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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连击,无不提醒萧亦,他占据的是人相依为命兄长的身体。
顿时深吸一口气:“没有,我是想佩戴在腰间……”没多想都为出口,白倚年又扬起头,湿漉的眼睛直视萧亦:“兄长是要日日佩戴吗?”
良心作祟,萧亦没法摇头。
看着白倚年柔顺的笑容,又觉得自己被人带了节奏,不论怎样,都要如对方的意。
难忍怀疑,为一个香囊,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吗?
还是对方想借此机会拉近距离?
见面礼送一个味道熏天的香囊,当真合适?
是要卖惨,还是单纯的拉进距离,不懂与人如何相处?
想起桑黎的话,萧亦掩眸一瞬,继而不动声色道:“你日后可还需要回到右相安排的住处?”
白倚年没有隐瞒:“右相说兄长处境困难,我为官也好护你周全。”
萧亦又吸气,当真句句肺腑,绝无虚言。
想提醒什么,话到嘴边换了个说法:“为官不失为一种出路,但你切记遵循我朝律法,不要行将踏错。”
不料白倚年竟又是眼含泪光,声音哽咽:“我知道,兄长如今落得如此地步都是因为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什么差错。”
纤细的手轻轻拽住萧亦的袖子:“您受苦了!”
饶是巧舌如簧如萧亦,此刻也没了应对之法,连忙拿出袖子里的帕子,为白倚年拭去泪花:“你别哭,我……”
萧亦真没法代入萧成珏的身份说出什么不受苦的话。
正想换句话开解,背后传来道疑惑的问话:“萧成珏,你怎么站这?”
面前这梨花带雨的少年又是哪位?
看年龄,正好和那位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弟弟对应得上。
疑问虽如此,温思远三两步蹿了过来:“出门不喊我,不讲义气!”
友好对着白倚年点头:“你好,我是温思远。”
白倚年乖巧笑着:“我叫白倚年。”
得了名字,温思远还不客气,伸出只手来:“我从外来使臣那学来的握手礼,别客气,你是萧兄弟弟吧?他弟弟就是我弟弟,你要不嫌弃,喊我声哥就行!”
白倚年疑惑着看了眼萧亦,萧亦莫名盯着温思远,西方十七实际才兴起,十九世纪才确立的握手礼,温思远从哪个使臣那学的?
虽不明意图,还是哄骗白倚年:“握吧,他想一出是一出。”
得了兄长的事宜,白倚年也不想招人不快,迟疑着伸出手,似乎不习惯与人肌肤相贴,有分寸过了头,盈盈回握,两人双手贴着的地方,聊胜于无。
他这般不习惯,反叫温思远来了兴趣,猛得一用力,两手完全扣合,盯着白倚年那一瞬诧异,笑容越来越大,超过了正常社交时间,才松开手。
白倚年还讶异看向萧亦。
萧亦没拆台:“他自来熟,很喜欢你。”
“是,没见过那么乖的小孩,确实喜欢,希望你不要介意。”温思远笑得八面不动,挑不出半点毛病。
白倚年只得顺从一笑,语气有几分苦涩:“我只是许久未和人这么亲密了。”
说完,低头咬了下唇,肩膀耷拉着,一人站在一旁,任由风吹着,屋檐斜下来的阳光,都未曾落在他身上。
又见两滴泪未经脸颊,垂直落在地上。
赶在萧亦递帕子前,温思远粗枝大叶开口致歉:“哎,是哥哥我冒昧了,弟弟别生气!”
白倚年抬起头,眼睫上落着泪珠,楚楚动人地强颜欢笑:“无碍,既然二位兄长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兄长以后若要寻我,我右相附近的院子即可。”
偏生温思远对凄凉感无动于衷,耸肩不解:“弟弟何出此言?我们二人都是闲散人士,哪里有事。”
如此刻意毁氛围,让萧亦都挑了下眉。
下意识看向了白倚年因为不安,抓着衣摆的手。
白倚年似乎也察觉到了萧亦的目光,又从怀里摸出两个荷包:“我做的果脯,兄长们尝尝?”
十指纤细,柔如无骨,皮肤有种缺血的白,茧子都没有一点。
温思远笑了下,一个人接过两个人的荷包:“多谢弟弟,天色不早,我和你哥要赶回去吃中午饭,就不多陪你了!”
无所顾忌将荷包往萧亦怀里一塞,勾着萧亦的脖子就将人带走。
萧亦歉意回头,白倚年似乎不舍般追出两步,眼睛隐在阴影下,露出来的下巴,是缺乏营养的病白,唇色也是异常的淡,开口时口腔颜色胜于唇色:“兄长慢走,下次见。”
“下次见。”走远,温思远兴致勃勃,“你弟弟挺厉害啊,文武兼具。”
看着柔柔弱弱,功夫应当不低,藏得也是不露痕迹。
这样的人,杀萧亦,轻而易举。
当然,玩脑子除外。
不低体现在哪,萧亦看不出来,只觉得对方格外孱弱。
独问一事:“握手礼,封听筠教你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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