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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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地下监测站与尘封的警报（第1页）

石缝内的现，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陈文压抑着激动，将壁上的现迅告知牧雨。

牧雨闻言，勉强睁开双眼，看向那模糊的刻痕和箭头。她伸出手指，轻轻抚过文字边缘，感受着其中极其微弱、几乎消散的灵力残留，缓缓点头：“是神国符文……通道标记……可信。这是唯一的生路了。”

外面，“腐爪”追兵搜寻的声音虽然暂时远去，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折返，或者这能量紊乱区的诡异环境何时会把他们再次引到附近。继续躲藏或试图从另一边绕出，风险都太大。

进入未知的地下通道，同样充满危险——年久失修可能坍塌，可能有残留陷阱，可能栖息着更可怕的黑暗生物，甚至可能是一条死路。

但两害相权取其轻。

“走。”牧雨挣扎着站起身，虽然身体摇晃，但眼神坚定。

陈文也强打精神，先让小犀钻入那箭头所指的、石缝最深处一块看似与岩壁浑然一体、实则边缘有细微缝隙的凸起石块后探查。小犀碧蓝眼眸在黑暗中扫视片刻，用角轻轻顶了顶，传递回“后面是空的，有向下延伸的通道，暂时没现危险”的意念。

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推动那块凸起的岩石。岩石比想象中沉重，且与周围岩壁结合得颇为紧密，但在“蕴山生气”和牧雨残余灵力的作用下，终于出了沉闷的“轧轧”声，向内旋转滑开，露出了后面一个黑黢黢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洞口！

一股更加陈腐、阴冷、带着淡淡金属锈蚀和尘土气息的气流，从洞口内涌出，其中夹杂的“寂气”浓度似乎比外界稍低，但也更加凝滞。

没有时间犹豫。陈文让小犀先进去探路，自己紧随其后，牧雨最后进入，并在进入后，反手试图将那岩石重新推回原位。但岩石机关似乎只能从外部特定角度开启，内部无法完全闭合，只能勉强掩住大半洞口，留下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

通道内一片漆黑，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光线。陈文不得不再次激碎片，让那微弱的“玄黄”光芒照亮脚下。通道是人工开凿的，截面呈不规则的圆形，壁面光滑，但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某种类似蛛网的粘稠物质）。脚下是倾斜向下的石阶，湿滑，长满了滑腻的苔藓。

空气不流通，沉闷压抑。每走一步，都能激起陈年的灰尘，在光芒中飞舞。除了他们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呼吸声，只有偶尔从极深处传来的、不知是水滴还是别的什么落下的“滴答”声，更添幽闭与未知的恐惧。

向下走了大约几十级台阶，通道变得平缓，并开始出现岔路。根据岩壁上偶尔出现的、同样模糊的箭头指示（有些已经被尘埃完全覆盖），他们选择继续向核心区域前进。

沿途，他们看到了一些嵌在壁上的、早已熄灭的晶石灯盏残骸，一些断裂的、不知用途的金属管道，以及几处似乎被暴力破坏的门户痕迹。这里显然在很久以前生过什么，并非完全平静地废弃。

“系统，能建立此地的简易地图吗？监测站结构大概如何？”陈文在心中询问，同时警惕着黑暗中的任何动静。

“能量干扰……持续……但碎片共鸣提供部分地脉节点定位……”系统努力运作着，“根据通道走向及残留能量分布推断……前方……三百米……应为主控室或核心区域……结构相对完整……其他方向存在……仓储区、能量节点、休眠舱室（可能）等分支……”

有了大致方向，他们加快了脚步，但依旧保持警惕。小犀走在最前，它的感知在封闭环境中似乎更加敏锐，几次提前预警了脚下松动的石板或头顶可能坠落的碎屑。

途中，他们经过了几扇紧闭的金属门，门上有着复杂的锁具和能量纹路，但大多已经失效或破损，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是空荡荡的房间或堆积的废弃物。没有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遇到活物。

终于，在穿过一条相对宽敞的、两侧有类似仪表盘和控制台残骸的走廊后，他们来到了一扇格外厚重、由暗银色金属铸造的双开大门前。大门中央，有一个需要多重验证的复杂锁具，但如今已经黯淡无光，门扉也虚掩着，露出一道缝隙。

