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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轩内弥漫着呛人的焦糊味和灰烬气息。春桃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捂着手腕的烧伤处哀嚎不止,脸上、头上沾满了黑灰,眼睛红肿流泪,狼狈不堪。地上碎裂的油灯盏、泼洒的灯油痕迹、散落的灰烬,还有几处微弱的、刚刚被沈昭昭用脚踩灭的零星火星,构成了一副混乱而惨烈的现场。
混乱的声响和春桃凄厉的哭嚎,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很快便惊动了听雨轩外暗处的眼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周妈妈带着两个粗壮的婆子,脸色铁青地闯了进来。刺鼻的气味让她皱紧了眉头,待看清屋内的狼藉和地上惨嚎的春桃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厉声喝道:“怎么回事?!大半夜的闹什么鬼!”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第一时间扫向站在一旁、脸上犹带“惊惶”之色的沈昭昭。
“周妈妈!”沈昭昭像是见到了救星,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颤抖,“您……您快看看春桃!她……她不小心打翻了油灯,自己摔倒了,还……还碰翻了火盆灰烬!烧伤了手,眼睛也迷了!这可如何是好!”她一边说,一边仿佛后怕似的轻轻拍着胸口,身体微微抖,将一个受惊过度、六神无主的庶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小心?”周妈妈狐疑的目光在沈昭昭脸上扫过,又落到地上打滚的春桃身上,“春桃!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春桃此刻手腕剧痛,眼睛又辣又痛,心里更是又怕又恨。她听到周妈妈质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许多,哭喊道:“周妈妈!是她!是二小姐害我!她故意打翻油灯烧我!她想烧死我啊!”
此言一出,周妈妈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如同淬毒的刀子,狠狠剜向沈昭昭:“二小姐?春桃说的可是真的?!”
沈昭昭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更加惨白,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冤屈,踉跄后退一步,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周妈妈明鉴!我……我一直在抄经,为姐姐祈福,心无旁骛!是春桃她……她不知怎地靠近书案,自己打翻了灯盏!我……我躲闪不及,差点也被烧到!”她指着自己洗得白的旧袄袖口,那里果然有一小块被火星燎到的焦黑痕迹。
“你胡说!”春桃尖叫起来,忍着痛挣扎着想爬起来指证,“明明是你!是你故意用胳膊肘撞的!我看见了!”
“够了!”周妈妈厉声打断春桃的嘶喊,眼神却并未从沈昭昭身上移开。她走到书案前,拿起沈昭昭抄写的那叠厚厚的经文。纸张上墨迹清晰,笔迹虽然因寒冷而略显僵硬,但极其工整,显然抄写之人投入了极大的专注力,绝非故意生事的状态。再看那盏被打碎的油灯位置,距离书案抄写的位置确实很近,若是在专心抄写,被慌乱靠近的人不小心带倒,也说得通。
最重要的是,沈昭昭袖口那处新鲜的焦痕,位置和大小,不像是主动打翻油灯能造成的,更像是被溅射的火星燎到。
周妈妈是老辣的内宅管事,深谙各种阴私手段。她审视着沈昭昭那张写满惊惧、委屈和病弱苍白的脸,又看看地上状若疯癫、满口攀咬的春桃,心中已有了计较。
“二小姐,”周妈妈的声音放缓了些,但依旧带着审视,“夫人命您在此静心抄经祈福,是为您着想。如今闹出这等事端,惊扰四邻,更险些酿成火灾!您可知罪?”
