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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的脚丫子踩上去,软绵绵,稍不一小心就深陷进去,需要一点力气才能踩着被海水弄潮的湿沙一步步地走到冰冷的海水中,任凭在月光下潮涨潮落的涌动海水将覆满沙子的光洁脚背冲刷干净。
细细密密的冷汗悄然濡湿额角的碎发,女人的手指修长有力,卷着马尾的末梢,微微一侧头,就露出了雪白的颈侧。
明溪忍不住狠狠地咬了一口,与此同时她蓦地睁大眼睛,僵硬着动作一动不动,片刻后才如泄了气皮球一样软绵绵下去。
冥冥之中血肉里的那种羁绊感似乎重重地深切了起来,形成无法忽略的存在。
明溪的意识清晰起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
圆月之夜就这样过去了。
明溪动了一下,很快就发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她浑身酸疼得可怕,狼女的力气确实不可小觑啊。明溪感受着大腿内侧传来的酸麻感,平躺在床上先感慨了一句。昨天晚上,乔凉竹好像按着自己这个地方,按了很久,她手指的力度跟铁钳一样,根本无法撼动。
解除血契需要这样吗?
明溪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到这里的任务,她强撑着坐起来,这一坐更是发现哪里不得了了。
明溪第一感觉是跟坐在夏日融化的冰淇淋上一样濡湿黏腻,她皱着眉,探手去摸了摸。
这一摸,就发现床上原本铺着的床单不见了。她抬头,朝着窗外的阳台望去。
晨光洒照,温煦明亮,女人的背影高挑曼妙,只穿着一条吊带睡裙,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她正慢条斯理地晾晒洗过的床单,那床单皱巴巴的,她抬手一点点地抚平。
毛绒绒的大尾巴收起来了,从背后看还能看到她披散的长发底下,一双狼耳尖尖竖起,有意无意地抖动几下。
明溪的指尖似乎还残余着昨夜疯狂揉捏的触感,她知道狼女的听力一绝,故意轻轻咳嗽一声。
乔凉竹果然回过头来了。
灿烂的晨阳映在她漂亮精致的眉眼上,如春风润雨,蜜糖流淌,她就这样笑意盈盈看着自己。
明溪的心一跳,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忽然忘记了要跟她说些什么。
乔凉竹走到床边,弯腰捡起昨夜洒落在地的黑红二色短裙,递给明溪,“还没来得及洗,要现在帮你洗吗?”
明溪看着自己那皱巴巴的短裙,昨夜模糊得快要消散的记忆猛地袭来,让她的脸蛋爆红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脸红,但生理反应不是可以控制的,明溪移开视线,努力不去想这条短裙为什么会变得皱巴巴的,“小乔,我们的血契解除了吗?”
“解除了啊。”乔凉竹面不改色,回答得很快。
明溪立刻把脑袋转回来,视线流连在乔凉竹的脸庞上,她的神情太淡定了,明溪也就没有再怀疑什么,“那我要回去了。”
“你的裙子还没有洗。”
明溪裹着薄薄的夏日被子,也不敢真的掀开就这样走下床。
“那怎么办啊。我还急着回家呢。”
乔凉竹盯着一心要回家的明溪,似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吧,裙子留在我这里,我帮你弄干净整洁,你先穿我的。”
也只能这样了。
乔凉竹去翻衣柜找衣服。明溪坐在床上,也不敢去碰自己那条脏兮兮皱巴巴的小裙子,她心里还有些迟疑。
血契真的解除了?
她试着感应了一下,明明还能感应到啊!
乔凉竹感觉到了明溪在勾连自己,她拎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黑裙子过来,“我们才刚刚解除,距离还这么近,当然还会有点残留的血契感应。小溪,你先穿这些吧。”
明溪被她平淡地带着话题,好像这件事情跟吃饭喝水一样稀疏平常,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
小乔昨天明明还是不愿意跟自己解除血契的啊,今天怎么就这么坦然接受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目的达成应该是松了一口气高兴的,明溪却感觉自己的心被吊着,不上不下,有点意料之外的难过。她盯着乔凉竹的脸,伸手把她拎着的衣物接过来。
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
上面熟悉的热度瞬间让明溪想起了昨夜的触感,身体上的感觉还没有完全退散干净,其实乔凉竹的力道掌控得很好,很重,却又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薄被下面是满身的吻痕爪印,明溪只敢感觉,都不敢掀开低头细看。
乔凉竹看着这只坐在床上害羞的少女,看来这毛病不管多少次都改不过来了,她忍住笑意,一脸平静地又递过去几分,“拿好了哦,别掉。”
“哦哦……”明溪手忙脚乱地接过衣服,跳下床,就冲到浴室换衣服去了。
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
明溪站在浴室里,想起来确实不是第一次了,昨天夜里乔凉竹抱着她到这里洗过一次澡,现在瓷砖地面上还积着很多狼狈的水泽。
好像昨晚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明溪嘀咕着,把乔凉竹的白衬衫穿上,明显偏大了一点,宽松地穿在身上,黑色裙子倒是还好,圈住了腰身。
穿成黑白二色的少女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乔凉竹就坐在昨晚那个单人座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过来。
“挺好看的。”她不吝惜自己的称赞。
明溪好不容易褪去红潮的脸又微微烫起来,就要久别了,甚至可能是永别,她心里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但到了要真正说的时候,明溪又开不了口。
一种酸酸麻麻的心绪充盈着她此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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