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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声音,如同九霄雷霆,沉沉压在静思苑的每一寸空气上。沈昭昭伏跪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那刺骨的寒意却远不及心底的冰冷。她能感觉到上方那道目光,如同无形的山岳,带着洞悉一切的威压,沉沉落在她单薄的脊背上。
“抬起头来。”那声音再次响起,不容置疑。
昭昭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心跳,缓缓直起身,抬起头。她没有直视天颜,目光低垂,落在皇帝明黄色龙袍下摆那威严的龙纹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眼神里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巨大的恐惧,以及一丝…被强行压制的茫然。
她能感觉到旁边沈清漪投来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针,带着惊惧未消的怨毒。
皇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眼神深邃如寒潭,看不出喜怒。随即,他的视线扫过地上那枚静静躺着的碧玉小瓶,声音依旧听不出波澜:
“此物,从何而来?”
来了!第一个问题,直指鹤顶红!昭昭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她不能供出沈清漪——那只会让沈清漪狗急跳墙,反咬一口,更会暴露她自己的隐忍和心机。她必须扮演一个纯粹的、被动的、懵懂无知的受害者。
“回…回陛下…”昭昭的声音细弱颤抖,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民女…民女不知…昨夜…在水牢里…又冷又黑…快要冻死的时候…有人…有人从送饭的口子…塞进来的…民女…民女以为是吃的…就…就藏起来了…”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充满了真实的恐惧和对未知的迷茫,“它…它好香…民女饿极了…差点…差点就…”她没有说下去,身体微微瑟缩,仿佛回想起了那致命的诱惑。
皇帝沉默着,目光转向跪在一旁、脸色惨白的沈清漪:“沈婕妤。”
沈清漪浑身一颤,猛地叩,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臣妾冤枉!臣妾毫不知情!定是有人…有人要害昭昭妹妹,嫁祸于臣妾!陛下明鉴!”她矢口否认,将矛头指向虚无的“有人”。
皇帝没有理会她的辩解,目光重新落回昭昭身上,语气平淡,却抛出了第二个更致命的问题:“你母柳氏,死于你手?”
弑母!这顶血淋淋的帽子终于被皇帝亲手扣下!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昭昭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巨大的悲愤和冤屈。她猛地抬起头,第一次直视皇帝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没有愤怒,只有冰冷的审视和掌控一切的漠然。
“陛下!”昭昭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和孤注一掷的悲鸣,眼泪瞬间涌出,“民女冤枉!母亲…母亲她是自己摔死的!她疯了!她拿着刀要杀民女!民女只是…只是躲了一下…她撞到了佛龛上!那簪子…那簪子只是民女慌乱中想自卫…根本没刺中要害!陛下若不信…可…可验尸!”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血泪控诉,将柳夫人持刀行凶、自己被迫防卫、柳夫人意外撞死的“真相”和盘托出。她赌的就是血鹞卫当时并未真正看清她刺簪的致命动作,也赌皇帝对柳夫人这条疯狗的“价值”并不在意。
“放肆!”沈清漪尖声斥责,试图打断昭昭,“陛下面前,岂容你狡辩!”
皇帝却抬手,止住了沈清漪的话头。他的目光依旧锁在昭昭脸上,似乎在分辨她话语中的真伪。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昭昭压抑的啜泣声。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说你…认得草药?”
话题再次突兀地转向!从鹤顶红到弑母,再到“认得草药”?昭昭的心弦绷紧到了极致。她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顺着之前的“人设”走。
“是…是小时候…庄子上一个老嬷嬷教的…认得些…治冻疮、止血的粗浅草药…”她再次极力贬低。
“嗯。”皇帝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也无意深究。他微微侧,对侍立在侧的近侍总管吩咐道:“传旨。”
总管太监立刻躬身:“奴才在。”
“沈氏昭昭,”皇帝的声音在金殿中回响,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弑母之嫌未清,然念其年幼遭难,身世堪怜,且略通草木之性。着即…入御药房为司药宫女,戴罪听用。”
什么?!
御药房?司药宫女?戴罪听用?!
这个旨意如同惊雷,瞬间劈懵了在场的所有人!
沈清漪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愚弄的狂怒!这贱婢非但没死,竟然还被弄进了御药房?!那是什么地方?!离皇帝、离权力中心最近的地方之一!凭什么?!
昭昭自己也彻底怔住了。从必死的诏狱囚徒,到御药房的司药宫女?这巨大的转折让她脑中一片空白。皇帝…到底想做什么?是利用她的“医术”?还是…另有所图?戴罪听用…这四个字如同枷锁,随时可以收紧将她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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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太监已然领命:“奴才遵旨。”
皇帝的目光最后扫过地上那枚碧玉鹤顶红瓶,淡淡道:“此物秽乱宫闱,收走,彻查来源。”他没有再看沈清漪瞬间惨白的脸,也没有再看昭昭复杂的神情,起身,明黄的龙袍拂过地面,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开了静思苑。
沉重的殿门缓缓合上,隔绝了那道令人窒息的威压。
殿内,死寂得可怕。
沈清漪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宫装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如纸,精心描画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份失算后的惊惶和怨毒。她死死地盯着依旧跪坐在地上的昭昭,那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御药房…司药宫女…”沈清漪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冰冷的恨意和一丝扭曲的嘲弄,“妹妹真是…好造化啊!”她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昭昭,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你以为进了御药房,就能飞上枝头了?呵…那地方,步步杀机,吃人不吐骨头!姐姐…倒要看看,你这只从泥潭里爬出来的‘燕子’,能在金丝笼里扑腾多久!”
她说完,不再看昭昭一眼,带着满身的怨毒和冰冷,拂袖而去。宫女们噤若寒蝉,连忙跟上。
殿内只剩下昭昭一人。
她依旧维持着跪坐的姿势,仿佛还未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阳光透过窗棂,在地砖上投下冰冷的光斑。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安神香的气息,以及…那挥之不去的、鹤顶红甜腻的死亡味道。
御药房…司药宫女…
戴罪听用…
昭昭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微微颤抖的手掌。那枚碧玉瓶已被收走,但她贴身亵衣的夹层里,仿佛还残留着那冰凉的触感。
皇帝的金丝笼,已经罩下。
沈清漪的毒牙,依旧在侧。
而她的路,从佛堂的血泊,通向了宫廷更深、更华丽的…地狱。
一丝冰冷的、近乎荒诞的笑意,悄然爬上昭昭苍白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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