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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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金丝雀（第1页）

谢家老宅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表面秩序井然，暗地里却涌动着无数隐秘的暗流。林砚很快现，在这个封闭的小世界里，消息传播的度快得惊人。

抵达谢家的第三天早晨，林砚在女佣的引导下前往餐厅用早餐。长长的餐桌上只摆放了两副餐具——显然，这个家的成员并不常共进早餐。谢辞已经坐在主位，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和几份文件，见林砚进来，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早餐过程中，除了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整个餐厅安静得令人窒息。侍立在旁的佣人面无表情，仿佛一尊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餐后，谢辞被福伯请去处理事务，林砚独自在老宅的花园里散步。深秋的花园依然精致，但那种刻意修剪出的美感反而失去了自然的生机。他走到一丛即将凋谢的玫瑰前，突然听到假山后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就是那个跟在辞少爷身边的男孩？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嘛。”一个年轻的女声说。

“嘘，小声点。听说是在临江就跟着辞少爷的，这次特意带回来的。”另一个声音回应。

林砚的脚步顿住了，他本应立刻离开，但某种预感让他停在原地。

第一个声音轻笑：“不就是养在外面的小玩意儿吗？辞少爷这个年纪，带个伴儿回来也正常。不过看他那样子，不像是什么世家子弟。”

“听周先生那边的人说，就是个普通学生，不知道怎么攀上辞少爷的。”第二个声音带着明显的轻蔑，“现在好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住进咱们谢家了。”

“什么凤凰，顶多就是只金丝雀。”第一个声音讽刺道，“等辞少爷玩腻了，还不是得扔出去。这种身份，难道还能真在谢家站住脚？”

“也是，老爷和琮少爷那边肯定不会允许”

谈话声渐渐远去，假山后的两人显然已经离开。林砚站在原地，浑身冰冷，那些话语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金丝雀、小玩意儿、攀高枝每一个词都充满侮辱和轻蔑。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谢家的位置——在那些人眼中，他不过是谢辞一时兴起的玩物，一个依靠谢辞施舍才能生存的附属品。

林砚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每一步都感觉沉重无比。窗外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这个华丽的房间此刻更像一个精美的牢笼，而他就是那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

午餐时分，谢辞注意到林砚的异常沉默。

“不舒服？”谢辞放下手中的汤匙，目光审视着林砚。

林砚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有，只是有点累。”

谢辞的眼神锐利，显然没有相信这个敷衍的回答，但他没有追问。在谢家，每个人都习惯了隐藏真实情绪，林砚的掩饰反而显得正常。

下午，林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处境。那些仆人的话虽然刻薄，却揭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在谢家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他没有正式的身份和地位，完全依附于谢辞的庇护。一旦谢辞对他的兴趣减弱，或者迫于家族压力放弃他，他将立刻失去立足之地。

这种认知让林砚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想起系统的任务，想起自己最初接近谢辞的目的，心情更加复杂。如果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与谢辞的关系，又怎能期待别人的尊重？

傍晚，一位中年女佣敲响林砚的房门，送来了新的洗漱用品和几件衣物。与之前不同，这次的女佣态度明显恭敬许多。

“林先生，这是辞少爷吩咐送来的。”女佣将托盘放在桌上，里面的物品精致高档，远市面上常见的品牌，“辞少爷说，如果您还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林砚道谢后，女佣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林先生，宅子里有些人说话不知轻重，您别往心里去。辞少爷很看重您，这我们都看得出来。”

这番话让林砚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女佣已经躬身退出房间。

林砚检查着送来的物品，现不仅是日常用品，还有几本书籍和一台全新的平板电脑。这些贴心的准备与谢辞表面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他忽然明白，这是谢辞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护他——不能公然对抗家族中的流言蜚语，但可以通过这些细节表明态度。

晚餐时，林砚注意到餐厅的布置有了细微的变化。他的座位被安排在谢辞的右手边，而不是之前的对面。这个小小的变动在等级森严的谢家具有特殊的意义。

“明天跟我去见几个人。”用餐到一半时，谢辞突然说，“有些家族事务需要处理，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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