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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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坚定地伸出手：“我需要知道，圈圈。我需要知道我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她的指尖触碰到那团温暖的光。

瞬间，光芒大盛，吞没了整个视野。

*

首尔艺术高中的声乐教室里，十七岁的金美娜站在钢琴旁，手指紧张地揪着校服裙摆。站在她面前的，是兼任声乐老师的权至龙。他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瘦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刀。

“再唱一次副歌部分。”权至龙的手指在琴键上徘徊，语气不容置疑。

金美娜深吸一口气，随着钢琴伴奏唱起来。她的声音清亮但缺乏技巧，在高音处明显颤抖。

“停！”权至龙猛地合上钢琴盖，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你是根本没练习，还是天生五音不全？”

教室里其他几个同学窃窃私语，金美娜感觉脸颊发烫。

她确实练习了，整整一周，每天放学后都在宿舍楼梯间里偷偷练到深夜。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到权至龙面前，所有的信心都消失殆尽。

“对不起，老师。”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皮鞋尖。

“对不起有什么用？”权至龙站起身，绕着金美娜走了一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这所学校？而你，靠着还算过得去的外表被录取，就以为可以敷衍了事了吗？”

金美娜咬住下唇，不让委屈的眼泪流下来。她热爱音乐，比任何人都热爱。正是因为这种热爱，她才从光州独自来到首尔，参加这所知名艺术高中的选拔赛并意外通过。但她从未接受过专业训练，与那些从小就开始学习的同学相比，她确实差了一大截。

“站到墙角去，对着墙练习，直到找到正确的发声方法。”权至龙冷冷地说，“其他人可以下课了。”

同学们迅速收拾东西离开教室，投给金美娜的目光中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她和权至龙。

“老师，我……”

“不要说话，练习。”权至龙重新打开钢琴，弹出一个音，“跟着这个音高，发‘啊’的声音。”

金美娜面对墙壁，努力按照指示发声。

“不对！从腹部发力，不是喉咙。”

她又试了一次。

“还是不对！你是聋了吗？听不出差别吗？”

一次又一次，权至龙毫不留情地指出她的错误。

金美娜感觉喉咙开始疼痛，自尊心被一点点碾碎。最终，当她再次唱跑调时，权至龙猛地站起身。

“我教过的最差的学生都没有你这么糟糕。”他抓起外套向门口走去，“继续练，练到能唱准为止。我会回来检查。”

门被重重关上。金美娜呆呆地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开始只是小声啜泣，后来变成无法抑制的痛哭。她觉得自己愚蠢至极，根本没有资格待在这所学校，也许应该收拾行李回光州，放弃那不切实际的梦想。

就在她哭得不能自已时，教室门被轻轻推开了。

“你还好吗？”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金美娜慌忙擦眼泪，转过身去。站在门口的是李東赫，同校音乐制作系的学生，比她大一年级。她认得他，因为他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不仅长相出众，才华也备受认可，经常在校园演出中担任主唱。

“我，我没事。”金美娜试图掩饰哭过的事实，但红肿的眼睛出卖了她。

李東赫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两瓶可乐。“我刚才路过……”他犹豫了一下，递过一瓶可乐，“给，甜的饮料会让心情好一点。”

金美娜接过冰凉的饮料罐，小声说了句谢谢。

“被权至龙老师训哭了？”李東赫靠在钢琴旁，轻松地打开自己的那瓶可乐，喝了一口。

金美娜点点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别太在意，”李東赫笑着说，“他对谁都那样严格。去年我也被他骂哭过，真的。”

“你？”金美娜惊讶地抬头。她难以想象如此优秀的李東赫也会被批评到哭。

“对啊，那时候我负责的乐队排练效果不好，权至龙老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是‘毫无领导力的指挥’。”李東赫模仿着权至龙严厉的语气，逗得金美娜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笑起来多好。”李東赫温柔地说，“所以，是什么问题？需要帮忙吗？”

金美娜解释了自己在声乐技巧上的困难，李東赫认真地听着，然后走到钢琴前。“坐下来，我们慢慢来。我有些发声的小技巧可以分享给你。”

李東赫耐心地陪金美娜练习了很久。

他教她如何正确呼吸，如何找到共鸣点，如何保护嗓子。令金美娜惊讶的是，在他的指导下，她居然真的有了进步。

“你看，不是做不到，只是需要正确的方法。”

当金美娜终于完美地唱出一段难度较高的旋律时，李東赫高兴地为她鼓掌。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教室，给所有东西都镀上一层金色。金美娜看着李東赫被阳光勾勒的侧脸，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为什么帮我？”她轻声问。

李東赫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因为你哭起来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心疼了。”

两人视线相交，那一刻，教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教室门外，权至龙静静地站在那里，透过门上的玻璃观察着里面的情景。他手里拿着一瓶和金美娜手中一模一样的可乐，原本严肃的表情变得复杂难辨。看了一会儿，他最终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转身离开，将那瓶可乐放在了走廊的桌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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