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永夜城的钟声敲过十二下,声音沉闷,被浓稠的黑暗和无声的落雪吸去了大半。城北的墓园,是这座城市最古老也最寂静的角落。高大的、光秃秃的榆树枝桠像瘦骨嶙峋的手臂,指向灰蒙蒙的、无星无月的天空。新落的雪覆盖了墓碑和蜿蜒的小径,将一切轮廓都模糊成柔和的白色隆起,只有几盏间隔很远、光线昏黄的路灯,在雪地上投下一个个孤零零的光晕,勉强驱散着侵入骨髓的寒意。
艾莉亚裹紧了厚重的黑色羊毛斗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没过脚踝的积雪里。她的鹿皮靴子踩在雪上,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刺耳。她手里提着一盏老式的防风油灯,玻璃罩里的火苗随着她的步伐不安地跳跃着,将她身前一小片区域照亮,也在她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不断被新雪覆盖的足迹。
她是这座墓园的守夜人,一个几乎被城市遗忘的职业。每夜子时,她需要巡视这片广袤的、安息着数代亡魂的土地,检查是否有被风雪损坏的围栏,或者……是否有不同寻常的动静。这工作孤独、阴冷,带着一种与生者世界隔绝的疏离感,报酬也微薄得可怜。几乎没有人理解她为什么选择这份工作,一个年轻女子,整夜与墓碑和寂静为伴。
但艾莉亚有自己的理由。这理由深埋心底,如同墓园地下沉睡的骸骨,从不轻易示人。她并非无惧黑暗,也并非对孤独有特殊的偏好。只是,在这里,在这片被死亡和记忆占据的土地上,她才能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平静,才能暂时逃离外面那个充满喧嚣、期许和无形压力的世界。
油灯的光晕之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寒风像冰冷的刀子,试图钻进斗篷的每一个缝隙。她沿着固定的路线走着,熟悉每一座墓碑的样式,知道哪一处的围栏需要格外留意。她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很快消散。四周只有风掠过树梢的呜咽,和远处城市传来的一丝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嗡鸣。
经过一片特别古老的区域时,她的脚步慢了下来。这里的墓碑大多已经风化,字迹模糊,被厚厚的积雪和枯死的藤蔓覆盖。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块不起眼的、歪斜的花岗岩墓碑上。上面只刻着一个名字和生卒年份,简单得近乎潦草。没有墓志铭,没有亲族留下的痕迹。油灯的光滑过粗糙的石面,映不出任何温暖的反射。
艾莉亚在那里站了许久,久到靴子边缘的雪开始融化,浸湿了皮毛。她伸出手,戴着厚手套的指尖,轻轻拂去墓碑顶端积攒的新雪,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一个沉睡婴儿的脸颊。没有人知道,这下面长眠着一位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人。一个曾给予她最初温暖、却又过早离她而去的人。这份孤寂的守夜,是她选择的、一种笨拙而沉默的陪伴与赎罪。是她无法对任何人言说的“孤愿”。
有时,她会觉得这愿望太过沉重,这夜行太过漫长。尤其是在这样的雪夜,寒冷似乎能冻结血液,孤独感会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吞噬。她会想起那些在温暖酒馆里欢笑的人们,想起那些有着明亮灯火和亲人等候的窗户。一丝微弱的、想要放弃的念头,会像鬼火般在心底闪烁。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不同于风声的窸窣声,从不远处一座天使雕像的阴影下传来。艾莉亚立刻警觉起来,握紧了油灯的提手。是野猫?还是……别的什么?她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借着灯光,她看到了一只瘦弱的黑色野猫,正蜷缩在雕像基座下一个勉强可以避风的凹陷里,浑身沾满了雪花,瑟瑟抖。它的一只前腿似乎受了伤,姿势别扭。看到灯光和靠近的人影,它出威胁性的低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强大一些,但那颤抖的身躯和惊恐的眼神却出卖了它的虚弱。
艾莉亚停下脚步,没有继续靠近。她看着这只和自己一样,在这寒冷冬夜里无家可归、独自挣扎的小生命,心中那因孤独而生的寒意,似乎被另一种情绪悄然取代。她轻轻放下油灯,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里面通常装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一点干粮),拿出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准备当作夜宵的肉干。她将肉干小心地放在离野猫几米远、灯光能照到的雪地上,然后后退了几步,静静地等待着。
