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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冻土下的新芽
松火燃到后半夜,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一堆暗红的余烬。李明远往火塘里添了块松节,火星子“噼啪”爆开,映得洞壁上的人影晃了晃。英子抱着雪球蜷缩在草堆里,呼吸均匀,红头绳松松地系在腕上,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洞角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是张大爷。老人咳得直不起腰,苏老师赶紧摸出白天抢来的药,倒出两粒塞进他嘴里:“含着,这是鬼子药箱里的,管咳嗽管用。”
张大爷含着药,喘了半天才缓过来,拉着李明远的手低声说:“李小子,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地里的麦子芽了……你说,这雪再下下去,麦子会不会冻坏?”
李明远心里一沉。他知道,张大爷的三亩麦田是全家的指望,去年秋天播的种,就盼着开春能有收成。可这雪下了快半个月,冻土冻得比石头还硬,别说芽,能不能保住种子都难说。
“大爷您放心,”李明远拍了拍他的手背,“等雪一停,咱们就组织人去破冰松土,肯定能保住麦子。”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没底——他穿越前在书上看过,年的春旱来得凶,若是雪化后紧跟着大旱,这一季的收成就悬了。
洞外忽然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老郑提着枪从洞口探进头来,脸上沾着雪:“李大哥,外面雪小了!我瞅着天边泛白,估计天亮能停!”
英子被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怀里的雪球也跟着抬起头,“汪”了一声。她把小狗往怀里紧了紧,看向李明远:“那是不是能去看看藏粮的地窖了?苏老师说地窖离鬼子撤退的路线近,得赶紧挪。”
苏老师已经起身,正借着余烬的光清点物资:“清点得差不多了,三十袋小米,十五件棉衣,还有八箱罐头。老郑,你带两个人去地窖那边探路,要是安全,我们就分批搬。”
老郑应着,刚要走,洞外又响起脚步声,这次更急,像是有人在跑。一个年轻小伙跌跌撞撞冲进来,棉鞋上全是泥雪:“李大哥!不好了!鬼子……鬼子没往南撤,他们绕到东边去了,好像要抄咱们的后路!”
李明远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没那么简单。他立刻站起身:“东边是乱石坡,那里藏着咱们的伤员!”
英子已经把雪球塞进草堆,抓起墙角的砍刀:“我跟你去!”
“不行!”李明远按住她的肩膀,“你留在洞里,守着老人孩子和物资。苏老师,您带乡亲们从暗道转移,往西边的溶洞走,那里隐蔽。老郑,跟我去乱石坡!”
“我也去!”张木匠扛着锛子跟上来,“我熟路,乱石坡的石头缝能藏人!”
一行五人冲出石洞,雪果然小了,天边泛起鱼肚白,却更冷了,风刮在脸上像刀割。李明远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乱石坡跑,心里急得慌——那里住着三个腿伤的伤员,都是上次炸桥时被鬼子的炮弹炸伤的,根本跑不动。
快到坡底时,忽然听见一阵枪响,夹杂着鬼子的叫喊。李明远心里一沉,加快脚步往上爬,爬到半坡,看见两个鬼子正把一个伤员往担架上拖,另一个鬼子举着枪对着蜷缩在石头后的另外两人。
“放下他!”李明远举枪射击,子弹擦过鬼子的胳膊,那鬼子惨叫一声,松开了担架。老郑趁机扔出颗手榴弹,“轰隆”一声,炸得鬼子慌忙躲闪。
“快!把人扶起来!”李明远大喊着冲上去,挥枪托砸倒一个鬼子,张木匠的锛子也没闲着,一下劈在另一个鬼子的背上。混乱中,李明远忽然瞥见坡顶有个黑影一闪,他心里警觉,刚要提醒,一颗子弹“嗖”地擦过他的耳朵,打在旁边的石头上,迸出火星。
“有狙击手!”老郑拽着他往石头后躲,“是鬼子的神枪手!”
李明远贴着石壁喘着气,抬头往坡顶看,雪地里隐约有个伪装网,想必鬼子就藏在那后面。伤员还在石头后呻吟,必须尽快把人转移。他忽然瞥见旁边有堆干枯的茅草,心里有了主意:“张木匠,火折子带了吗?”
张木匠赶紧摸出火折子:“带了!”
“老郑,你掩护!”李明远抓起茅草,蘸了点随身携带的煤油(上次从鬼子运输车搜来的),点燃后往坡顶扔去。茅草借着风势,瞬间燃起一团火,浓烟顺着风往坡顶飘去。
“咳咳!”坡顶传来鬼子的咳嗽声,枪法顿时乱了。李明远趁机冲过去,背起一个伤员:“走!往坡下撤!”
老郑和张木匠也各背一个,跟着他往坡下跑。刚跑到坡底,就见英子带着几个年轻小伙赶来了,每人手里都拿着砍刀或木棍:“我不放心,还是跟来了!”
“先回石洞!”李明远喊道,“苏老师他们可能已经从暗道走了,咱们去追!”
往石洞跑的路上,张木匠忽然“哎哟”一声,踉跄了一下——他的腿被流弹打中了,血顺着棉裤渗出来,在雪地上拖出一道红痕。
“我来背!”英子立刻放下砍刀,要去接张木匠背上的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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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张木匠咬着牙,“我还能走!别耽误时间!”
李明远看着他渗血的裤腿,心里酸。这一路过来,总有人在硬撑——张木匠的儿子去年死在鬼子的扫荡里,他愣是没掉一滴泪,只说“得活着报仇”;老郑的媳妇被鬼子抓去当劳工,他每天晚上都对着西边的方向呆,却从没说过一句泄气的话;英子总说自己是“野丫头”,可每次有危险,她冲在最前面……
回到石洞时,果然空了,暗道的入口敞开着,地上留着苏老师画的箭头,指向西边的溶洞。李明远让老郑先带伤员和张木匠从暗道走,自己和英子留在最后检查。
英子忽然指着火塘边的草堆:“雪球不见了!”
李明远心里一紧,刚才匆忙间把小狗忘在了草堆里。他刚要去找,洞外传来“呜呜”的狗叫声,雪球一瘸一拐地跑了进来,嘴里叼着块染血的碎布——是鬼子的军装布料。
“它……它跟着咱们去乱石坡了?”英子又惊又喜,赶紧抱起小狗,现它的后腿在流血,“都怪我,没看好它!”
李明远摸着雪球的头,忽然明白过来:这小家伙是跟着他们去的,刚才坡顶的狙击手,说不定就是被它引开了注意力。他看向英子,现她的眼眶红了。
“走了。”李明远拉起她的手,“苏老师他们还在等咱们。”
暗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弯着腰走。英子抱着雪球,时不时低头看看怀里的小狗,脚步却没停。李明远跟在后面,听见她小声对雪球说:“等你好了,我给你煮肉粥,放两块罐头里的牛肉……”
黑暗中,他忽然觉得,这冻土之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芽。不是麦子,是比麦子更韧的东西——是张木匠渗血的裤腿,是雪球瘸着腿叼回来的碎布,是每个人硬撑着往前走的脚步。
也许春天真的不远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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