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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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草木有灵与无声之辩（第2页）

光门外，柳轻霜紧张地注视着。她看不到里面具体的情形，只能看到苏凌站在光门内，闭着双眼，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周身环绕着那些微弱的光点，仿佛在与它们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青木老人残魂虚立半空，看着苏凌如此顺利地与草木之灵共鸣，眼中赞赏之色越来越浓。但当他目光瞥向通道方向，感受到那里传来的、与整个药园生机格格不入的幽冥气息时，脸色又沉了下来。

“哼，天赋尚可，心性却未必纯良。与污秽为伍，岂能真正明悟草木枯荣、生死循环之大道？”他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光门之内，如同魔音灌耳，干扰着苏凌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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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可知，幽冥鬼脉，汲取万物死气而生，所过之处，草木凋零，生机断绝！与此等存在同行，无异于与虎谋皮！他今日可护你，明日便可因失控而噬你！此等不确定之隐患，当断则断！”

苏凌正凝神感知第三个散着阴寒气息的灰白色光团（判断为“寒髓芝”），闻言心神微微一荡，那灰白色光团的感知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他猛地咬了一下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他没有出言反驳，因为与这些草木之灵的沟通不容丝毫分心。但他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他更加专注地将心神沉入与草木之灵的共鸣中，将青木老人的话语当作过耳之风。同时，他体内那丝青木本源，不仅散出生机，更传递出一种包容、理解与守护的意念。

这意念并非针对青木老人，而是针对这些残灵，也隐隐涵盖了外面正在承受痛苦的洛璃。

他理解草木对生机的渴望，也理解洛璃在鬼脉反噬下的挣扎。生机与死寂，并非绝对的对立，在某些层面上，它们本就是一体两面，是万物循环的一部分。这是他在经历生死，见识过冥河、阴蛇，又在此地感受到万载枯寂中一点不灭灵光后，产生的模糊感悟。

他的这种包容的意念，似乎更加契合了“青帝点灵”中那份泽被万物、生生不息的深意。

那些围绕着他的草木之灵，波动变得更加柔和、顺从，甚至有一些极其黯淡、几乎无法辨认的光团，也挣扎着向他靠拢，主动敞开自己最后的灵性。

第四个（地龙根）、第五个（玉髓花）、第六个（三叶还魂草）……苏凌辨认的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准确。

青木老人残魂看着这一幕，尤其是感受到苏凌身上散出的那份不同于寻常木修锐意进取、而是更加深沉包容的意念，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愕然与沉思。他后续准备的干扰话语，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

光门外，柳轻霜默默计算着，一炷香的时间即将到头。

而通道口的石室内，洛璃蜷缩在角落，身体依旧因两股力量的冲突而不时痉挛。他听不到药园内的对话，却能模糊地感觉到苏凌似乎正在进行某种关键的考验。他死死咬着牙，用残存的意志拼命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鬼脉，不让自己制造出任何动静，以免干扰到里面的苏凌。

“第十个……”

光门内，苏凌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极其特殊的光团。它并非漂浮，而是如同扎根般悬浮在原处，颜色是一种死寂的灰黑，但核心却有一点几乎无法察觉的翠绿光点在顽强地闪烁。

触手的瞬间，苏凌感受到的并非某种灵药的特性，而是一段漫长到令人窒息的枯寂岁月影像，以及一种……在绝对死寂中，等待一缕春风、一滴甘霖的极致渴望！

这不是单一的灵药之灵！这是一株……在万载枯寂中，将自身灵性与这片土地、与点灵碑最后一丝力量融合，近乎化作了“地灵”般的特殊存在！

苏凌屏住呼吸，将全部的心神与青木本源之力，温柔地包裹过去，试图解读那最深层的本源信息。

“……枯……荣……藤……”

他艰难地捕捉到了三个模糊的古音。

也就在这时，一炷香时间到！

青色光门一阵波动，缓缓变得透明。

苏凌的身影显露出来，脸色苍白，精神消耗巨大，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青木老人残魂盯着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辨认出几种？其性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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