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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男人的病,她一直瞒着,不过打心里也是知道那纯粹是自欺欺人。哪个人前不说人,哪个人后不被人说,尤其她家,苗家村的名门,假如能称上名门的话,不被人议论才怪。
事实明摆着,从去年秋天开始,男人已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仅有的一次出门还是被人抬着出去的,就是去徐州城看病那回。何况,一天天倒在路上的药渣也在告诉人们,这家有人病了,瞒也瞒不了。
不过,令她稍感欣慰的不全都是坏话,当然,也不乏看笑话的心态。多数声音里透着惋惜——好人不长寿啊!这是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有感慨,有可惜,更有设身处地深有同感的悲凉。
那些都是上岁数的老头老太,迟暮的她们自知来日无多,对于她们,每一天的太阳都是温暖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相比年老的她们,苗家不满四十的当家人实在太过年轻。虽说黄泉路上无老少,可年轻毕竟值得惋惜。面对比他们年轻许多,甚至眼看着长大的苗肇庆,母性的悲悯在她们苍老的躯体里像陈年的老酒,散着岁月的光辉和香醇。
坏心情只停留了一小会就没了,苗褚氏开始按照杨二嫂的方子熬制给男人喝,做这些的时候,她一脸的虔诚,在她心里,只要能治好男人的病,哪怕割她的肉她也愿意。
淘洗好黑豆,她把宰杀干净的老母鸡放进了锅里,然后开始烧火,水开后又抓了一把黑芝麻放进去,一切都按照杨二嫂的方子上的步骤进行,半个时辰后,锅屋里就开始飘出一股浓郁的鸡汤的香味。
方子里不让放盐,苗褚氏想不出不放盐是什么味道,香是香,肯定不好喝。熬好后她品了一下,果真什么味道都没有。说什么味道都没有也不确切,味道是有,但这味道她说不出,总之一句话,不好喝。
苗褚氏盛了一小碗,心中暗想,治病的药哪有好喝的,俗语不是说了么,苦口良药,好喝的是糖水,可惜不治病。
男人看到她小心翼翼端着碗的样子努力地想坐起来,可是起了两下没起来,只好又颓然地躺下了。
男人这样子让她更觉得难过,放下碗就扑过去,把他的身体放正,嘴上说别动,我给你熬了鸡汤你尝尝。
男人嘴唇动了动,暗淡的眼神有了些许光泽,他费力地吐出不想喝三个字,然后就把头转向了墙壁。
她轻声劝慰道:喝点吧,鸡汤,喝了身子就好得快。
男人依然不说话,侧着的半个脸像一张皱巴巴的黄表纸,若不是偶尔的咕噜一声的声响从他塌下去的肚子里传出来,男人的这副样子真的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苗褚氏看着男人的样子,心下一阵悲戚,她无法把眼前的他跟先前那个生龙活虎的他联系起来。她不敢表现出丝毫的难过,怕男人看了会多想,于是,她坐到床边,舀了一口鸡汤说,这是鸡汤,没有药,你尝一尝,杨二嫂的娘家哥跟你一样的病,喝了半个月就喝好了。
男人似乎有些动心,慢慢地转过头来,眼睛里已经有一种叫做希望的光泽。
她扶正男人的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她舀起一汤勺的鸡汤放在嘴边拭了拭,像拉家常一样对男人说,听杨二嫂说,都觉得她娘家哥不行了,病的比你还厉害,他家人都把木头准备好了,就等着那口气,杨二嫂的娘家嫂子的娘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这个方子,死马当活马医呗,结果喝了半个月就慢慢好了,这都几年了,耕耙摇耧样样能干,跟好人一样,你说谁能想到他都是快死的人了,所以啊,有一分一的希望就得试试,人生百病,这病就有治的法子,你说是不是?再说了,咱永昶还没娶亲呢,你就不想到时候给咱永昶办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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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一番话说得苗肇庆枯黄了眼眶里滚出两颗泪珠,他张开嘴喝了一口女人喂下的鸡汤,可是随即皱起了眉头,没有滋味的鸡汤显然不如开水好喝。
