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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鼻子疼,连带着脑袋也疼了起来,李遇撒着娇,说要跟他们回家。已经好久没在白天来过黎昕的阁楼了,他躺在床上,用一袋冻虾仁贴着鼻子,“谢谢小姨子。”
黎晴笑了,“你今天好man。”
“是你把他打跑的,”李遇冲她比了个大拇指,“你不仅打跑了欺负你的人,还保护了我,女中豪杰。”
“哈哈,你好好休息。”
黎晴刚想走下楼梯,又退回来对坐在床边发呆的黎昕说:“哥,你从没提起过他们给你起外号的事。”
黎昕回过神来,苦笑一下:“这算得了什么。”
他怎么可能承认,那个恶意的称呼曾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呢?比起妹妹受到的伤害,他的崩溃显得轻飘飘的。
“……那段时间,你一定过得很难吧。”黎晴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李遇哼哼着,“鼻子疼。”
“让你去医院你又不去。”
李遇坐起来,贴在黎昕身边,“亲亲就不疼。”这还是从孟省弟弟那学来的招数。
黎昕苦笑一下,捏住他的下巴,像是要把那条小舌头吞下去似的用力吻着,直到李遇因为鼻子疼而再次哼哼起来。
“谢谢你,”黎昕胳膊撑在膝盖上,抱着脑袋,“总是让她那么开心,我就做不来。”
“你不用什么都会的。”李遇重新躺下,打了个哈欠。
“她从不在外面穿裙子,我也一直避免提起这些,更不敢送给她。你呢,直接试给她看,还让她接受了……她已经好久好久,没买新裙子了。”
李遇想象了一下黎昕穿女装的样子,“有些事,最亲近的人反而做不来吧。假如你穿裙子给她看,她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哈哈。”
黎昕笑了。
“头好疼,我要睡一会,晚上还要去工作呢。”
“你彻底没钱了吗?”黎昕又问了一遍先前在微信里问过的问题。
“是啊,你不是知道。”
“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乱花。”
“不要,我自己会挣,虽说少了点。”
“……你不是,宁可受死也不受穷的吗?”
“如果是和你在一起,就没关系。”李遇的表情突然严肃而真诚。
黎昕鼻子一酸,忙说:“快睡吧。”
“如果将来,我小姨子不想找男朋友的话,就咱们三个一起过一辈子好了。”李遇嘟囔,“父母早晚会离开我们,咱们仨相依为命……”
他很快就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鼻子和小巧丰盈的嘴唇都红彤彤的。
黎昕在阁楼里漫无目的地徘徊着,脑袋里冒出孟省爸爸对李遇的评价:“那孩子看见打架的就腿软。”
转了半天,黎昕在桌旁坐下,呆呆望着立在台灯边的明信片。他把它拿起来,放下。然后又拿起来,翻转到背面,愣住了。
在原本的那句“绝望是一种罪过”下面,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句话,用不敢恭维的字迹写着:“人不抱希望是很傻的。”
黎昕看了眼那刚刚挨揍而此刻睡得正香的人,慢慢趴在桌上,将头埋进臂弯。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在哭。
“你毁了我的明信片。”
李遇刚睡醒,就对上黎昕那双发红的眼睛。
“怎么能叫毁呢?我又没乱涂乱画。”
“也差不多。”
李遇慢慢坐起来,轻轻抚摸着红肿胀痛的鼻子,“《老人与海》里,我更喜欢这句嘛!虽然两句话听起来意思差不多,但其实……是两个角度吧。”
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李遇看了眼时间,大呼小叫起来:“我要去解决温饱问题了。”
黎昕陪李遇来到酒吧,从刚进门起,紧蹙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他站在舞池后面,看着李遇一会活泼可爱,一会魅惑撩人地唱歌,引得不少老中青男子呼吸急促。
肩膀被撞了一下,黎昕侧目,看见一个把渔网穿在身上的络腮胡壮男正在对自己抛媚眼。那壮男体格堪比套马的汉子,胸毛都从网眼里扎出来了,十分诡异。黎昕想起之前做过的一道很变态的奥数题,就是关于捕鱼的。
壮男见黎昕盯着自己胸前,故意动了动强壮的胸肌,一排排钻出网眼的胸毛在黎昕眼前像海草一样摇摆起来。
黎昕闭了闭眼,压下这股难受的感觉,面无表情地转移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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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点像木村拓哉。”壮男说话了。
黎昕没搭话,只是望着李遇。
“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像个小鸡仔一样。”
“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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