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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抱着人好好哭一通,是的,她想哭,看见这样掉眼泪的岑千亦,她的眼睛酸涩得已经湿润,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更不是在这里道歉的时候。
先保住命。
岑千亦也终于从崩溃边缘的情绪里脱离了出来,恢复了一贯有的冷静,她看着贺殊:“你有没有事?”
贺殊摇头,正要说什麽,岑千亦先开口:“人呢?”
她要杀了她。
不等贺殊回应,岑千亦就已经提步往实验室走。
但才跨进去一步,看清这间和记忆的噩梦里一样的实验室,她的脚步顿住了。
淡紫色的眼眸里布上了一层白翳,她听到了一片哭声,很绝望的哭声,里面还有她的声音。
她看到一双双小手攀扯比她们人还高的实验室,她看见一根根尖利的针管扎进了她们稚嫩的脖颈。
刚刚才有了温度的手,迅速失温。
但不等完全冰冷,一股热意就裹了上来。
贺殊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岑千亦的不对劲的,尽管她面上还一副冷静模样,但贺殊发觉她的手指在抖。
她伸手握住了岑千亦的手,顾不得避开她手心里的伤口,紧紧握着她。
混着热意的疼痛,让岑千亦脑海里的画面快速消散,眼里就只剩下了贺殊这张担心的面庞。
贺殊:“别进去,”
看着贺殊眼里的心疼,岑千亦微微一怔。
她知道了什麽?
贺殊知道了岑千亦的过去,也知道她没有从过去阴影里完全走出来,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不知道炸弹在哪儿,可能到处都是,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会爆炸,我们先出去。”
岑千亦回过了神,摁下心底回忆起过去时的一些不受控的情绪,尽可能要自己保持理智。
“在里面。”
“嗯?”贺殊惊讶。
岑千亦解释:“她既然那样刺激我,要我进来,那炸弹一定在这里面。”
贺殊惊讶,岑千亦竟然知道对方是在刺激.......
岑千亦当然知道,可明知道是刺激...她也还是失控了......
贺殊暂且按下这个,说起她听到的。
“盛寄说一片区域全部都会爆炸。”
听到盛寄的名字,岑千亦没被贺殊握着的手收紧成拳。
“她手上没这麽多东西,这工厂里的好货也都已经被处理了,她要有能力炸了这一片,在我进入到基地,她就已经改动手了。”
又何必刺激她往里面深入。
岑千亦看向眼前的一片白色,深吸一口气,抽回了被贺殊握着的手後,往里走。
鲜血滴落在白色地毯上,一点点的猩红,破坏了这一片白色的整体性。
岑千亦也找到了呼吸的节奏。
她看到了地上躺着人,疾步上前,拿过一张实验桌上的一根针管就冲着人而去。
贺殊连忙上前抱住了人。
“别脏了你的手。”
她不想岑千亦动手,不想她染上这些肮脏的血液。
“死太便宜她了。”
她该受到审判,死有时候是一种解脱,人死了,她做的那些事就有了可狡辩的空间,如果人就死在这儿了,或许就没人知道了,那些被试验的孩子,她要她亲口承认她的罪行。
岑千亦不知道贺殊的想法,她只是後知後觉意识到了问题。
贺殊还在,她害怕血腥,连看个死人都能吓晕...不能当着她的面。
晚点再处理。
“好。”
岑千亦松开了手,丢开了针管,并且一脚踹的旁边实验桌往前滑了几米。
贺殊当人是在发泄火气,才要开口,就听到岑千亦先开了口。
“松开我,先干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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