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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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找回空间（第2页）

但许沁那淬毒的话语，像无形的刺，扎破了孤儿院里那层压抑的薄膜。自那天起，黎姿明显感觉到，周围那些小孩的目光里，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是许沁带来的、一种无声的排斥？

每当她端着饭盒，排在队伍末尾时，前面几个孩子会不自觉地挤得更紧，仿佛她身上带着某种不洁的晦气。

偶尔有低低的议论飘过来，像细小的砂砾，磨得人耳朵生疼。

黎姿沉默地承受着。她不再试图去争辩什么，只是把自己缩得像一个不起眼的影子。

那双眼睛却像深潭般的平静，内里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分析着这个新世界的运行规则。

她知道了许沁是孤儿院里特殊的存在——她的父母据说是因为一些事情暂时无法接走她，但定期会送来簇新的衣物和零食，这让她在这片灰扑扑的孤儿院里，拥有了很高的地位。许沁的每一句话，都能让身边那几个小跟班趋之若鹜。

黎姿也知道了那位时常关心许沁的面容严肃的女人姓孙，是这里的院长。孙院长管理着这里的几十个孩子，像管理着一群需要定期喂食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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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姿还留意到，孙院长办公室那扇掉了漆的绿色木门，里面时常传出她压低的、带着疲惫和焦虑的通话声。

这天下午，阳光难得地穿透了厚重的云层，在灰扑扑的院子里洒下几块光斑。

孩子们大多被允许在院子里有限地活动。

黎姿坐在宿舍楼门口最下面一级冰凉的水泥台阶上，膝盖上摊着一本从角落里翻出来的、边角皱巴巴的破损的旧图画书，心不在焉地翻着。

她的位置，正对着孙院长办公室的门。

门内，孙院长刻意压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却又足够清晰。

“……是，孟先生，您放心……一切都按您的要求准备着……孩子们都盼着您来视察呢……”

孟先生？黎姿翻书的指尖微微一顿。

“……名额……对，这次市里拨下来的特殊资助名额，加上您这边追加的定向捐赠，确实能解决几个大孩子的出路问题……收养家庭资质我们严格筛查过了……名单……名单下午就能定下来给您过目……许沁那孩子？哦，她很好，很活泼，今天还念叨您呢……”

黎姿的心跳，在听到“名额”和“收养家庭”几个字时，骤然漏跳了一拍。

孟家，收养，许沁，她的脑海中瞬间涌起了波涛，这个世界好像自己前世刷视频看的一部电视剧《我的人间烟火》。

女主许沁，养父母孟怀瑾，付闻樱，养兄孟宴臣，想到这，她屏住呼吸，身体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耳朵捕捉着门缝里泄露的每一个字。

“……主要还是看孩子们的表现和意愿……不过，孟先生您这边额外资助的孩子，我们自然会……会优先考虑匹配最合适的家庭……您下午三点到？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准备好……”

通话结束了。办公室里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和孙院长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叹息。紧接着，是纸张翻动、整理东西的窸窣声。

孟先生……下午三点……视察……特殊资助名额……收养家庭……优先考虑……

这几个关键词，反复在黎姿的脑海里重复。一个模糊但充满诱惑力的计划雏形，在她脑海中炸开！

然而，孙院长办公室传来的动静很快将她拉回现实。

时间紧迫！下午三点！

黎姿的思绪骤然变得无比清晰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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