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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里写论文的姜摇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音,暂时保存文件退出了文档,开门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走到半路的时候,负责照顾他也算是监视他的白袍道士正在回来的路上,两人撞见,姜摇立刻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袍道士扎在头顶用白锻束着的的丸子头有些散乱,大喘着气道:“姜小道友!被关在审讯室的那个叫谢长邀的道士逃走了!”
姜摇露出错愕的神色:“谢长邀逃走了?”
“他怎么逃走的?”
他记得审讯室有不少人看守,怎么会让谢长邀逃走?
白袍道士解释:“听他们说好像是谢长邀的身体住了一只鬼,之前都没有看出来,那鬼实力强大,占据了谢长邀的身体后杀了三十几名弟子,逃下山了。”
姜摇抿紧唇瓣,预感不妙。
他背着竹篓正想过去,但空气中蔓延过来的血气让他停住脚步,因为竹篓里恶鬼好像因为这血气躁动起来了,他听见白袍道士害怕的叫声,回头时正见恶鬼攀出竹篓苍白的手。
姜摇连忙后退回到房间里,将门窗关闭掉隔绝了大部分了血气后,躁动的恶鬼这才安静了下来,手也缩了回去。
不能去观测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姜摇凝眉思索。
谢长邀的身体里住了一只鬼?什么时候?他想起那日去见谢长邀时,谢长邀口中说的话还有那病态扭曲的神情,以及在太清观第九层书阁里看到的关于提到谢长安时的语录文集和一些竹简资料。
一千年……
他大概知道那只鬼是谁了。
康平帝与李贵妃还在陵墓里被封印,赵家的鬼也全部被诛杀,对红红存在扭曲变态的执念,寻找红红达千年的时间,除了谢长安,姜摇想不到其他人。
……
“想必姜小道友已经知道了谢长邀逃走的事。”十几分钟后,陵天师来到了姜摇的住处,拱手道:“这件事是我太清观的失职,我太清观已经下了拘捕令,会有很多人去寻找谢长邀的踪迹,还请姜小道友不必忧心。”
姜摇抬头:“说不定这只鬼也和你们太清观逃脱不了干系呢?”
陵天师松开手,直起身子道:“姜小道友这是何意?”
姜摇笑了下:“谢长邀身体里的鬼好像万分执着红红,除了沵朝皇族的人,没有谁会对红红如此执着,太清观在沵朝时就与沵朝皇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虚渊观主在前炼成两只皇族恶鬼,后面再有人炼化另一只皇族鬼,也不是不可能啊。”
陵天师静默半响:“这只是姜小道友的猜测,没有凭证。”
“那就当我是乱猜的好了。”
送走陵天师之后,姜摇的面色冷淡下来,他闭上眼睛,用力呼出一口气。
如果只是谢长邀逃走,那他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偏偏对方身上的鬼是谢长安,大概还不到和康平帝李贵妃、红红的恶鬼程度,不然以对方对于红红的执念不会选择逃走,但应该差恶鬼差不了多少,对方这次逃走,一定会蛰伏很长一段时间,没那么容易找到。
必须……尽快变得更强。
只有这样,才可以在危险的时候更好的保护红红。
姜摇将竹篓里的嫁衣恶鬼抱了出来,一手揽住嫁衣恶鬼的腰,一手轻轻隔着盖头触碰着对方冰冷的脸颊。
可能因为沉睡的原因就算他如此接触,恶鬼也不会有任何抵触的反应,但他并没有多开心,他宁愿红红醒来如往常一样,被他亲近的触碰就会用阴气警告,也不愿意看红红没有生气的样子。
“好像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他叹息了一声:“我也想……有保护你的时候。”
“快一点醒过来吧。”
“你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红红。”
“我一个人……也会寂寞的。”
黑暗的空间中,恶鬼猩红的衣摆微微晃荡了片刻。
……
姜摇开始参与太清观弟子的学习训练。
因材施教,太清观有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之分,姜摇撑伞背着嫁衣恶鬼直接去内门弟子训练的地方,他出现的时候,正教授弟子驱鬼阵法的真人愣住了,其它弟子也愣住了,一时之间,竟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姜摇坦然自若:“我来跟着学习一会儿,没问题吧?”
教授的真人迟疑道:“没……问题吧?”
观主那边有交待过,只要姜摇想跟着学习训练的话就不用拒绝,而且姜摇来,便要教最好的。
但是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姜摇还不是他们太清观的人,道门十分注重这个方面,不会教给外人任何东西的。
不过观主已经吩咐过,纵使真人心里不赞成,还是听从了。
姜摇之前看的阵法图解都是扶清观创立时早前的,后面的传人几乎没什么创新,可以说精华只在创观之人许扶清身上,而太清观能人辈出,发展这么多年,阵法也在演变中,从原本的繁琐渐渐变得精简,而且还有自我创造阵法的讲解知识。
他听得十分认真,又学得十分快,真人教一个他学一个,这种远超其它内门弟子的速度让真人不由得惊叹——这就是至阳之体的天赋吗?
忽然明白为什么观主为什么舍得下这么大的代价了。
但是……小道友背后能不能不要背那么一只恶鬼!那只恶鬼完全收不住自己的鬼气!你没看到其它弟子抖得像筛子吗!
他自己也觉得冷,想添一件衣服了。
学得差不多了后,姜摇又告辞了,转去太清观的书阁,他从未感谢过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也不管消化得了还是消化不了,半个小时看完一本换另外一本。
太清观书阁藏书丰富,里面很多道家法籍,从画符、阵法、修心、炼体、相术、批命卜算、祭祀……甚至蛊毒,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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