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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珍讪讪一笑,尴尬地能用脚趾抠出一套三室两厅。
“伯母,咱们进屋说吧。”
顾母神色僵硬,用目光询问顾巍臣。
顾巍臣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寡母一人抚养他长大已是不易,他不想她再因为苏家的事担惊受怕。
三人进屋,面对面坐着,苏宝珍悄咪打量了一下顾巍臣的家。
两间茅草屋,中间隔着灶台,十月天,冷风呼呼往里头灌。
这条件也太艰苦了!
在苏宝珍打量屋子的同时,顾母也在打量她。苏家姑娘悍名在外,二十岁的年纪,长得比男人还要壮实几分。但这性子倒是不像旁人说得那般蛮不讲理。
顾母试探着问:“苏家姑娘,你和我儿现在……”
苏宝珍悄咪瞟了一眼顾巍臣的脸色,硬着头皮回道:“伯母,我跟顾举人确实成亲了。”
“但您放心,这做不得数的,等时机合适了,我们就和离。我绝不会耽误他。”
人家一个相貌堂堂的举人,功名在身,往后还要作大官,肯定要娶个门当户对的贵女。
她只想抱个大腿,让顾巍臣不再记恨她家,要是能给点赏金就更好了。
殊不知顾母听了这句,非但没有安心,眉头反而皱得更紧。
婚姻大事,哪能如此儿戏?
“巍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巍臣脸色铁青,但终究不好意思当着姑娘家的面讲,她自解衣带,坑害自己的事。
“娘,你且安心,咱们之前如何,往后便如何,我会完成父亲遗愿,考中科举。”
见儿子不愿多说,顾母便不再问了。
苏宝珍见气氛凝滞,作势打圆场,摆开食盒。
“伯母,您等到这么晚,肯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顾母看着席面上的菜色,纠正苏宝珍:“你们既已成亲,你便该改口,叫我婆母。”
这个儿媳虽不算合意,但木已成舟,便该按照礼法来。
苏宝珍张了张嘴,转头用目光问顾巍臣的意思。
顾巍臣脸色阴沉,未置可否,苏宝珍心说他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只能含糊着叫了声娘。
顾母点了点头,脸上带了两分笑,转身进屋,从床头摸出个红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一支银镯子。
“这是娘给你的见面礼,戴上。”
顾母拉着苏宝珍的手,想给她套上,无奈她实在太胖,卡在指节处根本进不去……
苏宝珍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娘,这镯子您先替我收着,等我瘦下来了,再问您要。”
顾母把镯子重新包好,连带红布一起塞给苏宝珍。
“给了你便是你的,你好好收着,等将来传给我孙媳妇。”
苏宝珍拿着镯子,粗粗掂了一下,约摸有半两重。这在庄户人家里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顾家家徒四壁,顾巍臣在书院也要花销,经此种种顾母都没舍得当掉,可见这镯子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苏宝珍不敢收,悄咪朝顾巍臣使了个眼色,问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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