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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于暗处的乔婉儿看到福枝这一通行径,怎么看都像是在做贼。
回来,被抓了个现行,想要解释清楚他不是个细作好像还真的有点难。
”福枝,你是什么时候加入他们的?”乔婉儿只当他是默认了,继续问道。
“我……这……我……”季玶支吾的同时,努力地“回忆”着自己是什么时候加入呙阳起义军的。
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语气,乔婉儿猜测大概是个不方便透露的机密,便不等他再说些什么,继续说道:“听说呙阳那边,连年灾荒,却还苛税不减,饿死了好多人,还有易子而食的,真真都是些可怜人。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苏宁府吗?不是也闹过饥荒,当时也有人叛乱,后来被镇压了,那都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啊!"
季玶听出乔婉儿是同情呙阳叛军的,一颗心更加放松了,自徐世新那件事后,他就觉得她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在是非曲直上能有自己的主张,不会一味地向权力低头。且她是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女子,会站在穷苦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所以当乔婉儿识破他的“身份”时,他并没有特别的慌张,更不会担心被她告发,他们毕竟是曾共同上阵杀过敌的“战友”和对食。
此刻,他唯一的担忧就是,今夜若是羽林军来抓他,把乔婉儿也一起抓了怎么办?
“婉儿,这件事等有空我再跟你解释,你现在必须赶紧回去,不要继续待在这里……”
“福枝,你是怕我被当成你的同伙给抓了是吗?”乔婉儿打断他,竟一语道破天机。
“知道还不快点走!”季玶歉,且又是那样一脸悔不当初的神色,知她会错了意,便赶紧顺势缓和了下自己那“猴急”的表情,假装成是接受了道歉:“婉儿,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没有怪你,你也不用往心里去,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待在这里夜长梦多。”
这一回,乔婉儿没有像刚才那样用哭声来抗拒,而是顺从地点了下头,但依旧立于原地,没有要立刻走的意思,眼光中带着无尽的不舍,愣愣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福枝,你真的会被羽林军抓走吗?”
季玶读懂了那眼光中的含义:她应是在担心,从这个屋子走出去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自己了。
“婉儿,不用太担心,再过几日,如果我还没有被抓,那应就是安全的,你以后也尽量少来找我吧。”季玶不得不狠心说出这样的话,今日之事让他彻彻底底感受到了危险无处不在,他不希望把这个女子牵连进去。
女子闻言,在原地怔愣了很久,眼中闪着莫名的光,似有潮色晕出,就如一个诀别之人,正努力地平复着心中的难舍情绪。
季玶避开了那眼光,努力不让自己再次乱了阵脚。
最终,乔婉儿扭头朝门口走去,走至门前时,像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催促。
“既然担心被抓,那为什么还不赶紧逃?”乔婉儿忧心忡忡地问道。
“逃不出去的,不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跑了就真的必死无疑了。”季玶囫囵吞枣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乔婉儿虽然是听得似懂非懂,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放松了不少,“那你若是真的被抓了,我也不活了,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
“乔婉儿,你开什么玩笑!你现在就赶紧给我从这里出去!“季玶像是丧失了最后的耐心,用手指着门口,声色俱厉地对着女子低吼道。
什么也没有
季玶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运气确实很背,差点被羽林军抓了不说,且在他面前的每个人都是那么任性,王饼鱼是这样,陆乙是这样,乔婉儿还是这样,害得他不得不总是用”吼“来表达自己想说的。
“我就是不走,就算是你现在把我赶走了,如果你真的被他们抓去了,那我也去自首,呜呜呜!”乔婉儿从来没有看到“福枝”这么凶巴巴的样子,一下子就被他吼得委屈地哭了起来,但还是倔强得不肯离开。
“自首?你去自首什么?”季玶看到乔婉儿哭鼻子,很有些无奈,不得不缓和了下语气。
“我去自首,就说我是你这个叛军细作的同伙!你干的那些事里也有我一半的功劳,不能让你把功劳独吞了。“乔婉儿带着哭腔赌气地说道。
”噢,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帮我干了些什乔婉儿一边说话一边就摸到了桌边,用火折子将刚才被季玶熄灭的烛火再次点亮。
烛光虽是十分微弱,但足以将那个想要用黑暗打掩护的人照得“原形毕露”。
季玶不由地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将刚才草草披在身上的外袍使劲地裹了裹。
看向乔婉儿时,捕捉到她脸上一种莫名的神情,这……难道就是一个女子对那种事儿的渴求神色?都渴求到脸皮都不要了?
“婉儿,你这样做实在是不合适,可能会让我二人陷于危险之中,万一被人捉……住,可怎么办?快赶紧回去!”季玶语气有些急促,甚至带着些暴躁,他本是想说捉奸在床的,但从来没想过这个词能用在自己身上,所以完全说不出口,遂立刻又改了口,不过乔婉儿既然是来“做贼”的,应是能心领神会的吧。
毕竟原主福枝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就算此刻再如何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他因为胆小怕事而退缩,应该也属正常。所以季玶觉得这样表演还是符合原主的,大概不会引起乔婉儿什么怀疑。
他现在只希望她赶紧从这里消失。
“我晚上来寻芳殿的路上,听说尚药局那边正在抓一个呙阳叛军的细作,是个受了伤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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