野猫警惕地盯着她,又盯着那块肉干,喉咙里出咕噜声。僵持了几分钟,或许是饥饿战胜了恐惧,它小心翼翼地、一步一停地挪了过来,迅叼起肉干,又飞快地退回到阴影里,狼吞虎咽起来。
艾莉亚没有试图去抚摸它,也没有再靠近。她只是重新提起油灯,继续她的巡夜。走出很远后,她回头望去,隐约看到那个小黑影仍然停留在雕像下,似乎也在望着她这个方向。
接下来的夜晚,艾莉亚总会“偶然”地在那座天使雕像附近“遗落”一点食物。有时是肉干,有时是一小撮猫粮(她开始特意带一点)。她从不试图建立更亲近的联系,只是保持着这种沉默的、远距离的馈赠。而那只黑猫,也从最初的极度警惕,渐渐变得只是在她到来时抬头看一眼,然后继续享用它的“意外之财”。
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互动,却像一颗投入冰湖的小石子,在艾莉亚孤寂的内心漾开了一圈小小的涟漪。她的夜行,不再仅仅是为了那个深埋的“孤愿”,也多了一份无声的、对另一个孤独生命的牵挂。这牵挂很轻,却像油灯里那簇小小的火苗,不足以驱散整个墓园的黑暗和寒冷,却足以照亮她脚下的一小片路,温暖她内心的一小方角落。
她知道,黎明终将到来,雪会融化,墓园会迎来短暂的、属于生者的喧嚣。而她和那只黑猫,或许永远不会有更深的交集。但在这漫长的“孤愿夜行”中,这一次偶然的相遇,这一次无声的给予与接受,让她的孤独,不再那么绝对,那么难以忍受。
她提灯继续前行,身影渐渐融入更深的黑暗与飘落的雪花之中。油灯的光,依旧只能照亮前方几步的距离,但这一次,那光晕里,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名为“联系”的温度。这夜行,依旧孤独,却也不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旅程。
喜欢以闪亮之名故事集请大家收藏:dududu以闪亮之名故事集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异世界的离因意外来到斗罗大陆,与十万年级别的魂兽南离共存在一具身体中。曜日岛上有两大魂兽族焰羽雀和须弥渡鸦。两族先后迎来血脉返祖的强大后代,但接踵而来的灭族危机打破了曜日岛的平静。两族族长同时进入虚弱期,没有神只的庇佑,觊觎圣地的魔鲨,狩猎魂环魂骨的武魂殿,卷土重来的死敌两族长老少族长先后陨落失踪,...
单女主,钓鱼系统,垂钓万界,虐禽。叶天成叶天双兄妹两人被父母托付给贾家,大灾来临,粮食不够主角跟随师父出远门,贾家设计弄走了主角妹妹,霸占主角家房产,主角回来的时候,还招人暴打主角,主角惨死后,现代同名同姓的叶天成穿到他身上,还获得垂钓诸天系统...
上辈子池音眼盲心瞎,高中辍学嫁了个模范丈夫,却被狗男女联手灌下百草枯,眼睁睁看着双胎女儿肠穿肚烂,婆婆冷眼递毒药,亲哥磕烂头逼她认命,她心如死灰,死不瞑目。再睁眼回到多年前,离婚协议甩上桌,捏碎渣男命根子,撕绿茶,诛亲哥,再踩着80年代风口,铲平渣男祖坟搞种植。都说她又疯又狂,离了婚还带着拖油瓶,早晚被恶婆渣男反噬。却不知有匹最野的狼正默默为她递刀,四年前她新婚夜,他被灌醉锁进婚房,床单上那抹红,早成了他刻进骨血的执念。魏承安她抵住他压下来的身躯,肖想前嫂你不要前程了?他掏出亲子鉴定,孩子喊了四年的叔叔,该改口叫爸爸了。年代+发家致富+家长里短+虐渣+打脸...
她萧玉琢乃是皇帝亲封的寿昌郡主。身份高贵,却不受夫家待见?不养面首,痴心一片向夫君,却被称善妒臭名昭著?萧玉琢抖了抖衣袖,身为穿越女怎么能丢了现代人的脸面?喂,那个谁,你不是要休妻么?休书拿来!什么,你后悔了?来人,本郡主要休夫!终于荡平了小三,踹开了渣男,肚子里却冒出一个孩子来!禀郡主,您已有身孕两月余。萧玉琢瞪着太医,眼角抽搐,这是摆明了不让她当私敛面首的单身贵族啊?好吧,孩子是无辜的,来了总得养。只是杵在眼前,非说自己是孩子他爹的这位将军,您一脸情深的,是和我很熟吗?说好的两不相欠,相忘江湖呢?他说,阿玉,我官拜大将军不为光宗耀祖,只愿护你母子周全。她说,我不用你保护,只愿得一人心,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他有他的责任,她有她的本分只是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都重生了,为什么还要活得那么累?复仇?打脸?不存在的。柳望雪带着小积蓄,找了个舒服地方,买了个带院子的小套房。随便做点什么,或者什么也不做,就这样过完这一生吧。遛狗,喂猫,逗鸟,看书,玻璃花房下午茶。哎,等一下,这个帅哥可以撩一撩不对,怎么恋爱谈上了,事业也一飞冲天了,上辈子那些人全都得看她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