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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扎人大腿根的手法正是季玶教给乔婉儿如何用剪刀将人一刀致命的方法,只不过这一次他扎的不是脖颈根处,而是大腿根处的脉门,因为他此时所处的“地势”比较低。
那个刺客见季玶出招,虽是做了个躲闪的动作,但还是慢了半拍,被刺中后,低低地咆哮了一声,下半身很快就失了力气,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因练功之人都有稳住下盘的习惯,所以他勉力地用手中剑支地强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缓缓躺倒于地板上,没了一丝生气。
与此同时,王之飞领着几名光复军将士跨过那个“一夫当关”护卫的尸体快速地冲向季玶这边。气,希望能有朝一日杀回临安府,找肖太后报仇。
季玶一直很想知道是谁把他从宫里救出来的,是不是就是那个装扮成行脚商,把他送去农户家里的年轻人?不知那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王之飞大人说很有可能是一位忠于先皇的宫里面的人,如此时局下,自然是不敢留名的,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查找此人。
所以寻找救命恩人一直是季玶的一桩心头事儿。他混入宫前曾去找过那个农户一家,但听说两年前,因为一场大雨,那个村子里的人都被埋在了山石之下。
后来混进宫里,也时刻想着,若是有机会,定要好好查查谁是他的救命恩人。
季玶曾经把他能想到的宫里面有可能的人,全都想了个遍,从宫里的侍奉太监到做洒扫的杂役,亦或是他曾认识的宦官大臣,但从来就没有往肖乾的那条忠犬范明初身上想。
所以当听肖乾说是范明初把他从宫里救出来时,季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中计
凤仪殿的大殿内,肖后刚刚讲完范明初的故事,忽然,便听大殿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还伴随着一个小孩子哇哇的哭喊声。
随后,是一个人嘹亮的说话声:“肖乾老贼婆,你可还认得洒家!快把苓妃娘娘的头颅完好地交出来,否则洒家现在就一刀把你孙子的头给砍下来!”
那人说完后,小孩子的哇哇哭泣声突地就高亢起来,很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季玶听到身后来人的声音,心情复杂地狠狠皱了下眉——那是王之飞的声音,他好久都没有见到王大人了,本来见到他应该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可这番情形下,他完全喜悦不起来,且既不能回头朝他看,也不能跟他讲话。
他大概是赶来隆昌宫与自己会合,边关战事缓和,王之飞这个戍边将军日子就过得比较清闲,所辖职责也跟以往大有不同,都是些边境商贸或外交的管理。
所以,每逢边境商贸交易的淡季,时常会告个休沐假,从边关回到临安府的府邸休养些时日。
王之飞骑术射术了得,每次回到临安府休沐时,都会被景宣帝召入隆昌宫,钦点他做小皇子季玶的教头,在皇宫里的教场教习小皇子骑马射箭。
因曾亲自受教于骑射之术,季玶是认识王之飞的,所以他在边境跟着养父做贸易的时候,就时刻都留着个心眼儿,总是会特别留意和王之飞大人身形和长相有些相似的人,希望有朝一日能寻到王之飞大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给老鳏夫当养子的第二个年头,季玶终于是在一个商队里“抓”住了那个逃犯——王之飞。
彼时,王之飞化名王志,是护送一个商队的镖师首领,季玶和养父这种零散的行脚商,为了行路安全,一直跟着那个大商队一起行路。
季玶看到那个一脸络腮胡子的跑镖人的首领时,虽然他从头到脚都跟王之飞大人没有一点相似——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半张脸上的皮肤是黝黑黝黑的,王之飞大人原本是张不留胡须的白面书生脸。但这位首领的说话声音却莫名让季玶觉得耳熟。时,听闻了大殿内的局面,便就直接去挟了小皇上来这里,要在肖乾面前做要挟。
季宁的出现,令季玶忽然感到有些心神不稳,因为,季宁让他想到了乔婉儿。
他答应过乔婉儿,不杀小皇上的,为此,还特意下了一道务必活捉小皇上的军令,其真正目的是为了保全他性命。
他来此处之前,陆乙已经给他传了话过来,说是小皇上及其“身边人”已经被“活捉”,让主公放心。
而此时王之飞出人意料地把小皇上挟来当人质,立刻令他生出不小的担忧,乔婉儿应是一直在季宁身边,季宁被抓走时,她有没有被吓到?毕竟季宁曾救过她,他二人关系也十分亲厚。
不安全,若老太婆想要毁那头颅,他却是根本来不及上前阻止,且不说,那持剑的护卫还有可能会阻挡他。
正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办时,忽见肖乾恶狠狠地开了口:“好你个王之飞,跟哀家学手段,你还是嫩了点,哀家既然敢用这种法子,自然就不怕被“还治其人之身”,哀家江山都要没了,还留个傀儡皇帝何用,随你们处置罢!”
在老太婆心里,果然只有江山,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说完,便快速地给身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会意后,迅速俯身抓起她手边的人头,向高处使劲儿地一抛,头颅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眼看就要落进不远处的一个火盆里……大殿里为了取暖,中央玉阶的两侧正燃着两个大火盆……忽然,一个褐色的身影如鹞子翻身般从那火盆之上“飞掠”而过,身影的主人“飞”过火盆时,用一个“海底捞月”的手法伸手抓住了那颗即将落进火盆的头颅,随后,他整个人险险地从火盆一侧滚落至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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