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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做?”锦琛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动作有多蠢,不由赧然地摸了摸鼻子,好奇地问。
衣向华神秘地一笑,“我可以问问路边的小草啊……”
锦琛就这么看着衣向华走到屋外,又蹲在路边开始与一株红绣球交头接耳,他越看越不对劲,挑了挑眉便走到她身边蹲下,看看她究竟在说什么。
衣向华意识到他靠得极近,也没赶人,只是突然莫名其妙地朝着盛开的红绣球喃喃说道:“他是我未婚夫。”
这是在向这朵花介绍他?锦琛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认为,但她认真的表情告诉他,恐怕他是对的。
之后就不见衣向华再开口,她只是侧耳倾听着,不知怎么转过头来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莫名其妙,之后他便看到她朝着红绣球花伸出手,几朵红色小花儿居然落在了她手上。
她将花拿给他,说道:“尾端有花蜜,是花儿请你吃的。”
锦琛莫名其妙地接过了花,又莫名其妙地吸起花蜜,空白着脑袋尝到那一点甜味,但他就是觉得这整件事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他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古怪了,莫非她当真听得懂那些植物的话?
不待他思虑分明,衣向华已拉着他站起来,拍了拍皱了的裙子,慎重地说道:“我已经知道那粉末大概是什么了。”
锦琛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也无心追究她与植物间那古怪的互动,急急问道:“是什么?”
“那粉末是用古法炼丹的方式,从植物提炼出毒素……”她一口气说了七八种植物,“……但主药是朝颜花、曼陀罗以及黄樟,这几种植物都有令人致幻、麻木的功能,甚至麻沸散的药方里也有曼陀罗花。而你手上的毒粉,一开始吸食后会让人短时间内精神抖擞,浑身畅快如游仙境,所以这毒粉在读书人之间口耳相传,只是价格不菲,才没有广泛的散播开来……”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下林家,语气沉重。“这毒粉吸久了会上瘾,不吸食便一蹶不振,必须重复使用才能维持精神,一旦停下便痛苦不堪,脑中产生幻觉而发狂暴乱,顺哥就是这个样子,除非他能坚持住不再吸食,一年半载的总会让毒瘾消退,否则再吸下去就只有一死。”
“所以李森应该也是吸食了这样的毒粉。”锦琛心头一动,脸色陡然难看起来。“一个李森,又一个林来顺,都这么巧被我遇到了,足见吸食毒粉的人应该已不少,而且南方北方都有,散播的范围已然相当广泛,制作出这些粉末的人究竟有什么恶毒的用心?”
过去胸无大志的锦琛,第一次在心里下定决心,想要做一件大事。
“华儿,我要查清楚这件事。”他看着她,眼睛里闪着熠熠光亮。
“我会帮你的!查清楚了这一切,也能还你清白。”衣向华也表明态度,她对于制作出这般毒物的人,同样深恶痛绝。
锦琛却有些顾虑。“这事只怕很危险。”
“你放心,我都不用出面的。”她指了指方才那株红绣球花,“我的耳目多着呢!而且有我在,你要打听什么消息也方便些,这会儿由不得你不信了……”
锦琛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的理智很难接受这样光怪陆离的事,但情感上已经相信她了。对于她无条件的信任及帮忙,他心中动容不已。
当初他在京里出事时,那些与他称兄道弟的男人,还有自称对他倾心已久的女人,全跑得一个不见,相较之下,衣向华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待他真是没话说了。
这样美好的女孩,竟是他的未婚妻呢!如果他不混出个名堂来,怎么对得起她?
由于满脑子充满着对她的情感,情窦初开的愣小子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道:“我一直觉得我爹办事不牢靠,不过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身为长辈眼光还是比我这个小辈好得太多了……”
“什么意思?”衣向华一下子没意会过来。
锦琛俊脸一热,不由清了清喉咙,回到正题,总不能人家认真专注的想帮他,他脑子里还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没什么,我只是想着,要制作这么大量的毒物,还要散播得这么广,绝非一人之力可成,我总要找出是谁在做这些东西。你既然说这毒粉的主药是朝颜花、曼陀罗花及黄樟,要提炼毒物总要大量种植,我想我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衣向华听得眼睛一亮。“既然如此,我来和你说说这些花的特性吧!”她一项一项细数起来。“朝颜花不挑土质,但喜欢温暖的环境,耐高温;再看曼陀罗花,喜欢潮湿温暖的溪谷,或光照充足的树林底层;黄樟树更别说了,是赣省的特产,咱们北边临江府还有个樟树镇,整个镇子都在樟树林之中呢……”
锦琛脸色微沉。“由此可见,这毒粉该是在南方种植制作,传到北方去的,而且制作的地方只怕就在这赣省境内。我回头问一下林来顺由哪里得到毒粉,再找衣叔琢磨一下,
衣叔见多识广,知道该往哪里去找,我还得回京一趟,去向我父亲借些人手。”
“你……你这一去该要花些时日吧?”衣向华突然问。
“嗯?”他不解她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见到她有些怔然的神情,不由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走?”
衣向华粉脸微热,竟是没有否认,反而走近他,蓦地抬起手摸他的脸。
锦琛傻眼了,这这这未免也太主动了一点,这甜蜜清灵的女孩只消这么一摸,他觉得全身的火都被她点起了,好想像上回那样,把无比柔软无比香馥的她抱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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