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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爪家,孤爪研磨的房间,孤爪研磨的被窝旁边坐着一只忙忙碌碌的黑尾铁朗和端着电脑‘奋笔疾书’的和田深雪,还有躺在被窝里的孤爪研磨。
“小黑,退烧贴不会那么快见效的。”短短五分钟就迎来了黑尾铁朗的第十次伸手试探体温,孤爪研磨再也不想在浑身发热的时候额头还要被更高温度的手心试探,忍无可忍地阻止。
“研磨要喝水吗?多喝水好得也快!”讪讪地收回试探体温的手掌,黑尾铁朗又端起水杯企图再送温暖。
和田深雪则是趁着活动手指关节的时间觑了一眼十分殷勤的黑尾和十分无奈的研磨。“研磨想喝水的时候会说的,小黑今天怎么这么殷勤?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吧?”
“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自然是指偶尔一场读作酣畅淋漓写作运动量超标的比赛。在这样的比赛后,大多数情况下孤爪研磨都会发烧一场,次数过多以致于孤爪爸爸妈妈都已经习惯,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加,出现这种情况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面对两人的疑问,黑尾铁朗只是将孤爪研磨的被子又往上掖了掖,然后欲盖弥彰的翻开了自己的学习笔记,一本正经地看。
“我说我说!”被两人灼热的目光打败,黑尾铁朗将笔记展开挡住自己的脸,闷闷地沉声道,“对研磨发烧的事情我感觉很愧疚!就这样!”
‘因为没有上全场导致研磨压力很大一个人carry全场所以才会发烧,如果自己上全场或许研磨就不会发烧但是因为已经是三年级在确定进不了决赛的情况下想要给后辈们多一些上场机会所以自己现在非常愧疚……’
已经如此熟悉的三个人对任何一人的话中的潜台词自然不会不理解,不过以上这番话在研磨和深雪耳中简直可以用“撒娇”来形容,虽然在脑海里闪过这个形容词的时候两个人齐刷刷的抖了抖。黑尾铁朗这个人和撒娇还是挺难联系到一起的。
和田深雪也没有戳破这两人的‘愧疚’官司,说到底这事和她关系不大,幼驯染三人组的另外两人也不可能就此割席然后让她选一方站队。想远了,总之现在作为‘第三人’的她反而兴致勃勃地观看由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倾情上演的《青春期特供之愚蠢幼驯染的二三事》短剧。
“还有就是……我还想说……其实……”黑尾铁朗仍旧挡着脸,音细如蚊,声音带着颤抖,最后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气势大声喊了出来,“有你和小雪一直在我身边,真的太好了!因为有你们,所以我才会想变得越来越厉害,想要努力地站在你们身边。未来我也不希望和你们分开!想要一直在一起!”
研磨是非常有天赋的人,他毫不怀疑,只要研磨想做什么,就绝对会做到。深雪也是如此。只有他,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普通人。他不敢确认自己是会被选择的人,现在能够与他们拥有这样的羁绊也几乎全在于从小认识的情谊。就这样……就这样就好。或许这样密切幼驯染的关系才是正常的能羁绊三个人的红线。不可以越线,一旦越线……这样看似稳固的关系,说不定在越线那天就会破碎又或者会在三个人之中划下不可逾越的划痕。
黑尾将自己的脸埋在笔记本中,将自己心中的复杂情绪挑拣着说出来。他不敢看小雪和研磨的脸,也不敢想象两个人的表情,只是将自己的真实心意包裹住一层又一层的友谊糖纸,放在自己的手心之中,任由两个“朋友”选择品尝与否。
孤爪研磨看了看饶有兴致的和田深雪,又看了看还在用笔记挡着脸的黑尾,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小黑……”
仿佛是有什么预感,又或者只是强撑的表演,黑尾铁朗蹭蹭蹭地快速把自己挪到床尾,然后把自己的头埋在被子上假装自己是一个大型摆件,嘴角扬起不能自控的轻微笑容:“干嘛,不准说煽情的话研磨!”
“嗷!研磨你怎么踹我?”大型摆件被躺着的孤爪研磨伸着腿踢了踢,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小黑如果是觉得因为自己没有打完全场的话,就不必了。想要磨炼后辈的想法是正确的,不需要因为我而感到愧疚。”研磨哑着嗓子轻声说。
此话一出,不仅是黑尾铁朗,连和田深雪也震惊了。
孤爪研磨!这还是孤爪研磨吗?说着这么直白的戳破潜台词并且说出来的人是孤爪研磨?完全不像!
黑尾铁朗顿时露出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可惜在泪水还未酝酿完全的时候,孤爪研磨的下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施法。
“而且小黑要不要上场,怎么上场,是教练来决定的。小黑你自己也没有决定权吧。”
负37度的话语从正37度里的嘴里说出,将黑尾铁朗炽热的羞怯之心冻了个透彻。一时间只能茫然地眨着眼睛。房间里只有和田深雪的憋笑声和键盘敲击的声响。
“小黑。”急速将手中的短篇故事结尾,和田深雪才拍了拍目前党在呆滞状态的黑尾铁朗的头,等到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你也是很闪耀的人,而且做朋友又不需要有什么门槛或者资格。如果有资格的话,也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了。”
“小雪!”黑尾铁朗的眼中已经冒出了点点星光。
“噗……咳咳咳……”孤爪研磨偷笑不成反被呛,顶着黑尾的目光咳嗽起来。
“水。”和田深雪憋着笑伸手把身后早已倒好的水杯端起来递给黑尾铁朗。而黑尾则是端着水杯噌的一下的蹭到床头,满目幽怨地将水杯递了过去。
接过水杯,润了一下嘴唇,孤爪研磨任由黑尾铁朗殷勤(且无用)的为他换了一个退烧贴,才小声且别扭的开口,“我也是。”
三个人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直到和田深雪看到孤爪研磨在侧头的时候借着被子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今天已经不早啦,明天我和小雪再过来?还有,游戏机和手柄我拿走了,不然总觉得你会趁着我们两个走了偷偷爬起来玩游戏。”黑尾铁朗的观察力自然是细致入微,见到孤爪研磨在打哈欠,眼神却还十分留恋床脚的游戏机,也端起‘妈妈’的架势,“明天我晨练结束就过来还你。”
“不……”孤爪研磨垂死挣扎。大概是因为三个人一直在断断续续聊天的原因,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难受了,或许送走两个幼驯染之后就可以开启自己尽兴的游戏之旅。谁知幼驯染不愧是幼驯染,只他一个眼神,黑尾就率先出招应对。
“研磨。”和田深雪将怀里的笔记本合上之后顺手塞给了黑尾铁朗,然后伸出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启动关机模式。”
感觉到手心下颤动的睫毛,和指尖下越来越烫的耳朵,和田深雪再次重复:“研磨,强制关机。”
“……关机模式启动。”孤爪研磨不情不愿地配合,“已关机。”
手心的温度比正常体温要低一些,更别提孤爪研磨自己还处于发热状态。微凉的手心敷在眼睛上,缓解了隐隐胀痛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眼部皮肤的感知在无限放大。不知过了多久,药效的困倦突然袭来,覆盖了眼睛的凉意离去,迷迷糊糊的,一片窸窣和关门声之后,隐隐约约地听到小雪再说:
待机模式……强制……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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