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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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毒瘴袭村银针破厄（第1页）

秦岭的晨雾还未散尽，秦越人背着药篓刚踏入村口，就被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撞了个趔趄。往常热闹的石板路上，横七竖八躺着村民，虎娃娘扶着土墙干呕，王大哥的嘴唇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村口老槐树下，七八个孩童蜷缩成一团，喉间出痛苦的呜咽。

“这是怎么了？！”秦越人扔下药篓扑过去，指尖搭上虎娃娘的脉搏，脉象虚浮如游丝，掌心触感一片冰凉。记忆突然翻涌，昨夜子时他正在溶洞修炼，岩壁上的星轨图竟渗出黑色水渍，长桑君盯着水渍沉默良久，只说了四个字“山雨欲来”。

（难道师父早就料到会有变故？可这腐臭气息，和寻常山岚瘴气全然不同）

“越人！快救救我家柱子！”李老汉拄着拐杖冲来，裤腿沾满泥浆，“后半夜突然起雾，黄得像腐坏的脓水，沾到的人全都”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赵猎户疯似的撞开家门，双目赤红，指甲深深掐进自己脖颈。

秦越人解下腰间银针，针尖瞬间蒙上一层黑雾。《灵枢初篇》的记载在脑海中炸开：“阴邪入体，如腐骨之蛆；阳气尽散，百脉皆废。”他扯下衣襟蘸水捂住口鼻，高声喊道：“所有人别碰雾气！去采艾草、菖蒲，越多越好！”

长桑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鹤氅被山风掀起猎猎作响：“此乃‘三阴噬心瘴’，寻常草药只能治标。”他屈指弹向赵猎户，一道金光没入其眉心，疯的汉子顿时瘫倒在地，“用‘九阳回春针’，先护住大椎、曲池二穴。”

（师父的金光和我凝聚的气针全然不同。可三阴瘴气？这分明是毒医门的手段！）

秦越人深吸一口气，丹田真气翻涌。七枚银针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灼热的弧线，精准刺入赵猎户穴位。诡异的是，银针刚触及皮肤，竟出“滋滋”的灼烧声，黑雾顺着针身倒灌回来，烫得他虎口麻。围观村民出惊呼，虎娃突然指着天空尖叫：“看！雾里有东西！”

众人抬头，只见黄色瘴气中浮现出若隐若现的人脸轮廓，每一张都扭曲着出尖笑。秦越人想起拜师时长桑君展示的气针，咬破舌尖将精血注入银针：“灵枢九转，阳气为引！”银针瞬间爆出刺目金光，瘴气中传来凄厉的惨叫，一张人脸被金光撕碎，化作黑色血雨洒落。

“越人小心！”长桑君袖中飞出三道银针，穿透秦越人头顶三寸虚空。少年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自己身后凝聚出一只漆黑的鬼手，指尖泛着尸斑，正缓缓扼向他咽喉。冷汗浸透后背，他突然意识到，这毒瘴绝非自然形成，背后定有人操控！

（是谁在暗处窥伺？毒医门为何对小小山村下手？）

“大家听好！”秦越人转身面对村民，鲜血顺着嘴角滴落，“点燃艾草熏屋，紧闭门窗！我和师父会挨家挨户施针！”他望向长桑君，现老人正盯着瘴气消散的方向，眉头拧成死结。师徒二人默契地分头行动，银针与黑雾碰撞的爆裂声，混着村民压抑的呻吟，在村庄上空回荡。

行至村尾刘寡妇家时，秦越人听见屋内传来诡异的吟唱声。踹开门的刹那，浓重的黑雾扑面而来，呛得他几乎窒息。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只见刘寡妇悬浮在空中，双眼翻白，口中念念有词：“破镜现，阴阳乱，血祭三阴开生门”

“不好！她被邪术控制了！”长桑君挥出一道真气屏障，将黑雾隔绝在外，“越人，施‘定魂十八针’！”少年刚要动作，刘寡妇突然转头，嘴角咧到耳根：“青玄派的余孽，以为这点伎俩就能破阵？”话音未落，她周身炸开黑色毒雾，化作万千毒虫扑来。

秦越人想起祖父教过的驱虫口诀，抓起桌上的雄黄粉撒出：“天地正气，祛邪辟秽！”毒虫在雄黄中出滋滋声响，可更多的黑雾从地底涌出，凝聚成狰狞的恶鬼形状。千钧一之际，长桑君掌心亮起金色法印，印上刻着古老的“医”字：“以医入道，镇！”

金光与黑雾轰然相撞，整个房屋剧烈摇晃。秦越人趁机甩出银针，封住刘寡妇周身大穴。被控制的妇人瘫倒在地，怀中掉出半块刻着诡异符文的青铜镜碎片——正是长桑君曾提及的“破镜”残片！

（破镜碎片？难道毒瘴是为了掩护夺取碎片？可刘寡妇一介村妇，怎会）

“收好。”长桑君捡起碎片，眼中闪过一抹忧虑，“这是‘三阴噬心阵’的阵眼，有人故意引毒瘴入村，为的就是这块碎片。”他望向逐渐消散的瘴气，声音低沉如暮鼓，“毒医门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块破镜残片。”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秦越人看着被救治的村民，有的仍在昏迷，有的着高热。他摸了摸怀中的碎片，触手冰凉，上面的符文仿佛在灼烧他的掌心。原来自己以为的“守护村庄”，不过是卷入了一场横跨百年的惊天阴谋。

（虎娃还在等我给他爹送药，可现在师父说得对，我要学的，不只是救人。）

“明日起，教你御气御剑之术。”长桑君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医能活人，亦能杀人；武可护道，亦可成魔。你的每一针，都关乎生死与正邪。”

山风掠过残破的村庄，卷起满地艾草灰烬。秦越人握紧腰间银针，望着朝阳升起的方向。他知道，那个背着药篓在山间采药的少年时光，已经彻底结束了。而前方等待他的，是毒医门的阴谋、破镜的秘密，还有无数需要他用医武之道守护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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