沈昭昭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顺着苍白的面颊滑下,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那钻心的疼痛让她身体猛地一颤,却更添了几分凄楚可怜:“周妈妈!女儿知错!女儿未能约束好下人,让春桃毛手毛脚闯下大祸,惊扰了母亲和府中安宁!女儿……女儿甘愿受罚!只求母亲看在我日夜抄经、诚心祈福的份上,莫要气坏了身子!”她伏低身子,肩膀微微耸动,泣不成声。
这番认错,姿态放得极低,将责任全部推到春桃“毛手毛脚”上,同时强调自己“日夜抄经”、“诚心祈福”,甚至担心柳夫人的身体,将一个胆小、认命、唯恐惹嫡母不快的庶女形象塑造得无懈可击。
周妈妈眉头紧锁。沈昭昭的表演太“真”了。真到让她挑不出明显的破绽。一个刚被罚跪祠堂、夺走前程、又被软禁抄经的庶女,还有胆子在自己眼皮底下玩火?图什么?就为了烧一个丫鬟?这逻辑根本不通。反倒是春桃,平日里就懒散刻薄,如今又口口声声攀咬主子,行为举止更像是为了推卸责任而狗急跳墙。
“哼!”周妈妈冷哼一声,不再看跪着的沈昭昭,而是将矛头对准了春桃:“大胆贱婢!自己做事毛躁,闯下大祸,竟还敢攀诬主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她使了个眼色,身后两个粗壮婆子立刻上前,粗暴地将还在哭嚎的春桃架了起来。
“我没有!周妈妈!真的是她……”春桃惊恐地挣扎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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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上她的嘴!”周妈妈厌烦地命令道。一块破布立刻塞进了春桃嘴里,只剩下呜呜的闷哼。
“二小姐,”周妈妈这才转向依旧跪着的沈昭昭,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敲打,“这次念在你诚心抄经,又受了惊吓的份上,夫人那边,老奴会替你转圜几句。但这听雨轩,看来是不能消停了。”她环顾了一下狼藉的屋子,“夫人赏你的新袄子呢?”
沈昭昭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茫然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指向靠近混乱中心、地上那件沾满了灰烬、油污,甚至还有几个烧焦小洞的深青色袄子:“在……在那儿……怕是……被火燎了……”
周妈妈看着那件污损不堪、几乎报废的“恩赐”,嘴角抽搐了一下。柳夫人刚赏的东西,转眼就毁成这样,虽然责任在春桃,但终究是晦气!
“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周妈妈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春桃还是骂这晦气的意外。她烦躁地挥挥手:“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关进柴房!请个跌打大夫给她看看手,别死了!至于这屋子……”她看着满地的狼藉,“叫两个粗使婆子来,连夜收拾干净!还有,给二小姐再送盏新灯,添些灯油炭火过来!夫人让她抄经祈福,冻坏了像什么样子!”
最后一句,显然是对柳夫人命令的一种“补救”,也是堵住可能传出去的“苛待庶女”的闲言碎语。
“是!”婆子们应声,拖着还在呜呜挣扎的春桃出去了。
很快,两个粗手粗脚的婆子进来,面无表情地开始打扫。她们动作麻利,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漠然,仿佛在清理垃圾。
沈昭昭依旧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无声抽泣。直到周妈妈带着人离开,那两个粗使婆子也收拾完毕,默默退了出去,留下一盏新点的油灯和一小筐勉强够用的炭块,听雨轩才重新恢复了死寂。
沈昭昭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从冰冷的地上站起身。膝盖的旧伤加上刚才重重一跪,疼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扶着书案,走到那盏新点的油灯旁。
昏黄的光线映照着她苍白的面容。脸上泪痕未干,嘴角却已悄然勾起一丝冰冷至极的弧度。
危机,暂时解除了。春桃被拖走,攀咬被定性为诬陷。柳夫人的“恩赐”毁于“意外”,软禁的命令也因这场混乱而不得不稍作“通融”(至少有了灯油和炭火)。更重要的是,她成功地在周妈妈面前,再次强化了那个“胆小、认命、逆来顺受”的假象。
她走到角落,拿起火钳,拨开灰烬,将几块新炭放入火盆。冰冷的炭块在微弱的火苗下,缓慢地开始燃烧,释放出久违的、微薄的暖意。
火光跳跃,映在她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她看着那簇小小的火苗,如同看着自己刚刚点燃、并成功守护住的希望火种。
反戈一击,初战告捷。
但这只是开始。柳夫人不会善罢甘休。春桃的消失,会换来谁?新的监视?还是更隐秘的刁难?
沈昭昭的目光,落在了书案上那厚厚一摞《金刚经》上。抄经,是枷锁,但谁说……不能变成武器?
她拿起笔,重新蘸墨。这一次,她的笔尖落在纸上,沉稳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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