,是不是也应该改善……”
方正岳听着这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心头顿时一跳,心里暗骂戚家兄弟几人,指定是刚刚戚大等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抹黑了他们镇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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