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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岚在一边,抚着茜桃的背,也是忧心忡忡地看向裴清梧:“东家,如今怎么办?他们传得这样真,万一……”
说出更恶心的话语。
“倒也不是没有法子,我前主家老爷,就断过这样的案子,一个村子里的盲流看上别家姑娘,非说已经有了首尾,要姑娘的家人把她许给自己,那姑娘一家告到县衙,明府请了婆子来为姑娘验身……”
这的确是个办法,可好端端地去衙门一趟,要在众人的注视下接受验身,尽管隔着屏风,也到底心里隔应。
“不,我不自证。”裴清梧坚定道:“这种时候,万万不能被那起子恶人牵着鼻子走,我就算去验了身,他们还有新的谣言等着呢。”
“那东家的意思……”
裴清梧深吸了一口气:“阿恒,石大哥,陪我去找赛义德。”
那天她只顾着赶紧回来,倒忽略了另一个当事人。
现在想想,赛义德也是被下了药,不像自愿出现在那个地方。
只告梁景山诬陷,恐也只能换来一点赔偿和轻飘飘的致歉。
而若是将风化丑闻,转化为了下药+绑架的恶性刑事案件,那梁景山面临的,将是牢狱之灾。
《贼盗律》有明确规定,下药药人,哪怕未致死,也极为恶劣,最低判流刑三千里。
绑架囚禁,又涉及“略人罪”,《贼盗律》亦明确规定,哪怕没有买卖,也依旧成立罪名,最低判徒三年,致伤者加重。
赛义德和她同样受了伤,若是联手往死里告,绞了梁景山,都是有可能的。
赛义德开的波斯邸,同样受流言影响,生意惨淡。
裴清梧上门的时候,他正坐在角落里,头上包着白布,愁眉苦脸地看着账本。
“裴东家?”
见到来人,赛义德吃惊道,他没想到都这样了,裴清梧居然不避嫌,还来找他。
“赛掌柜头上的伤,如何了?”裴清梧扫了一眼那白布,询问道:“那日情急之下,清梧下手重了些,还望掌柜莫见怪。”
“不碍事不碍事。”赛义德摆了摆手:“我还未向裴东家致歉,来中原已有数年,我已知对中原女子而言,清白极为重要,因我之故,连累裴东家遭此灾祸,实在是……”
“我今日就是为此事而来。”裴清梧道:“想来这些日子,赛掌柜的生意也不好做。”
“是、是啊……”
“与赛掌柜一般的胡商,恐也受到影响了吧。”
当一个人犯了错,很难不牵累到他背后的群体。
“是这样,裴东家是要……”
“你也是被梁景山下的药,拐到那地方的,我要你和我一同去秦州府衙,状告梁景山下药伤人,绑架囚禁,外加诬告之罪,你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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