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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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从来都是我在哄你（第8页）

明明做过那麽多可怕的事情丶明明能够为了加茂翔太去掩饰自己的能力，却会为了追不上自己而焦虑…而他竟然让她怕了这麽久。

房间里的空气死寂着丶只有澪急促的喘息声，还有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从来没想过，澪不回讯息的理由…竟然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对他发脾气。

她是真的怕。

怕她如果跟对翔太那样对他撒娇丶耍任性，怕她如果露出太过幼稚的一面丶他会不会有一天受不了？然後觉得这段关系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五条悟向来是个自信至极的人丶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对澪腻了，可是这一刻丶他才意识到澪一直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站在他身边。

「……。」他沉默地看着她丶指尖无声地收紧。

而澪的眼眶还红着丶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崩溃地对他吼丶第一次这麽毫无保留地对他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原来之前的那些…都还不是她。

而他，竟然一直没察觉。

他自己甚至还怀疑她是不是跟三浦优有什麽…。

「…操。」五条悟低声骂了一句，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丶像是要压抑住某种极端的懊悔与心疼。

「所以妳这几天一直在纠结这些？」他语气低哑丶眼神盯着她：「妳根本没做错什麽丶妳只是…怕我厌倦妳？」

澪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丶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丶已经是最直接的答案。

这画面让他心疼不已，五条悟喉咙动了一下丶然後擡起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澪还在生气丶甚至还想要挣脱他丶可是他的力气很大，像是在不容许她逃开。

「妳哭得这麽惨丶我还怎麽对妳生气？」

声音压低丶五条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暴怒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端的无奈与纵容。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厌倦妳…澪。」他说得很轻，像是一个宣言丶却也像是一句对自己的承诺。

「妳爱撒娇也好丶爱闹脾气也好，我没有一次觉得麻烦。」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收紧了手臂：「…我反而很喜欢。」

澪的呼吸微微一滞丶像是没想到他会这麽说。

「但妳不跟我撒娇丶也不对我闹脾气丶这才让我觉得不公平。」他低笑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如果妳可以对翔太发火丶为什麽就不能对我？」

「……。」

这句话戳中了她最深的情绪，她不是不想对五条老师撒娇丶发脾气；她只是怕他不会像翔太那样丶毫无保留地接住她的情绪。

「澪。」

五条悟低声唤她，轻轻地抚过她的後颈丶动作难得地带着安抚的意味：「妳想生气就对我生气丶想撒娇就撒娇，这些事情妳本来就该对我做的丶不是吗？」

「……可是你是五条悟丶我不敢…。」她的声音很小丶几乎像是在喃喃自语。

「所以呢？」

五条悟捏了捏她的下巴丶迫使她看着自己，语气认真得不像话：「妳不敢丶难道是觉得我有一天会丢下妳吗？」

「………。」

「………。」

偏偏他还真做过这种事情。

五条悟的眼神瞬间沈了下来丶那些他做过的承诺和保证都是这场拉锯战的主要原因，而这让他意识到澪是真的这麽想的。

然後他也真的做过那些选择。

于是她真的觉得丶自己有一天会腻了她丶会把她当作任性的小孩，然後厌倦地放开她…或是像在涩谷那次丶又像是那一个她要他不要走的夜晚。

但是…如果只是因为年龄差和个性差距…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丶可她却一直害怕着这件事。

「…妳到底是怎麽看我的？」五条悟低声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种隐隐的恼怒。

「妳觉得我会厌倦妳？觉得我只是找个年轻的女生玩玩而已？」

「我没这麽想…。」

「那妳还怕什麽？」他紧盯着她的眼睛丶指尖摩挲着她的後颈。

「澪…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开妳，所以妳有什麽不满丶就该像现在这样，对我吼丶对我撒娇丶对我发脾气。」

「如果是我没能做到的那些保证…我真的很抱歉，但对于妳的事情丶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放弃。」

澪怔怔地看着他，眼里的情绪终于开始松动了些。

「妳一定追得很累对吧…？」五条悟的声音很轻丶像是一场难得的妥协：「对不起啊…我应该要让妳能把对翔太的那一面丶也可以放心地给我看。」

澪的喉咙微微颤动了一下，这一次她没有逃避丶也没有转移话题，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她还红着眼眶，睫毛因为眼泪而微微沾湿丶显得异常无辜，像是终于卸下了僞装丶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而他，竟然是到现在才发现她藏了这麽久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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