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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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龙袍惊变（第2页）

太子的指尖轻轻抚过龙袍上金线绣成的泪痣，突然浑身一震——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金线！他曾在太医院的古籍里见过记载，这是南宫氏特制的“血蚕丝“，遇热会显字。他下意识地用掌心捂住泪痣，掌心的温度让丝线渐渐烫，龙袍的袍角处缓缓浮现出一行小字：

“烬儿若见，你母非病逝“

短短八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太子的脑海中炸开。他猛地抬头，望向偏殿的窗口——五个小脑袋齐刷刷地缩了回去，只留下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太子低头再看龙袍，现内衬里还缝着一个小小的丝绸口袋，他指尖探入，摸出一粒干枯的果核。

这是江南特产的“血杏“果核，果肉鲜红，味道清甜，只有江南的烟雨楼附近才有种。七年前那个雨夜，喂他吃药的白衣女子，腕间的银铃里就藏着这样一颗果核，当时他还好奇地问过女子这是什么，女子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说：“等小殿下长大了，自然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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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内，五个小身影大气不敢出，直到太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回廊尽头，几人才敢大口喘气。老五拍着胸口，小脸上满是后怕：“太子哥哥的眼神好吓人哦，好像知道我们在偷看一样！“

“他肯定察觉到什么了。“老大收起羊皮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那行字太关键了，先皇后的死绝对不简单，南宫麟修改解药配方，说不定就是为了掩盖当年的真相。“

老三翻开《大周律》，手指在书页上快滑动，停在“医官失职“的条款处：“如果南宫麟故意篡改药方，延误病情，按律当斩！可他是太后身边的人，我们没有确凿证据，根本动不了他。“

老四蹲在地上，把散落的药丸一颗一颗捡回药瓶，声音比平时低沉：“我有办法。太医院的药材库有记录，每次取药都要签字画押。只要我们能找到南宫麟当年给先皇后配药的记录，对比现在的解药配方，就能证明他改了药方！“

“可太医院守卫森严，我们怎么进去？“老二放下扫帚，弹弓在手里转了个圈，“上次老四去偷药材，不就差点被抓住吗？“

老四脸颊一红，嘟囔道：“那是我不小心碰倒了药罐！这次有准备，我做了能让人暂时失去嗅觉的药粉，守卫肯定现不了我们。“

老五突然举起小胖手，眼睛亮晶晶的：“我也有办法！我可以装成送点心的小太监，太医院的王公公最喜欢吃我做的桂花糕了，肯定会放我进去！“

老大看着弟弟们各抒己见，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从靴筒里抽出那把匕，匕柄端的朱雀纹在烛光下泛着红光：“明天一早，我们兵分三路。老二，你去太医院后门盯着，要是有守卫巡逻，就用弹弓打信号；老三，你带着账册去大理寺，找你师父借调当年先皇后的医案副本；老四，你准备好药粉和工具，负责打开药材库的锁；老五，你就用你的桂花糕，把守门的王公公引开。我去南宫麟的书房，找他修改药方的证据。“

“那太子哥哥呢？“老三突然问，“如果他也去南宫太医局，会不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老大沉默了片刻，想起龙袍上的血蚕丝和那颗血杏果核：“太子哥哥现在肯定在查先皇后的死因，他不会轻易行动。我们先找到证据，等时机成熟，再把一切告诉他。“

几人相视一眼，重重点头。老二把弹弓别在腰间，又从怀里掏出几颗磨好的石子，放在桌上：“这些石子都浸过麻药，只要打中守卫的胳膊，保证他半个时辰动不了！“

老三把《大周律》卷起来，塞进袖筒，又拿起账册仔细核对了一遍：“我已经把瑞王的罪证整理好了，等解决了南宫麟，就把这些交给大理寺卿，让他连太后也一起查！“

老四把药瓶排成一列，分别贴上标签：“这个是迷药，这个是能让字迹显形的药水，这个是“他顿了顿，拿起一个黑色的小瓶，“这个是我新做的消音粉，撒在门上，开门的时候就不会有声音了。“

老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几块精致的桂花糕，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偏殿：“这些桂花糕里加了蜂蜜，王公公最喜欢了！我还在糕里放了一点点安神的药，他吃了会犯困，我们就有更多时间找证据了。“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墙上的朱雀影子突然像是活了过来，振翅欲飞。五个小小的身影在光影中渐渐拉长，虽然年纪尚小，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坚定。老大把匕放在案几中央，匕的寒光与烛火交映，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郑重。

“明天，我们一定要掀了南宫太医局！“老大的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对！掀了它！“老二举起弹弓，眼里满是斗志。

“让南宫麟认罪！“老三握紧了拳头。

“还先皇后一个公道！“老四的声音也坚定起来。

“还要给太子哥哥一个说法！“老五举起桂花糕，像是在宣誓。

窗外，月光重新洒满庭院，照在石凳上的龙袍上。袍角的血蚕丝渐渐冷却，那行“烬儿若见，你母非病逝“的小字慢慢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可偏殿内的烛火，却亮得格外耀眼，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点燃第一簇火焰。

深夜的东宫，太子书房依旧亮着灯。澹台烬坐在案前，手中捧着那颗血杏果核，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桌案上，放着从龙袍里拆出的羊皮纸和解药配方，还有那块突厥令牌和通信解码表。

他想起七年前的那个雨夜，白衣女子温柔的笑容和腕间的银铃声；想起先皇后病逝时，自己趴在床边，她最后摸着自己的头，说“烬儿要好好活着“；想起这些年，太后对自己的“格外关照“，和南宫麟每次给自己诊脉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所有的线索，像是散落的珠子，终于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他拿起朱笔，在纸上写下“南宫麟““先皇后““情丝绕“几个字，又在旁边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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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太子抬头，看见一只小小的朱雀纸鸢从窗前飞过，翅膀上沾着的紫色粉末，和白天那只一模一样。纸鸢的爪子上绑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是老五稚嫩的字迹：“太子哥哥，明天我们去南宫太医局，给你带好消息！“

太子看着纸条，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他放下朱笔，拿起那颗血杏果核，放在鼻尖轻嗅，仿佛还能闻到江南烟雨的气息。

“母亲，“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儿子一定会查清楚真相，还您一个清白。“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太子的身上，也洒在桌案上的龙袍碎片上。血蚕丝的光芒虽然已经消失，却在太子的心中，点燃了一盏不灭的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东宫偏殿的门就悄悄打开了。五个小小的身影背着包袱，轻手轻脚地走出东宫。老二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弹弓，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老三跟在后面，怀里抱着账册和《大周律》；老四走在中间，手里提着一个装满药瓶的小箱子；老五走在老四旁边，怀里抱着装桂花糕的油纸包；老大走在最后，手里紧握着那把朱雀纹匕，眼神坚定地望着南宫太医局的方向。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京城的街道上。五个小小的身影迎着朝阳，一步步走向南宫太医局，像是五颗即将划破黑暗的启明星，要在这座看似平静的京城，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暴。

南宫太医局的大门缓缓打开，守卫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丝毫没有察觉，一场针对这里的“秘密行动“，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此刻的太子书房，澹台烬也拿起了龙袍碎片，眼神深邃地望向窗外——他知道，今天过后，京城的天，恐怕就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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