这里，应该就是监测站的主控室了。

陈文和牧雨对视一眼，轻轻推开了沉重的金属大门。

门内，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加宽敞的空间。大约有十丈见方，高达两丈。穹顶上镶嵌着数十颗拳头大小、如今只剩下零星几颗还在散极其微弱冷光的晶石，如同垂死的星辰。四壁是光滑的金属面板，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早已熄灭的指示灯、刻度盘和显示屏幕（类似水晶板），许多屏幕已经碎裂或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房间中央，是一个半圆形的巨大控制台，由不知名的黑色材料制成，上面同样布满了各种控制杆、按钮和嵌入式的操作面板，许多部件已经缺失或锈蚀。控制台前方，是几张同样覆盖着厚厚灰尘的、类似座椅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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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主控室弥漫着一种时间凝固般的死寂，只有空气中漂浮的微尘在冷光下缓缓沉浮。控制台上、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文件似的、已经脆化泛黄的金属薄片和晶体存储单元。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控制台正对面、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巨大主屏幕！虽然屏幕表面布满裂纹和污渍，但中心区域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极其黯淡的、断断续续的荧光，勾勒出一个不断缓慢旋转的、复杂的三维星图（或能量脉络图）的残缺轮廓，以及一些不断跳动、却完全无法识别的扭曲字符和乱码。

“能量……还有一丝残留……”牧雨走近控制台，目光扫过那些复杂的装置，“看来这个监测站的备用能源系统，在彻底枯竭前，进入了某种最低限度的‘维持模式’，保留了核心主屏的一点点显示功能，或许……还有部分数据记录。”

陈文也走到控制台前，尝试性地将手中的两块碎片靠近控制台表面。碎片立刻产生了反应！它们不再仅仅散光芒，而是主动将一丝“玄黄”之气注入控制台表面几个特定的、看似装饰花纹的凹槽之中！

“嗡……”

控制台内部，传来了极其微弱、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震动和低鸣！主屏幕上的残破星图猛地闪烁了一下，跳动的乱码变得更加急促！同时，控制台中央，一个半球形的、原本黯淡无光的水晶罩，竟然缓缓亮起了柔和的淡蓝色光芒！

光芒中，投射出一片略显模糊、但比主屏幕清晰得多的立体影像——那是一个身着残破神国技术官服饰、面容模糊、身形虚幻的老者虚影！他静静地悬浮在水晶罩上方，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这是……残留的阵灵？还是预设的信息记录投影？”陈文惊疑不定。

“检测到……低活性……信息记录及交互核心……”系统分析道，“能量严重不足……只能进行……有限次数的……基础信息查询……或播放……预设记录……”

就在这时，那老者虚影似乎感应到了碎片的气息和活人的靠近，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那是一双充满了无尽疲惫、沧桑，却又带着一丝最后执念的银色眼眸。

虚影的目光缓缓扫过陈文手中的碎片，又看了看牧雨和小犀，最后落在陈文身上，一个断断续续、带着严重时光磨损痕迹的苍老声音，直接在陈文和牧雨的识海中响起：

“检测到……‘源初之契’碎片持有者……及……非神国原生高阶生命体……启动……最后记录……及……紧急通告……”

声音艰涩，仿佛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此处为……神国东域第七监察区……第号次级环境监测站……我是最后值守技术官……埃兰的……记录备份……”

“记录时间：神国历……无法读取……大灾变后期……”

“监测站职能：监控东域第七区地脉稳定性、‘黯潮’侵蚀前兆、‘赤孽’活动迹象……及……维系‘星火’传承地外围隐蔽通讯节点……”

老者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悲怆：

“……一切都完了……‘苍父’陨落……圣山蒙尘……‘归乡之门’网络崩溃……‘黯潮’与‘赤孽’吞噬了大地……”

“本监测站……于灾变后第三百二十七日……与主控中心失去联系……能源即将耗尽……外围防御崩溃……‘蚀影兽’及被侵蚀变异体开始侵入……”

“我……启动了最终封锁协议……销毁敏感数据……将核心日志与‘星火’节点坐标……封存于……地下三层……应急信息库……需‘源初之契’碎片……及……特定权限编码……方可开启……”

“但……在彻底沉睡之前……监测站……捕捉到……来自‘嚎哭深渊’方向……最后一段……异常能量波动……及……疑似……求救信号……”

老者的虚影剧烈闪烁起来，似乎调动这段信息消耗巨大：

“波动特征……与‘黯潮’同源……但更加……有序……且蕴含……强烈痛苦与……不屈意志……疑似……有强大存在……在深渊中……与‘黯潮’本源……抗争……并……出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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