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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候在门外头。
屋里只有他们两男两女,萧玉琢刚放松下来的心,因为魏子武的动作和南平公主的反应,又立时绷紧。
这魏子武接下来,是不是也会来调戏自己?
她来这儿难道就是叫男人调戏的吗?
就算调戏,也该是她去调戏男人才对吧?
萧玉琢又仰头灌了一杯酒,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霍然站起,脚步坚定的向那正在弹琴的梁生走去。
梁生闭目,弹唱专注。
萧玉琢走到他身边,他还恍若未觉。
萧玉琢深吸了一口气,在脸上奋力扯出一个轻佻的笑来,抬手扶上梁生的面颊,就好似电视看过那轻浮急躁的嫖客一般。
梁生手指一顿,弹错了一个音。
他停下吟唱,举目向萧玉琢看来,“娘子不用些饭食么?”
“有道是秀色可餐,还需得用什么饭?”萧玉琢手指是僵硬的,口舌却说得顺溜。
梁生微微一笑,停下琴音,忽而握住萧玉琢拂过他脸颊的手,“娘子不好生用了饭,空腹饮酒,腹中如若不适,小人可是要心疼的。”
他扬声朝外唤了人进来。
有个面容青涩的男孩子连忙来到他身边,在琴架一头垂首站定。
他则牵着萧玉琢的手起身,拉着她来到她的食案边。
他手指手心都很凉。
萧玉琢被他握着手,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
进来那青涩的男孩子在琴后坐下,叮叮咚咚的弹了起来。
虽然还是刚才的曲调,可怎么听都似乎少了些味道。
梁生拉着萧玉琢在食案后坐稳,挽着洁白的广袖,夹了菜送至她口边。
萧玉琢从来没有跟谁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
就算她讨好景延年的时候,也只是将菜夹在他面前的碗碟之中。
她看着筷子,又侧脸顺着筷子看着那只净白修长的手,顺着手看向梁生的脸。
他的脸五官不算十分精致,但搭配在一起,让人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莫名的舒服。
萧玉琢僵硬的抬手,将他的筷子推远了些,“我,不习惯如此。”
梁生被拒绝,倒不显尴尬,微微一笑,将筷子中夹的糯米藕放在了萧玉琢眼前的白玉盘中。
他又递了一双筷子给她,微微一笑道:“娘子是第一次来松竹馆吧?”
萧玉琢不想被人看扁,放肆一笑,“莫听南平胡说,虽说松竹馆是第一次来,但在风月场中,我也是见多识广!”
魏子武一曲舞毕,拱手对南平公主施礼,又上前两步为南平公主斟酒。
南平公主的视线一直专注的落在魏子武身上,好似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再无旁人。
一直到魏子武躬身退出了屋子,南平才一脸怅然的回过神来。
她侧脸看萧玉琢。
见萧玉琢同梁生并肩跪坐,萧玉琢的手还放肆大胆的捏在梁生的脸上,笑赞梁生皮肤细腻,比女子还嫩滑。
她顿时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又见萧玉琢将手放在梁生的大腿上,说他太瘦了,男人应该更精壮些。
南平公主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惊愕张开的嘴能塞下一个鸡蛋。
“玉玉……”她忍不住开口。
萧玉琢回过头来看她,偷偷舒了一口气。
梁生一直端端正正的跪坐着,脸上带着恬淡和煦的笑容,被她调戏却也不怒不喜,沉稳安静的叫人觉得格外舒服。
被调戏的人安静平缓,调戏人的萧玉琢却从头到脚都是紧张的。
“公主何事?”萧玉琢已经起了落荒而逃的心,只盼着李淑仪能说一句,算了,咱们回去吧……
李淑仪却是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她,又看向梁生,“我这小妹妹头回来松竹馆,不懂规矩……”
“无妨。”梁生颔首施礼,缓缓说道。
南平公主和梁生一来一往的话,倒叫萧玉琢有些莫名。
怎么感觉李淑仪像是在给这梁生道歉似得?掏钱的是爷,她们来这儿逍遥,难道还要顾及男娼的感受?那还嫖个什么劲儿?
“这孩子面生。”李淑仪深深看了梁生一眼,微微笑了笑,别开视线看着那抚琴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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