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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皇侄儿最近很是孝顺啊,又是送来福枝,又是送来好吃的。红玉,快替本宫收下。”
红玉闻言,上前接过乔婉儿手中的提盒。
公主提到福枝时,乔婉儿不自觉地用眼睛扫向一直立于公主身旁的“福枝”,当迎上他投射过来的视线时,像是看到了什么刺眼的光芒,赶紧将眼睛闪躲开。
“嗯,好吃,好吃,真的好吃。”公主枚后紧接着下撒四枚。在上抛的铜钱落地之前,用手指快速地翻转先落地的四枚,调整其正反面,待最后一枚落地时,迅速用手掌把所有铜钱都覆盖住。其他人在观察完整个过程后说出,手掌下覆盖的铜钱是几正几反。说(猜)中者加筹码,说(猜)错者减筹码,最后记输赢。
总之,玩簸钱游戏就是看谁眼疾手快,眼疾手快之人最容易赢钱。
“两正三反,乔姑姑,我猜对你的了!”
“一正四反,乔宫人,我又猜对你的了。”
“不是三正两反,而是四正一反,乔姑姑,你又猜错我的了!”
乔婉儿很小的时候就会玩簸钱游戏,自恃也算个老手。没想到几轮下来却接二连三地失利。
因为,她发现,只要轮到福枝簸钱,她就一定猜不中,注意力总会不自觉地被他拨弄铜钱的那只手吸引。那只手手指修长,还挺白净,手心上虽然有些因干活而生的老茧,却并不影响其美观,反倒是有种历尽沧桑的美感,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呢?要是牵住这样的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还没想象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几枚铜钱已经被那只好看的手覆盖在掌心之下。
这…完全没有看清楚他拨弄铜钱的过程,能猜中才怪!
随后,她又发现,轮到自己簸钱时,“福枝”的那张脸总会在一旁干扰她。
因她簸钱时,另外三人都要把脸凑近过来仔细地看她手上拨弄铜钱的动作,“福枝”正坐于对面,他的脸就总会先行进入她的视野中。随后,乔婉儿的眼睛便开始对那刀削斧凿般的面容欲罢不能——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怎么都像画一样好看呢?若是一辈子都能这样看着那该有多好!
心猿意马之下,拨弄铜钱的手自然也就是毫无章法的,别人又如何会猜不中?
她不得不承认,“福枝”确实是个“人前疯”,只要在人前做着各种“摆弄”,就会十分吸引眼球,比如此时的簸钱,还有早上的投壶。
所以,虽然刚才确确实实被他那个梦的内涵给气到了,但当看到这个男人簸钱时各种天花乱坠的“摆弄”,竟彻底放下身段,不计前嫌地被吸引,徒生出各种妄念。
乔婉儿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说本宫这里再多留乔宫人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肯定回去了。”
于福一脸无奈地领
“我今天可是违了陛下的旨意才能过来的,他不让我来送桂花糕,我非要来,他说让我送了桂花糕就赶紧回去,我非要留下来,还不就是想来见你,见了你后又舍不得走,没想到你竟这般捉弄于我,真是气死我了,呜呜呜。”乔婉儿越说越委屈,眼泪继续扑簌簌地往下掉。
“婉儿,好了好了,不哭了,也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季玶本就见不得女子流泪,看到乔婉儿这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伸出一只手用袖子帮她抹了抹脸上的泪,随后伸手揽住女子的肩头,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臂膀处。
乔婉儿像是被男人这样的举动安慰到了,抽泣声渐渐平息。她曾无数次脸热心跳地想象过会如何与这个男人近身,在她的想象中,那样的局面或是热烈的,或是尴尬的,或是柔情蜜意的,却从未想过会是这般平淡如水的。
男人的臂膀就如同一面能帮她遮风挡雨的墙,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她就这样自然而然地靠着,忽然就生出了一种渴望——很想一辈子都这样靠着。
一个注定要在宫里孤独无依,终老一生的女子,能遇到一个真心相待的男子,就算那男子只是个太监,于她而言,就算只是个浅薄的慰藉,但却也是何其有幸的啊!
“婉儿,我就是看到你昨天跟范明初一起打伞,还帮他挡石子,一晚上气得都没睡好觉。”
了命,悻悻地走了。
三人陪着公主又玩了好几圈,最终公主赚得盆满钵满。
最大的输家就是乔婉儿,欠了公主二十四钱,欠福枝和红玉各二钱。公主刚才对于福说舍不得让乔婉儿走,自然不是因为她簸钱簸得好,而是因为她输钱输得好。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会输钱的玩伴,真心有点舍不得。
玩耍期间,红玉偷偷告诉乔婉儿,说让她不用担心输钱,公主人很大方,若是下人输银子输得多了,多会把账给免了。
乔婉儿暗自庆幸,还好公主只是图一时赢个开心,并非是真的想赢下人的钱……当然了,她这么高贵,应是也不缺钱的……否则自己若真的缴上这么多银子,那可不得心疼到好几天睡不着觉。
乔婉儿带着一脸期盼地看向公主,希望能听到她高抬贵手地对自己的欠账一笔勾销。余光中,瞥见公主身旁的“福枝”带着一脸狡黠的笑正看向自己,顿时心生不祥预感,随后便听他对公主开了口:“公主殿下,小的记得小时候玩簸钱,若是实在没有钱输,可以学几声狗叫就顶了。”
“哈哈哈,什么?还可以这样吗?那乔宫人,你要不要也这样把账给顶了?”公主问道。
要害
乔婉儿在独自出寻芳殿的路上,一不留神就走错了路,绕了几圈也没能绕出寻芳殿的园子,那是因为她被气得已经不记得来时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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