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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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散八（第2页）

“他肯定会确保我的安全，我有七成把握不会出现最坏的情况。”不秋草笑道，“况且，不用担心，若我死了，这世上一定会有一株新的不秋草出现。”

蛇妖低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不秋草微微一笑，转头对姿罗道：“不过灵湖的灵力庞杂到无法想象，目前的我断无把握能实现你的计划，我需要时间，而且，是很长的时间。”

姿罗半晌才道：“好。”

随後，他在那座偏僻的深山里留了三天，同不秋草和一衆妖族仔细推演，定下了最终计划。

姿罗在山外设下能屏蔽掉灵湖探测的结界，山中只留下不秋草和一只年纪很大的树妖。

结界只出不进，绝对僻静，可以确保不秋草在其中潜心修炼，直到能吞噬灵湖全部灵力的那天。

“我走了。”姿罗站在结界的边界，踯躅不前，“抱歉，按年龄算你其实还是妖族的孩子，我却……”

“说什麽对不起，我也很喜欢这个世界，我也想救它。”不秋草对他笑着挥手，“你才是辛苦了，快回去吧。”

姿罗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吗，我没有名字，我是唯一一株不秋草，大家都这样叫我。”

“我给你取一个吧，我师父说了，不论是人是妖，活在这世上，都应当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是名字，也是联系。是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也是和唤你名字的人的联系。”

“那还是先别取了吧，我当下的存在还是越弱越好。”

“也是。”姿罗垂下眼睫。

不秋草一直望着姿罗，想了想开口道：“不过，既然你说了，那给这座山留个名字吧。就叫碧影吧。”

“好名字！”

山名碧影，也为避影。

愿我避影敛迹，只待水到渠成，还以世间太平。

……

姿罗一声叹息：“我自碧影山离去，开辟出一片秘境，在其中藏下一缕魂魄，等待你的再次出现。”

郁离脑中一片混乱：“可我为什麽都不记得了，我甚至连自己是不秋草都忘了。”

“你每次渡过虚弱期都相当于一次重生，记忆会随着你的长大渐渐清晰。但你潜心修炼的时间太慢长了，你那时便预料到，修炼的时间或许会漫长到你无法坚定信念，崩溃自毁，于是才拜托了一位树妖同你一道，在你承受不住时，提前封住你的记忆。”

常瀞勉强消化完这些信息，抓紧郁离的衣袖：“你……你怎麽肯定就是他，会不会搞错了。对，搞错了，你说结界只进不出，我都进去了，你肯定是找错山头了。”

姿罗：“其间时间太长，结界必定会流失一些法力，运转不稳定，偶然有东西撞进去不无可能。”

常瀞梗着脖子：“那他一直关在山里出不去，也到不了你的秘境。”

姿罗：“我那秘境本就随机开放，若时机成熟，自会直接在碧影山中开啓。你们那次误入秘境，倒也不算偶然，或许是秘境感知到了不秋草的气息，提前开啓，所以我那时并未完全苏醒。”

常瀞还想说什麽，被郁离拉了下胳膊。

郁离：“我明白了，现在就是我该履行使命的时候了吧。”

“不行！”常瀞激烈地截住话头，“我们……我们郁离都已经死过一次了，那碧影山里不是还有一株不秋草吗？为什麽不让他去？！”

鼠爷也蹦出来，头一回和常瀞站在同一战线，大声吱哇乱叫：“就是哇，凭什麽！”

姿罗叹气，不敢同常瀞对视：“我去过碧影山了，那株不秋草还未成熟，这次时机虽不能说完全成熟，但你们也看到了魔物的猖狂，我们已经拖不起了。”

郁离平静道：“需要我怎麽做。”

常瀞：“你！”

鼠爷：“吱！”

郁离安抚他们：“没事的，不是有七成把握吗。”

常瀞：“那也只有七成！”

郁离先将鼠爷一把塞回袖子，然後勾了勾常瀞的指节：“可我不去做，大家都得死，我去拼一把，或许还有希望。现在只有我能做到，我退了，大家怎麽办，你怎麽办。”

常瀞不再争执，只是牢牢回握住郁离的手。

郁离：“说吧，我要怎麽做。”

姿罗摸了摸郁离的头：“先回碧影山，那株不秋草会把你们默默积蓄多年的全部功力归还于你，然後我带你去吞掉灵湖，结束世间这场漫长无比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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