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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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与二六军团胜利会师（第1页）

“回家”这两个字，让黔北独立师每一个战士的心都兴奋起来，把最后一点力气和狠劲都榨了出来。队伍朝着龙山县的方向猛扑，再陡的山，再深的涧，也挡不住那股子了疯的劲头。

几天急行军，几乎没人掉队，伤号咬着破布，一声不吭地被架着走，新兵蛋子摔得鼻青脸肿，爬起来啐口带血的唾沫，继续跟上。连那几门宝贝似的迫击炮，都被拆散了，人扛马驮，没一个零件拉下。

“快，再快点儿，”何万山嗓子早就喊劈了，来回在队伍里窜，“龙山县就在前头，兄弟部队等着呢，别让老子们‘悍匪’的名头掉了价，”

“悍匪”这词，如今听着竟有点顺耳了。

终于，在一个雾气将散未散的清晨，前出侦察的尖兵连滚带爬地跑回来，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师……师长，看……看到了，红旗，好多红旗，就在前面山坳里，是……是咱们的人，红二六军团，”

整个队伍瞬间炸了锅，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往前挤，恨不得长出千里眼。

张百川心脏咚咚狂跳，几步冲上前方一块高坡，举起望远镜。

镜头里，晨雾缭绕的山谷中，一片开阔地上，密密麻麻扎着营帐。无数戴着八角帽、穿着灰色军装的身影正在忙碌。一面面虽然破旧却依旧鲜艳的红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岗哨森严，队形齐整，那股子久经战阵的主力部队特有的沉稳和煞气，隔老远都能感受到，

真的是红二六军团，

“信号，表明身份，”张百川压下翻腾的情绪，厉声下令。

三颗绿色信号弹升空。

很快，对面营地也升起三颗信号弹回应。一队骑兵从营地中疾驰而出，朝着他们而来。

独立师的队伍迅在山坡上整理队形。虽然衣衫比对面还要破烂，不少战士还穿着缴获的国民党军服，但经历了湘江血战和一路拼杀淬炼出的那股彪悍精锐之气，却丝毫不弱。

骑兵小队很快奔到近前，领头的是个精悍的年轻干部，目光锐利地扫过独立师这支装备杂乱却眼神凶悍的队伍，最后落在被众人簇拥、同样年轻却自带一股杀伐决断气场的张百川身上，干净利落地敬了个礼：

“报告，红二方面军侦察连长，奉命前来接应，请问是黔北独立师的同志吗？”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好奇和审视。黔北独立师？这名号没听过，但看这气势，绝非凡辈。

“我是师长，张百川。”张百川回礼，声音沉稳。

那连长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显然没想到这支能搅得黔天翻地覆的“悍匪”领如此年轻。他立刻道：“张师长，贺军长、任政委命令我部在此迎接，请随我来，”

“贺军长？贺军长军长？”何万山在后面激动地小声嘀咕，“乖乖，见到真神了，”

队伍跟着侦察连，浩浩荡荡开进山谷营地。

一进营地，独立师的战士们立刻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这里的红军，虽然同样面有菜色，装备也不算精良，但精神头十足，眼神里透着一种坚定的自信。看到他们这支“叫花子”队伍开进来，没有嘲笑，只有好奇和一种像是看自家兄弟般的打量。

很快，他们被引到一片划出来的区域驻扎。还没等安顿下来，几个身影就在一群干部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为一人，身材高大，方脸阔口，留着浓密的胡须，嘴里叼着个烟斗，眼神炯炯有神，不怒自威，正是威名赫赫的贺军长，旁边一人，戴着眼镜，气质儒雅却目光深邃，是任政委。

张百川立刻整理军容，上前敬礼：“报告贺军长、任政委，中国工农红军黔北独立第一师师长张百川，率部前来报到，”

贺军长上下打量着张百川，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虽然疲惫却眼神桀骜、浑身散着硝烟味的战士，特别是看到那些保养得不错的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哈哈一笑，声如洪钟：“好小子，你就是那个把周浑元搞得鸡飞狗跳，还在老蒋那里挂了号的‘悍匪’头子张百川？比我想的还年轻嘛，”

任政委也微笑着推了推眼镜：“张百川同志，你们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从湘江边杀出来，一路扩编，歼敌缴获，打得漂亮，打出了我红军的威风，特别是你们灵活机动的战术，很符合遵义会议后中央的精神，”

听到中央长直接肯定，独立师的干部们顿时觉得腰杆又硬了几分，脸上放光。

“都是战士们用命。”张百川保持冷静。

“走，去指挥部说话，”贺军长大手一挥，很是爽快。

来到军团指挥部，其实也就是个稍大些的木棚，挂上地图，贺军长的脸色严肃起来：“百川同志，你们来得正好，现在形势依然严峻。敌人几十个团正从四面八方压过来，想把我们和中央红军一起困死在湘黔边。”

他指着地图：“中央红军主力正在赤水河畔与敌周旋，压力巨大。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这边狠狠打，吸引和牵制敌人兵力，减轻中央那边的压力，”

张百川立刻明白了：“请军长、政委下达任务，独立师保证完成任务，”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贺军长一拍桌子，“任务不轻，看到这个位置没有？”他手指点向一个叫陈家河的地方，“湘敌李觉的纵队，仗着装备好，嚣张得很，孤军冒进，想把我们往永顺方向压。你的独立师，刚来，士气正旺，战斗力强，给我顶到最前面去，在陈家河一线，死死挡住他，能不能办到？”

“能，”张百川毫不犹豫。

“不要硬顶，”任政委补充道，目光深邃，“运用你们擅长的运动防御，节节阻击，消耗他，拖住他，把他的锋芒磨掉，为主力调动争取时间，”

“是，”

任务明确，张百川立刻返回部队进行部署。听说要打主攻，挡的是敌人的王牌纵队，独立师上下非但不怕，反而个个摩拳擦掌，嗷嗷叫着要在新家兄弟面前再露一回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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