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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阿昉已经自来熟地黏在了果儿身上,但薛和沾还是正式地为二人介绍了一番:“这位是薛某的表妹,武昉。阿昉,这位便是你要找的果儿娘子。”
武昉闻言再次一脸崇拜地看向果儿:“我一回到长安就听闻,那日大师在慈恩寺塔的壮举!”
武昉说着,露出懊恼的神色:“早知道我就不跟着连城大师去洛阳看控火术表演了,他的控火术我都看了三十多场了,但是神仙索我还一次都没看过!”
“三十多场?娘子对连城大师还真是痴迷啊……”随春生没忍住,感叹出声。
武昉却柳眉倒竖:“休要胡言,我痴迷的是幻术!”
说着又看向果儿,一双眼睛亮晶晶如同摆着尾巴的可爱小狗:“但若是如果儿娘子这般仙人之姿又神乎其技的幻师,我也是会痴迷的!”
果儿让她夸的一阵脸热,却实在无法抗拒她那双真挚的眸子,竟罕见的露出笑容来。
“大师笑起来真美”
武昉说着,又张开双臂抱住果儿的胳膊,她身形比果儿矮小一些,此刻整个人几乎挂在果儿身上,像个精美可爱的娃娃,可爱到令果儿有种想将她揉一揉的冲动。
薛和沾实在看不下去,干脆伸出手拎着武昉的后脖领将人拽回自己身后:“阿昉,果儿娘子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回到长安不回新安王府便罢了,至少应该先去给梁王请安?”
随春生没料到这贵族少女身份如此尊贵,忍不住咂舌,感叹不愧是薛和沾的亲戚。见果儿似乎对这些并不了解,随春生立刻小声向果儿解释:“新安王武崇烈乃是薛少卿的舅父,梁王武三思是薛少卿的外祖父。这武家娘子应当就是新安王的独女了!”
果儿面上却并无惊讶之色,只微微颔首。随春生不由赞叹,自家师父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宠辱不惊!
武昉恋恋不舍地看向果儿:“娘子此刻要去何处?儿送娘子一程可好?”
果儿发现了,这武昉只要是想要撒娇,便会娇滴滴地自称“儿”,偏她容貌娇俏,嗓音甜美,这一声“儿”令果儿无法拒绝,尚未回神,身体便先一步点头应了:“我去群贤坊。”
薛和沾闻言明白果儿这是收下了自己赠的宅子,对果儿露出微笑。
武昉却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了薛和沾的笑脸:“顺路顺路,娘子与儿同乘!”
武昉说着,便拉着果儿往大理寺门外走去。
薛和沾的笑容僵在脸上,隐隐有些后悔去接武昉。他一早接了阿娘的口信,出城接武昉回城,原想赶回来着送果儿一程,再与她聊聊案情,却没料到让武昉截了胡,连话都没能与果儿说上一句,薛和沾忍不住念叨出声:“新安王府分明在安兴坊,何处顺路!”
一旁的石破天附和道:“对,一东一西,南辕北辙!”
薛和沾回头看了石破天一眼:“你怎的还在此处?还不去联系五城兵马司的人协查那书生!”
待石破天一溜烟的跑了,薛和沾却陡然觉得大理寺有些空旷。
武昉十分痴迷幻术,对果儿用神仙索技艺登上慈恩寺塔的壮举仰慕不已,一路上与果儿聊个不停,待得知果儿要去参加幻术大会,她小手一挥,便如变戏法一般从马车的抽屉里翻出一张名帖塞进了果儿手中。
果儿一时有些愣住,她想靠实力,怎么人人都想给她走后门?
武昉的说辞却与薛和沾大不相同:“娘子有所不知,我痴迷幻术,虽不通技艺,但若论‘鉴赏’,在长安贵女圈却是数一数二的!”
武昉说着,骄傲地挺起胸脯:“安乐公主与我兴趣相投,筹备幻术大会时便送了我十张名帖,让我选出最喜欢的幻师送出。我虽尚未亲眼目睹娘子的神仙索神迹,但仅凭娘子能靠绳索登上慈恩寺塔,我认为娘子就该当收下这份名帖!”
果儿拒绝薛和沾,是因为她是幻师,要参加幻术大会应当是靠幻术,而非帮忙查案。但武昉确确实实是因为她的幻术才给了这份名帖,果儿于是没有推辞,含笑将名帖收下了。
武昉见状开心不已,又是抱着果儿的手臂好一阵亲昵。
短短两个坊的路程,果儿就已经习惯了武昉的“甜蜜攻击”,觉得若是自己不是居无定所四方游历,有武昉这样一个香香软软的姊妹,或是闺中密友,应当是十分幸福之事。
以至于在群贤坊下了马车,武昉还与果儿依依不舍的再三告别,直到约定了明日再见,果儿还立在门口目送武昉的马车离去,直到车尾的徽记都印在了脑中,才在随春生的催促下回了宅子。
这宅子果然如石破天所说,一应生活用具都已准备齐全,就连被褥衣裳都备了几套。虽不可能是薛和沾亲力亲为,但能如此细致,定也是他有所叮嘱。
随春生和白驹也各有居所,白驹在铺满干草的干净驴棚里发出嘹亮的叫声,随春生也兴奋地在房中里里外外地转了好几圈。
待他终于消停下来,果儿才开口询问:“你可识得女医?”
“女医?”随春生闻言,面色登时紧张起来:“师父你身上的伤很重?为何昨日不让裴太医正看看?全长安艺术最好的就是他了!”
果儿摇头,安抚他:“伤不重,就是手臂上被傀儡穿了几根丝线,丝线纤细,我观裴太医正已经老花了,恐有些为难,不若寻个年轻的女医。”
随春生震惊:“被傀儡穿了丝线!?那傀儡竟如此邪门?”
果儿却摇头:“傀儡没有思想,到底还是要人操控,当时应当是秦长明假装昏迷操控傀儡袭击了我,我一时不察才中了招。”
随春生点头:“女医我还真认识一个,锦鲤神医抱鸡娘子!她医术可能不比裴太医正差!”
这名号着实诡异,果儿忍不住重复一遍:“锦鲤神医?抱鸡娘子?”
随春生立刻摆开架势,如说书一般,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这位抱鸡娘子在西市最大的赌坊中负责养护斗鸡,因怀中常抱着锦鸡,人称抱鸡娘子。抱鸡娘子医术一绝,虽是兽医,但长安三教九流的穷苦人也都找她看诊。传闻抱鸡娘子刚烈泼辣,嘴毒心善,她为穷人看诊不收诊金,但是给有钱人的斗鸡看诊却收巨额诊金。但因而这些贵公子们谁也不敢得罪她,师父可知为何?”
这抱鸡娘子的个性着实引起了果儿的兴趣,她配合地追问:“为何?”
“只因被她抱过几天的锦鸡,总能在斗鸡比赛中大获全胜!便有了抱鸡娘子乃是瑶池锦鲤转世的传闻!那些贵公子为求她‘抱鸡’给自家锦鸡‘开光’,可不都得心甘情愿地送上真金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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