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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冰凉,迅滑落,无声无息地洇入衣领的黑暗之中,消失无踪。仿佛那片刻的柔软与挣扎,只是幻觉。
阴影吞噬了她的背影,也掩去了那转瞬即逝的泪痕。唯有她周身弥漫的、深入骨髓的孤寂与苍凉,如同无声的潮水,在她离去后,依旧在这冰冷的房间里缓缓蔓延。
她心中的恨,是亡国灭族之恨,是日夜啃噬灵魂的跗骨之蛆,早已将那个来自无忧草原的纯真公主吞噬殆尽。方才那滴泪,或许是残存于灵魂最深处、连疯狂都无法彻底磨灭的一丝属于“人”的悲悯与无奈,是对这无法挣脱的仇恨宿命一声微弱的哀叹。但这点滴的软弱,相较于那焚尽一切的恨火,终究只是投入深渊的一粒微尘,连回响都不会有。
门,在她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两个同样被命运碾碎的女人,也仿佛隔绝了那短暂流露又迅冰封的、微不足道的“对不起”。前路唯有黑暗与毁灭,再无回头可能。
另一边,陆知行如同一支离弦的、燃烧殆尽的箭矢,在南幽荒凉崎岖的土地上绝望地疾驰。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跑了多久。一天?两天?时间在极致的疲惫与唯一的信念拉扯下失去了意义。双腿早已从酸麻变为刺痛,再从刺痛化为一种机械的、脱离掌控的重复摆动,每一次迈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又像是拖着千钧重负。肺叶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味和灼痛,干冷的风刮过喉咙,如同砂纸打磨。嘴唇早已干裂出血,结成深褐色的硬痂,又被新渗出的血丝濡湿。
汗水浸透了又风干,风干了又浸透,在破烂的衣衫上留下斑驳的盐渍。他的视线开始摇晃、重叠,远处的景物扭曲变形,耳边除了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以及脑海中反复轰鸣的执念:容城…明月…救娘…救卓大哥…
他不敢停。哪怕肌肉在哀嚎,骨头在呻吟,意识在涣散的边缘漂浮。每一次脚步踉跄,眼看就要扑倒在地,那玄铁牢笼中母亲脆弱的身影、卓烨岚染血却坚定的眼神,就会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他的灵魂上,逼出最后一分力气,支撑着他继续向前、向前!
南幽边境之城——徐州那模糊而巍峨的轮廓,终于在前方的地平线上出现。那不再是希望,而是视线尽头一个摇晃的、海市蜃楼般的幻影。他死死盯着那点轮廓,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近了,更近了……城门、旗帜、隐约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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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几乎要触碰到那虚幻的希望时,身体里那根绷到极致的弦,终于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继而彻底崩断。
视野骤然陷入一片旋转的黑暗,耳畔的风声心跳戛然而止,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世界倾斜,他向前扑去,沙石的地面急迎面撞来……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瞬,一个遥远而熟悉的声音,仿佛穿透了厚厚的浓雾,隐约钻入他的耳中:
“知行……知行……”
是谁?他想睁开眼,眼皮却重若千山。他想回应,喉咙里只出一丝微弱的气音。在彻底失去知觉前,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那怀抱带着令他潜意识里感到安心的、淡淡的药草清香。
他彻底昏死过去,身体轻得如同秋风中的一片枯叶。
“知行!”
季泽安失声惊呼,一向温润沉稳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只剩下全然的震惊与揪心的疼。他几乎是扑上前,在那单薄的身影即将重重摔在地上前的一刹那,堪堪将人接入怀中。
触手之处,是滚烫的温度和硌手的骨头。少年脏污不堪的脸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眼睑下是浓重的青黑,呼吸微弱而急促,浑身滚烫,轻得几乎没有分量。季泽安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这是嫣儿的兄长,是染溪拼死也要护住的孩子,是陆家仅存的血脉之一!他怎么……怎么会独自一人,以如此凄惨狼狈、油尽灯枯的模样出现在这里?!
“这孩子又是谁?”一旁的师洛水蹙着眉,语气带着惯常的挑剔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也是你的私生子?季泽安你……”
“胡说什么!”季泽安罕见地疾言厉色打断她,声音却带着颤,他小心翼翼调整着怀抱的姿势,让昏迷的陆知行靠得更舒服些,眼神片刻不离那张憔悴至极的脸,“这是嫣儿的亲哥哥!快,洛水,快看看他怎么了?伤在哪里?”
师洛水被他罕见的焦灼语气震了一下,撇撇嘴,但还是依言蹲下身,手指搭上陆知行污迹斑斑的手腕。片刻后,她眉头稍松,语气却依旧没什么温度:“死不了。饿的,渴的,累脱了力,加上急火攻心,身子底子倒比看上去强韧些。就是睡着了,或者说昏过去了更贴切。灌点水,喂点流食,好好睡一觉就能缓过来。”
季泽安紧绷的肩线微微松弛了一瞬,但眼中的忧色丝毫未减。他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恭敬垂手而立的赵管事。
赵管事此刻也是满面惊疑,上前一步,低声道:“庄主,那日在边境,我见到的正是这位少年。他……他当真是染溪夫人的公子?”
“是,”季泽安的声音沉甸甸的,目光凝在陆知行即使昏迷也紧锁的眉头上,“他是陆知行,染溪的儿子。”
“可是,”赵管事想起卓烨岚的叮嘱和那枚玉佩,忙补充道,“那日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姓卓的年轻公子,气度不凡,自称隐龙卫副指挥使卓烨岚。他们二人当时急着追踪什么线索,匆匆离队,入了山林。怎么如今……只有陆公子一人至此?还这般模样?”
姓卓……卓烨岚!
季泽安抱着陆知行的手臂猛地一紧,心中那不安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汹涌上来,瞬间淹没了刚刚因陆知行无性命之忧而稍缓的情绪。卓烨岚追踪染溪下落,他是知情的,甚至暗中给予了支持。这两个孩子,一个执拗敏锐,一个沉稳可靠,本该相互照应。如今知行却形单影只,以如此透支生命的方式狂奔至此……
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找到了染溪,或者至少是极为关键的线索,但遭遇了无法抗衡的巨大危险或变故,逼得他们不得不分头行动!知行是拼死出来求援的!那卓烨岚呢?他留在了哪里?染溪呢?
季泽安不敢再深想下去,每一个念头都让他心底寒。他看着怀中昏迷不醒、轻飘飘仿佛没有重量的少年,那消瘦脸颊上沾染的尘土与血污,那即使在昏睡中也无法舒展的眉头,都像一把把钝刀,切割着他身为长辈的心。
染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卓烨岚孤身涉险,吉凶难料;知行耗尽全力,濒临崩溃……这一切,都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肩头。
“回府。”季泽安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平稳,但那平稳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凝重与决断。他稳稳地抱起陆知行,转身朝着徐州城内风云山庄的别院大步走去。
怀中的重量很轻,却又无比沉重。那是一个孩子的性命,是女儿至亲的兄长,是故人血脉的延续,更是可能揭开一切谜团、扭转危局的关键。季泽安每一步都走得沉稳,目光却锐利地望向徐州城深处,望向那可能隐藏着风暴的方向。
必须立刻弄清楚知行经历了什么,必须尽快组织力量,去接应卓烨岚,去营救染溪。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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