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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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只想告诉你的（第8页）

院落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夜风扫过木地板的声音，五条悟没有说话丶只因加茂澪说的从来都是事实，他只是擡了擡眼皮丶把某些快要溢出来的情绪重新压回深处。

神子不会被击垮，只是那种「无法逆转」的沉重感，又重新落在肩上，像一种他讨厌到极点的丶失去掌控的感觉。

澪看着他侧脸的线条丶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心痛，许多话揣在胸口，其实她从很久以前就想说丶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刻。

可是现在好像终于到了。

她慢慢靠近一些，小心翼翼丶却不是害怕，是因为她知道这个人身上叠着多少重量，不想再推重任何一分。

「老师。」她轻声唤他。

为此五条悟垂眸丶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深刻冷静，但那不是澪看到的。

澪伸出手却没有碰他，只是停在离他面颊不到一寸的地方，像是想触碰无下限丶又像是在确认他真的在那里，而她明明就清楚知道五条悟从来也不会对自己开无下限。

「老师你啊果然很笨丶还是没有听明白呢。」

「………哈？」

「新发表的曲目是给翔太的生日礼物没错丶我还以为老师可以听明白我的用意呢。」

青色所代表的意思丶回不去的青春然而在那之後的丶她想要前进的方向五条悟没有回嘴丶只是沉沉地看着澪等候答案，等候那个他本来就知道会是「加茂翔太」的答案。

于是澪的眼神变得更柔软了。

「老师替我做的那些，我没有一次忘记过。」她出口时很平稳像陈述事实：「也没有一次觉得理所当然。」

风从屋檐边翻过树梢丶像是谁特地越过高筑的城墙去触碰谁的心房；她擡起头丶望着他身上那层深不可测的寂静。

「谢谢五条老师。」

而她的答案并不是不是道歉丶也不是告别，她只是把那个在心口压了太久的感谢，很安静地放到他面前丶希望神子能好好收下。

五条悟微微眯了眯眼丶像是在确认她刚才的语气。

「这种话在这种时候说丶很可疑喔。」他的语气依旧很轻丶依旧故作不在意。

「啊哈丶确实呢。」

「妳该不会又想拒绝什麽了吧？」

闻言澪却微微笑了，笑容干净得让人心悸。

「不可我还是想让老师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愿意把某件藏了很久的真相展开一角：「我会选择留下来丶是因为我想留下来丶因为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五条老师，好不容易才来到了终点。」

女孩还在解释她的歌曲用意丶青之所向指的是彼岸丶是加茂翔太所在的位置，至少那是明摆的事实才对。

于是五条悟的手指在膝上轻敲了一下丶那是澪非常熟悉的，他不喜欢发展超出预期的前兆。

澪看到那个小动作丶忍不住又轻轻笑了一下，那笑里有一丝无奈，也有一丝心疼。

「老师真的以为丶我对你的心意只有那麽浅吗？」

风替她把语尾轻轻带开丶像是揉开了什麽瘀伤，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丶是在澪擡眸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像是终于放下了什麽压在心底的东西丶她呼吸变得更轻。

「至少还是被放在翔太後面吧？嘛丶虽然我也有心理准备是这种回答了。」两手一摊丶他看上去很无奈，就干脆用双手撑着地板丶像是替自己撑起一点什麽似地望着月色。

可惜此刻并没有眼罩丶但那也没有意义了，加茂澪明明就没有六眼丶却也能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

啊加茂翔太当时也是这麽想的吧？

忽然意识到立场重叠之时丶五条悟才真觉得自己被加茂翔太给诅咒了，加茂家的人还真是可怕呢。

见五条老师这副模样丶加茂澪无奈地叹了口气，该说是自己的心意还不够明显吗？爱就是这样丶一次次离开丶一次次回来，直到他不再怀疑丶自己真的属于他，因为留在某个人身边，本身就是一种最赤裸的告白。

所以原来这只大白猫丶是真的想被她给诅咒啊。

「你想知道答案的话丶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恩？」

这好像是他第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

「我爱你啊丶五条悟。」

.

.

而这句话丶她从来也没对五条悟以外的人说过。

因为我的答案丶一直都是「向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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