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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爷呵呵一笑:“有要事相商!”
潘召无奈地说:“什么狗屁事不能等到明天啊?你没看我正忙着呢吗?这时候的人,最需要理解,最需要安慰,你一脚把门踹开了,我告诉你,我要是从此不举了,我跟你没完!”
七和尚也一脸忿忿:“什么玩意!没家教!没礼貌!”
陈三爷冷冷注视二人:“说完了吗?说完了谈正事!”
“你说!”
陈三爷不慌不忙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长叹一声,右手托腮,作惆怅状。
潘召和七和尚面面相觑:“你倒是放啊?”
“唉——”陈三爷又是一声叹息。
潘召和七和尚都摸不着庙门了:“咋了?你也痛经啊?怎么跟个婆娘一样,长吁短叹的!”
陈三爷摇摇头:“事情有变。”
“什么变啊?”
陈三爷一锤桌子角:“我完了!我得离开天津了!”
潘召一惊:“几个意思?”
陈三爷一摊手:“我完蛋了!我得离开天津,浪迹天涯!我今晚来,就是跟二位哥哥道个别!”
潘召抠了抠耳朵,眨眨眼:“你放你妈的屁呢吧?”
“说话要小心,上次侮辱我母亲的人叫铁罗汉,已经死了!”
“我他妈不怕死!”潘召一声怒吼,从床头的外衣里掏出手枪,一下顶在陈三爷的额头上,“你他妈的又耍心机!你以为我是吃素的?我来到天津卫,就没想活着走出去!”
陈三爷斜眼一瞥:“不顾及家人了?”
“托您的福!家人转移了!陈三,别以为自己多聪明!瞧瞧你这逼样,爷爷我陪你玩,显得你高深,爷爷我不陪你玩,你就是个宝器!”
陈三爷丝毫不慌:“放完了吗?放完了收收屁眼,听我说!”
“你……”
陈三爷微微一笑:“好歹你也是官场上混过的,瞧瞧这揍性,还有一点沉稳意思吗?”
潘召都气笑了:“你他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门缝的风,拉满的弓,半宿的基巴,老山东!装硬汉?唬我?”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潘召用枪猛地一杵陈三爷的太阳穴,怒吼:“我媳妇呢?我媳妇呢?我媳妇呢?把我媳妇交出来,再好好说话!”
陈三爷颇感诧异:“大哥,在窑子里,您喊你媳妇?是我太年幼,还是你太离谱?四个窑姐陪着你,你装什么忠贞啊?”
“一码归一码!你撬走我媳妇,我才来这种地方,我是一个很保守的人,都是被你逼的!”
“哎哟,您要是染了花柳病,也怪我呗?”
“那当然!你拆散姻缘,我孤独寂寞冷,不得已才来这种这地方!”
陈三爷赶忙抬抬手:“大哥大哥,好了好了,别演了,我没带人!没有官差!我自己来的!你害什么怕啊?”
潘召对七和尚使了个眼色,七和尚走到门后,猛地打开门,往外一瞅,走廊空空,果真没有人尾随。
陈三爷笑道:“怎么样?你过度紧张了!”
潘召嘿嘿一笑:“我以为你要把我卖了呢!”
“大哥,您受惊了!”
“我还怀孕了呢!你到底要干嘛啊?闲的蛋疼是吧?”
陈三爷神色凝重:“我真的是来道别的!我得走了!”
潘召脸一沉:“陈三,咱别闹了,我一百多号弟兄都来投奔你了,干得有声有色,你别没事找事!”
陈三爷呵呵一笑:“你倒有声有色!每天监工,吊儿郎当,大洋领着,窑姐搂着,吃香的、喝辣的、玩妞玩大的,你往这儿养老来了?”
“苟富贵,勿相忘嘛,这是你当初承诺的!”
“好日子快结束了!”陈三爷郑重地说,“本来,这种日子,可以一直享受下去,谁料,出意外了!”
“出什么意外了?”
陈三爷一本正经,道:“你们也知道,我一个人撑不起三大赌场,背后肯定有人支持。”
“蕉老二呗!”潘召笑道,“都知道的事儿!全天津卫传遍了,你是他的人!”
“差矣!蕉老二现在要剃掉我!”
潘召一愣,满脸狐疑:“不可能!你是赌神!他离不开你!”
陈三爷一拍胸口:“我这个赌神,假的!有个真正赌神要出山,马上就要进天津卫!”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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