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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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朝堂暗流涌（第1页）

晨雾未散，京城的街道上已响起马蹄声。沐沐靠在马车内壁，后背的伤口被颠簸得阵阵刺痛，她却死死盯着对面的凌轩，眼中满是担忧。

凌轩的脸色苍白如纸，小臂上的毒伤虽已敷了解药，却依旧泛着淡淡的青黑，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旧伤，咳嗽时嘴角会溢出一丝血丝。“别担心，我撑得住。”他声音沙哑，却强撑着挤出一抹笑容，“只要能把证据呈给皇上，一切都值得。”

马车外，青竹和紫兰骑着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经过昨夜的血战，她们也已是强弩之末，青竹的手臂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动作略显僵硬，但手中的长剑始终握得很紧——谁也不知道，夜影会不会在最后关头，再设下一道死劫。

李默坐在另一辆马车内，怀中紧紧抱着装有证据的锦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深知，今日的朝堂之行，不仅关乎夜影的生死，更关乎王朝的安危，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皇宫外。晨光穿透晨雾，洒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却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息。宫门处的禁军比往日多了数倍，个个神色肃穆，目光锐利，像是在防范着什么。

“李大人，沐姑娘，凌轩兄，小心行事。”镇国公赵毅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铠甲，气势威严，“我已让人在宫门外接应，若有异动，我立刻带人闯宫！”

李默点头致谢，深吸一口气，带着沐沐、凌轩和两名亲信，朝着宫门走去。青竹和紫兰则留在宫外，与镇国公的人一同戒备。

踏入皇宫，大理石地面光洁如镜，倒映着众人疲惫的身影。长廊两侧的宫灯还未熄灭，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子，像是潜伏的鬼魅。沿途遇到的太监、宫女，眼神都带着一丝异样，匆匆低下头，不敢与他们对视。

“不对劲。”凌轩低声道，脚步微微停顿，“宫里的气氛太诡异了，像是有人早已布好了局。”

沐沐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剑——虽然在皇宫内不能擅动兵器，但这把短剑能给她一丝安全感。“小心点，别露出破绽。”她轻声回应。

穿过几道宫门，终于抵达太和殿外。大臣们已分列两侧，身着各色朝服，鸦雀无声。沐沐敏锐地察觉到，不少大臣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带着好奇、审视，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

“看来，夜影在朝中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李默压低声音，语气凝重。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皇上驾到——”

大臣们纷纷躬身行礼，沐沐和凌轩也跟着李默跪下。龙椅上的皇上身着明黄色龙袍，神色威严，眼神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李默身上：“李爱卿，你昨日递上奏折，说有重大机密启奏，今日可带了证据？”

“回皇上，臣已将证据带来。”李默起身，双手捧着锦盒，一步步走向龙椅。御前太监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呈给皇上。

皇上打开锦盒，取出里面的密信、账本和玄铁令牌，仔细翻阅起来。起初，他的神色还算平静，但随着阅读的深入，眉头渐渐皱起，脸色越来越凝重，握着密信的手指也渐渐收紧。

大殿内寂静无声，只能听到皇上翻阅纸张的“沙沙”声。沐沐跪在地上，心跳得飞快，既期待又忐忑——她多么希望，皇上能立刻认清夜影的阴谋，下令将其捉拿归案。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皇上，臣有异议！”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吏部尚书王坤越众而出。他身材微胖，满脸横肉，眼神狡黠，是朝中出了名的“墙头草”，此刻正对着皇上躬身行礼，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急切：“皇上，这所谓的证据，分明是伪造的！凌轩勾结江湖人士，编造此等荒谬谎言，意图诬陷忠良，扰乱朝纲啊！”

“王坤，你休要血口喷人！”凌轩猛地起身，怒视着他，“这些证据千真万确，张威将军勾结夜影，通敌叛国，账本上的每一笔记录，都与云州粮仓的出库记录能对应上，玄铁令牌更是夜影的专属信物，岂能有假？”

“哼，对应？谁能证明？”王坤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沐沐，带着一丝轻蔑，“凌轩，你与这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子为伍，深夜闯入张将军府邸，盗取所谓的‘证据’，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你们早就伪造好的？说不定，你们才是夜影的同党，故意上演这一出苦肉计，好混淆视听！”

“你胡说！”沐沐气得浑身抖，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李默拦住。

李默沉声道：“王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沐姑娘等人是为了揭露夜影的阴谋，才历经九死一生拿到证据，绝非你口中的同党。而且，这些证据已有刘御医作证，御制松烟墨和张将军的印章纹路，都绝非伪造。”

“刘御医？”王坤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刘御医与凌轩素有交情，他的证词岂能作数？说不定，他也是被凌轩蛊惑，才做出假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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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又有几名大臣站了出来，纷纷附和：“皇上，王大人所言极是，凌轩此举疑点重重，不能轻易相信！”

“是啊，张将军镇守边境多年，劳苦功高，岂能仅凭这几张纸就定他的罪？”

“依臣看，这分明是凌轩想要排除异己，才编造的谎言！”

这些大臣，有的是夜影的死忠，有的是害怕夜影势力的趋炎附势之辈，还有的是被王坤蛊惑，一时间，朝堂上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议论纷纷。

皇上的脸色愈凝重，眼神在凌轩、李默和众大臣之间来回扫视，显然陷入了犹豫。他深知凌轩忠诚，且证据看起来确实详实，但王坤等人在朝中颇有威望，若贸然定夺，恐怕会引起朝中动荡，甚至逼反夜影的势力——毕竟，谁也不知道夜影的势力究竟渗透到了何种地步。

“皇上，臣有话要说！”沐沐再也忍不住，挣脱李默的阻拦，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皇上，“这些证据，是我们潜入张将军府邸的暗格中找到的，若不是心中有鬼，张将军为何要将这些东西藏得如此隐秘？而且，夜影早已在边境勾结北狄，三日后便要大举进攻云州，张将军故意拖延粮草供应，就是为了让守城士兵不战自溃！”

“一派胡言！”王坤立刻反驳，“北狄与我朝一向和睦，何来进攻之说？你这女子，竟敢在此妖言惑众，蛊惑皇上，实在罪该万死！”

“是不是妖言惑众，皇上派人去边境探查便知！”沐沐毫不畏惧，直视着王坤，“而且，王大人，你与张将军素有往来，去年张将军为你送上的那批珍稀药材，难道不是用克扣的军饷购买的？你与夜影的商会也有生意往来，每年从中获利颇丰，这些，你敢否认吗？”

王坤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强装镇定：“你……你血口喷人！皇上，此女恶意中伤朝廷命官，分明是居心叵测，快将她拿下！”

皇上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局面，眉头皱得更紧。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定论。凌轩、李默，还有这位沐姑娘，暂且退下，容朕与众位大臣商议后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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