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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二老,为婠婠择婿。”
楚晚棠猛地抬头:“哥哥!”
楚行知没有看她,继续道:“谢临舟与婠婠青梅竹马,靖安侯府门风清正,是良配。”
江柳烟蹙眉:“行知,此事……”
“母亲。”楚行知抬眸,眼底压着暗涌,“儿子今日看得分明,太子对婠婠确有情意,但,东宫是什么地方?秦家虎视眈眈,二皇子暗中窥伺,婠婠若入那龙潭虎穴,您和父亲能护她周全吗?”
厅内一片死寂。
楚晚棠指尖掐进掌心,声音发颤:“哥哥,我的婚事,难道不该问我的意思?”
楚行知终于看向她,眼神复杂:“婠婠,你,当真了解东宫的凶险?太子今日能护你一时,可若来日秦家女入东宫,你又如何?届时!”
“够了!”楚钦突然拍案而起,“婠婠的婚事,容后再议,行知刚回京,先去休息。”
楚行知深吸一口气,重重叩首:“儿子告退。”
他起身时深深看了妹妹一眼,那目光沉甸甸的,压得楚晚棠几乎喘不过气。”楚行知不容反驳道,“明日巳时,他约你去西郊踏青。”
海棠阁内,楚晚棠呆坐在妆台前,铜镜里的少女眼眶通红。
雨墨小心翼翼地为她拆下发簪:“郡主,奴婢去煮碗安神汤来?”
楚晚棠摇头,忽然抓住她的手:“雨墨,你觉得,你觉得谢临舟如何?”
雨墨一愣,斟酌道:“谢世子待郡主极好,去年您染风寒,他特地寻了南疆的雪灵芝。”
“我不是问这个。”楚晚棠苦笑,“我是问,若嫁他,是不是真的比入东宫好?”
窗外一阵风过,吹得烛火摇曳。
雨墨低声道:“奴婢不懂这些,只是…谢世子看您的眼神,和太子殿下不一样。”
楚晚棠怔住:“怎么不一样?”
“太子殿下看您时,像在望一盏易碎的琉璃灯。”雨墨轻声道,“可是,奴婢觉得,谢世子看您,却像在看自己的命。”
次日西郊,春光明媚。
谢临舟仍着月白锦袍,难得没有嬉皮笑脸,正色道:“晚棠,你若不愿,我们现在就回去。”
楚晚棠勉强一笑:“来都来了,走走吧。”
两人沿着溪流缓行,谢临舟忽然道:“行知哥,他找过我。”
楚晚棠脚步一顿。
“他说…”谢临舟嗓音干涩,“若我愿娶你,楚家全力助我袭爵。”
溪水哗哗流淌,楚晚棠轻声道:“你怎么回答?”
谢临舟突然转身,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看着我,你心里装着谁,我一清二楚,我谢临舟再混账,也不会趁人之危!”
他眼眶发红,手上力道大得惊人:“但你必须想清楚,跟着太子,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楚晚棠正欲开口,忽听身后传来马蹄声。
萧翊,玄色骑装,勒马停在十步开外,目光如冰刃般刺向谢临舟搭在她肩上的手。
春日的溪水泛着粼粼波光,岸边的垂柳新芽初绽,嫩绿的枝条随风轻拂。
楚晚棠怔在原地,谢临舟的手还搭在她肩上,而十步之外,萧翊端坐马上,目光冷峻。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谢临舟缓缓收回手,唇角扯出惯常的散漫笑意,朝萧翊随意拱手:“殿下今日好雅兴,也来踏青?”
萧翊并未下马,修长的手指松松握着缰绳,玄色骑装衬得他愈发清冷矜贵。
他目光从谢临舟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楚晚棠身上,淡淡道:“路过罢了。”
他说得极轻,却让楚晚棠莫名的发慌。她下意识拢了拢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低声道:“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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