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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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报名（第1页）

“叮铃铃——玲玲玲——”

清晨七点整，床头柜上的闹钟准时扯开嗓子，尖锐的铃声像一串蹦跳的火星，在安静的卧室里炸开，瞬间驱散了残留的睡意。

几乎就在铃声响起的同一秒，莫无忧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眼睛里还沾着惺忪的睡意，动作却半点不拖沓——他一把抓过闹钟按掉声响，利落地掀开被子踩在地板上，指尖已经勾住了搭在床沿的衣服。

今天是周末，窗外的阳光才刚漫过对面楼房的屋顶，带着点懒洋洋的暖意。寻常人家这个点多半还沉在梦乡，莫无忧却心里揣着事——昨天和张科约好了去申农市体育中心，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守时，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迟到。

他对着镜子抓了两把乱糟糟的头，指尖划过额前翘起的梢时，脑海里已经闪过数码兽对战的画面。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照进来，在镜面上投下亮斑，映得他眼睛里的光愈清亮。

“得抓紧了。”莫无忧对着镜子扯了扯衣角，转身抓起桌上的数码暴龙机揣进兜里。指尖触到冰凉的外壳时，能清晰感受到里面三个小家伙躁动的动静，像是有团暖烘烘的气流在机身里撞来撞去，分明是在催促。

楼下传来妈妈准备早餐的动静，锅碗瓢盆碰撞的脆响裹着煎蛋的香气飘上来，透着鲜活的烟火气。

莫无忧三两步蹿出卧室，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楼梯扶手被他抓出一串急促的摩擦声，心里满是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

“妈，早上好！”他一蹦下楼梯就扬声喊，语气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尾音还卷着点按捺不住的雀跃。

王落樱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手里的锅铲还在平底锅上颠了颠，热油滋滋的声响里掺着她的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周末起这么早，平时上学都没见你这么利索。”

“这不是有事嘛！”莫无忧几步冲到餐桌旁，眼尖地瞥见盘子里刚煎好的溏心蛋，金黄的蛋白裹着半流的蛋黄，拿起筷子就夹。“昨天跟张科约好了，去申农市体育中心试试数码装甲的能力，那家伙最不喜欢等人，我可不能迟到。”

说着他便埋餐桌，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还不忘快吞咽，牛奶“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杯，喉结滚动的频率快得像按了加键。手腕上的电子表秒针刚跳两圈，他已经放下碗筷抹了抹嘴：“搞定！妈我先走啦！”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阵风，从坐下到吃完不过两分钟。王落樱刚把盛着热粥的碗端上桌，就只来得及叮嘱一句：“路上小心！”门口的防盗门已经“咔哒”一声带上了，留着满厨房的香气在晨光里慢慢漾开。

“张科，走啦——”

莫无忧跨坐在粉白相间的小电驴上，车座后方捆着个洗得白的帆布包，边角磨出细密的毛边，里面鼓鼓囊囊的，隐约能看出数码暴龙机和能量块的轮廓。

他脚尖点着地面让车子往前溜了半米，车铃被车把带动着叮铃铃响了两声，清脆的调子像串撒了糖的玻璃珠，裹着少年人按捺不住的雀跃往巷子里钻。

“来咯！”

张科从刷着白漆的院门里蹿出来，手里攥着两张被体温焐得温热的报名单，边角被指尖捻出浅浅的折痕。帆布运动鞋的橡胶底在水泥地上磕出轻快的节奏，后脚跟带起的尘土还没落地，人已经冲到了路边。

他三两步跳上停在槐树下的银灰色电驴，车筐里的透明塑料餐盒还在微微晃动，油星透过盒盖的缝隙渗出来，在筐底洇出浅黄的印子——里面是他妈早上五点起来烙的鸡蛋饼，还热乎着呢。

虽然住的地方挂着“红星村”的木牌，可村口那条双向四车道的柏油路早就通了公交，路灯杆上挂着“距申农市界公里”的绿色牌子。往南骑十分钟，就能看见城市天际线里戳着的高楼尖顶，玻璃幕墙在晨光里闪得像撒了把碎钻。

两人同时拧动车把时，晨风吹起张科额前的碎，莫无忧车把上挂着的蓝色挂绳轻轻扫过手背，带着点凉意。

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体育中心那座嵌着玻璃幕墙的建筑就撞进了视野，银灰色的屋顶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活像只伏在地上的巨形数码兽。

明明才七点半，广场上已经像撒了把芝麻似的站满了人。

穿蓝白校服的学生背着印着亚古兽图案的书包，扎堆讨论着昨晚的战斗视频；大爷大妈拎着小马扎在梧桐树荫下排排坐，手里的保温杯冒着白气；还有几个穿黑t恤的年轻人举着“求购战斗票”的纸牌来回转悠，牌角被风吹得卷了边。

顺着攒动的人头往正门里瞅，最先撞进眼里的是片能停下几十辆大巴的广场。青灰色地砖被打扫得锃亮，倒映着晨光里流动的云影，像块铺在地上的巨形液晶屏。

正中间那座喷泉喷出的水幕足有三层楼高，顶端的水流砸下来时碎成星星点点的金箔，落在周围修剪成球形的冬青丛上，溅起细碎的凉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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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里头那栋银灰色大楼更惹眼，整面墙的巨幅海报上，加鲁鲁兽的冰蓝色皮毛泛着哑光，蓬松的尾巴在画面里翘出骄傲的弧度，爪子边还凝着逼真的冰晶，像是能透过海报渗出水汽；旁边的亚古兽正张开嘴，橙红色的能量光团在它喉咙里隐隐亮，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灼热的火焰，把空气都烧得扭曲。

八点整的钟声刚在广场上空荡开尾音，攒动的人群便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缓缓朝场馆入口流动起来。

莫无忧拽着张科的胳膊，随着人潮在场馆外侧绕了两圈——队伍像条贪吃的长蛇，把银灰色的建筑围得密不透风。阳光爬高了些，晒得后颈微微烫时，他们总算挪到穿红色马甲的工作人员面前。

“姓名，数码兽类型。”工作人员低头在平板上敲着字，马甲上的反光条在晨光里亮得晃眼。

莫无忧报上信息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兜里的数码暴龙机，听见里面传来野火兽轻轻的嗷呜声。信息录入的电子音刚落，两个印着“驯兽师”字样的蓝色手环就递了过来，硅胶材质带着点凉意，内侧的芯片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刚把环套在手腕上扣紧，场馆里的广播突然响了。播音员的声音透过布满广场的音响传出来，不高不低，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穿透力，稳稳盖过人群的嘈杂：

“各位驯兽师、观战者请注意，数码兽战斗即将开始。请大家保持秩序，按照驯兽师优先、观战者随后的顺序依次入场，感谢您的配合。”

“走快点！”莫无忧拽着张科的胳膊往前挤，蓝色手环在攒动的人群里一晃一晃，偶尔撞到别人的胳膊，出轻微的碰撞声。

前面的人潮像被潮水推着的浪头，带着他们一点点靠近那扇玻璃旋转门，门后隐约传来数码兽兴奋的低吼，混着空调风的凉意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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