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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像刚才那样,或者跳下去。”
&esp;&esp;晏行知终于意识到她从来没有放下,或者说,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工作在前,一切自然而然排了优先级。
&esp;&esp;“到此为止吧。”
&esp;&esp;关晴泪水流到嘴角,吞进去是苦的,“晏行知,要么滚,要么我们一起死。”
&esp;&esp;她平静地说着疯话。
&esp;&esp;像个真正的疯子。
&esp;&esp;也是这一刻,晏行知明白该结束了。
&esp;&esp;是他逼她至此。
&esp;&esp;他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在乎,现在有了偏执,“你爱过我吗?”
&esp;&esp;关晴忽然可怜他。
&esp;&esp;是不是每个不甘心的人都会问这种老掉牙的荒唐话。
&esp;&esp;下一秒又可怜自己。
&esp;&esp;不是爱过,是爱。
&esp;&esp;无始无终、不合时宜、缄默于口、错误的爱。
&esp;&esp;关晴抹掉眼泪,解开安全带,说:“晏行知,我该走了,你回家吧。”
&esp;&esp;离开他没资格了。
&esp;&esp;——1——
&esp;&esp;离开靖城是在一个阴翳的下午,乌云层层叠叠,显然酝酿着一场令人烦躁的大雨。
&esp;&esp;关晴坐在出租车里,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听到广播主持播报大雨蓝色预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esp;&esp;下车后,司机帮忙从后备箱拿行李,像是算好了时间,雨点噼里啪啦摔下来,不出一分钟,地面染上一层没有缝隙的深色。
&esp;&esp;谢过司机,关晴进入航站楼,她本就预留了足够充裕的时间,如今下起雨,航班延误板上钉钉,步伐更是不紧不慢。
&esp;&esp;按部就班进入公务舱休息室,上二楼挑了个靠窗位置坐下,手中的热可可源源不断散发热量,却无论如何也温不暖冰凉的手指。
&esp;&esp;耳边传来其他旅客小声讲电话、抱怨天气的声音,放眼望去,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些不悦,只有关晴,丝毫不介意枯坐着消磨时间,甚至好心情地撕开了零食袋。
&esp;&esp;大雨持续了将近两小时,终于威力开始减弱,忽然一阵轻快的手机铃声截断了关晴的思绪,原来是身后的女生正在和男朋友通电话,说结婚戒指已经订好了,选了几克拉的钻石云云。
&esp;&esp;结婚戒指啊。
&esp;&esp;关晴下意识摸了摸食指,那里也曾有一枚戒指,戒圈大一些,没有硌出印子,但因为不可避免的光照而留下一条对比不明显的淡色。
&esp;&esp;想入了神,记忆回溯到离开晏家的前一天,也就是晏行知抽风,用链子锁她脚踝那天清晨。
&esp;&esp;那不是一条普通的锁链,锁头也并非次品。
&esp;&esp;锁环上挂了一枚戒指,宝石耀眼纹饰精致,内侧刻了他们二人的花体缩写,这才是真正的锁头,妄图锁住她一生。
&esp;&esp;看见那枚戒指的时候,她动摇了,不过几秒钟,她深知自己没有勇气用未来赌这一时的心动。
&esp;&esp;诚然,晏行知不会让她吃亏,可搭上一生作赌,赌他的爱意单纯又长久,赌他面临万难甘之如饴,何其疯狂的赌局,她完全没有理由下注。
&esp;&esp;生命和思想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esp;&esp;所以她选择撬开锁头,然而转脸看见钥匙时,她心底升起一股歉意。
&esp;&esp;朝夕相处一年,竟误会他是个违反人权搞人身监禁的变态真是抱歉了,谁让当时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惴惴不安呢。
&esp;&esp;希望他不要介意。
&esp;&esp;雨声渐渐弱了,大概半小时完全休止。
&esp;&esp;又过半小时天空放晴,在靖城上空闷了许久的乌云缓缓散去,旅客们按照提示开始排队登机。
&esp;&esp;登机后,关晴换上棉拖鞋,和空姐确定了飞机餐,便放平座椅躺下休息,毕竟坐了几个小时,精神疲惫得要命。
&esp;&esp;本想小憩片刻,哪知一闭上眼,和晏行知相处的片段放电影似的冒出来,翻来覆去几次,她按着眉心坐起来。
&esp;&esp;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放走马灯。
&esp;&esp;她扭头看窗外,刚好是飞机离地的瞬间,眼底闪过不舍,认命似的拿出手机,翻到列表最下方。
&esp;&esp;是符号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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