女人看到自家男人的样子,劝慰道:苦口良药,方子里特意交代不放盐,放了盐就不是药了,我刚才尝了尝,幸亏有甘草,甜丝丝的,来,再喝,把这碗喝了。
勉强喝了三口,男人就脸一转不喝了,任她怎么劝都不喝,她舀了一口尝尝,是不好喝,一点盐味没有能好喝么,可是再不好喝,也比一些人家的糊涂好喝,毕竟实打实的鸡汤。
男人闭上眼,一副极度虚弱的样子,她看了一会,眼角不由地湿了,他的样子让她难过,可是唯恐被他现她的哀伤,她拭去眼角的泪,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端着碗出去了。
杨二嫂也吃不准放盐好还是不放盐好,对于苗褚氏的疑虑她不敢自作主张,迟疑了一下说,方子就是方子,不让放盐就不能放,就是再难喝又能有多难喝,要知道那可是鸡汤啊,多少人想喝喝不到。
苗褚氏叹了一口气,说,谁不说呢,有人煎饼都吃不周溜,更别说鸡汤了。
杨二嫂咂咂嘴说,再好的药他不喝也没用,叫我说把头灌你也得给他灌肚里去,要不然怎么治病,不想喝是对的,还不是有病么,没病的话就怕一锅鸡汤也不够他喝的吧,唉,说句实话,也就是你家这样的家势,搁别人家哪有这样的好事,你不知道吧,你这鸡汤一熬,半个村子都闻到了,真是香死人了。
苗褚氏笑了一下,哪有那么虚和,不就是一锅鸡汤么。
杨二嫂说你还别不信,你问问四周邻居是不是,真的香半个村子。说完,杨二嫂咂咂嘴,说,这么好的鸡汤不喝,真是可惜了,不行,你就把头灌,治病么,哪能由着他的心思来。
苗褚氏想了想,没用,不想喝水,灌也没用。
杨二嫂叹口气,那可愁人了。
从杨二嫂那里没有得到理想的法子,苗褚氏只好安慰自己,这顿能喝三口下顿就能喝四口,只要他喝,就要希望,怕就怕不喝。这样一想,她的心就舒畅多了,回到家里,她拿了针线活守在床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给男人听,在她心里,只要男人在,哪怕不干活,至少这个家还是完整的。
村里也有一些死了男人的人家,男人在世的时候看不出来男人的重要性,可一旦没了男人,那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那种男人当家作主的人家,日子的凄惨根本没法想象。
苗褚氏倒不担心自家的日子,守着这么多地,还有敏河生意的分红,无论男人在不在,日子都不会差,可是,苗褚氏却不愿意自己当个寡妇,她知道,那样的日子跟男人在的日子完全两码事,不要小看男人,有男人的家庭跟没男人的家庭就是不一样,男人在还是个镇屋山,一旦男人不在了,谁知道会有多少人欺负,孤儿寡母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苗家村苗姓,苗肇庆一支似乎有些邪门,男人不过四十,似乎成了家族死亡定律。往上三代数,老老爷,老爷,乃至公公,没有一个活过四十的。三代人,不是殁在四十的门槛上,就是没见到四十就殁了。
据说,爷爷活得最大,四十岁零八个月,最终也没摸到四十一的门槛。活不过四十也没什么,兵荒马乱的世道,人如草芥,命如蝼蚁,活着已是爷爷奶奶的荫庇,已不敢多做他想,可一代代人殁在四十的门槛上,怎么说都是家门不幸的标志。浅了说祖荫淡薄,罩不住财富,护不了儿孙,往深了说德不配位,上苍报应,一定是干了伤天害理之事,缺了大德,否则上天怎会如此对待苗家。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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