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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睡衣,再洗漱完,他上了床,睡在了原先陆钦羽睡的那侧。
床单前天换过,床上没有任何多馀的信息素味。
“家里有客卧。”宁涴坐在床头,手里拿着本书,“你也没必要在这留宿。”
“难道要我每天都翻窗进出吗?你也太难为我了。”江珩之戳了戳睡在枕头上的白猫。猫没理他,只是尾巴扫了扫他的手指。
宁涴翻开上次念到的那页:“一楼的窗很难翻吗?”
“你不心疼我吗?要是一不小心摔骨折了怎麽办?”江珩之凑过去,睡在宁涴腿边,看着印满凸点的盲文书。
“正常来讲,翻个窗都能摔的话,应该去医院查下是不是平衡能力有问题。”宁涴说。
江珩之好奇了起来:“你翻过?”
宁涴看着不是很想聊这个,但还是说:“以前打工偶尔会超过时间,晚自习就得翻墙进学校。”
“你成绩不差吧?和门卫说一声不行吗?”江珩之难得撬开宁涴这张嘴,能听他讲过去的事,他本来眼皮都有些打架,一下清醒了些。
“那个门卫……会拖着我进保安亭里。”宁涴谈起这段记忆,眉头都皱了起来,“嘴上说着关心的话,我也拿他没办法。”
江珩之比谁都知道长相优于常人,也是有烦恼的,宁涴比他要不幸许多,至少他在的学校,没人能敢对学生做这种事。
可和母亲生活了二十年的宁涴,某种意义上比他幸运也说不定。
江珩之摸上宁涴的手背:“都过去了。”
宁涴短促地笑了下,脸上没什麽笑意:“安慰我做什麽?我没在意过这种事。”
“你一直记得,”江珩之说,“说出来得到安慰,会比憋在心里好很多。”
这句话宁涴没反驳,他抽出了自己的手:“还听故事吗?”
“听。”江珩之拉好被子,等宁涴开口。
宁涴读的是本爱情主题的小说,在主人公互相道明心意时,江珩之睡了过去。
宁涴听出他声音放缓,动作很轻地将书放到床头柜,再躺下来。
原本想的是床不小,一人睡一头根本不会挨到,但江珩之现在就挤在他的旁边,他忘了先叫江珩之睡远点。
算了,宁涴在心里劝自己接受现状,比起和陆钦羽同床共枕,旁边躺个江珩之也没什麽大不了。
尽管他和陆钦羽还没离婚,两人事实上依旧是合法伴侣。
脑内一瞬间闪过方怀的质问,宁涴翻身面朝着江珩之,他这算出轨吗?
再不愿承认,他和江珩之的距离也确实越过了安全线。
人前的亲密可以说是逢场作戏,可眼下,在没有旁观者的场合躺同一张床,距离近得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这都是在宁涴的默许下促成的。
他是不是该在江珩之和自己之间,明确地划一条线,或竖起一道墙,这样对两人都好。
“你还不睡吗?”江珩之突然开口,他很自然地放到宁涴腰上,将宁涴往怀里拖。
宁涴很错愕:“你没睡?”
“有人盯着自己看的话,很容易醒吧?”江珩之笑着说。
“我看不见。”宁涴认为江珩之在胡说八道。
江珩之在宁涴的额发上蹭了蹭:“晚安。”
宁涴让江珩之松开他,但这人好像一下睡死了,无论怎麽催促都没反应。
时间早超过了宁涴平日睡觉的点,他敌不过困意,只能保持这个姿势睡着。
第二天的早饭是三明治,宁涴干脆和阿姨说自己胃口好,让阿姨多做了一个。
听到宁涴愿意多吃饭,阿姨很高兴,第二个三明治的个头都要大上不少。
宁涴在阿姨洗碗时,将这个三明治带回了主卧。
偷偷溜进来的野男人正在床上逗猫玩,见到宁涴回来,他跳下床:“闻起来很香。”
宁涴把三明治给他,自己坐到了床边摸猫。
以往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书房看书,现在多了一个人,好像没多大区别,作为盲人,他的娱乐方式还是只有那麽点。
“我在你手机里装的游戏,你有玩过吗?”江珩之边吃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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