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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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万骨坑灰雾与灵草的共鸣（第1页）

苍梧县城的更夫敲过三更，苏日揣着半块焦黑的火鳞虫干，跟着钱不亏钻进城西的暗巷。胖子腰间的铃铛被布条裹得严严实实，却仍在拐过第三个弯时出"叮"的轻响，惊飞了墙头的夜鸦。

"你这铃铛比引魂幡还管用。"苏日低声咒骂，手按在腰间玉牌上——徐清曾说，万骨坑位于青岚郡最西端的尸山深处，三年前有凌霄宗弟子进去后，只传回半块刻着"骨河锁灵"的断玉简。

钱不亏摸出块荧光石，石面上歪扭的骷髅头标记正对着西北方向："日哥放心，我找开灵堂的扫地僧问过，万骨坑入口就在哎哟！"荧光石突然剧烈震颤，石面渗出鲜血般的纹路，吓得胖子差点摔进阴沟。

尸山脚下的骸骨拱门在雾中若隐若现，门楣上的"万骨坑"三字用妖血写成，每笔都缠着几条细小的白骨。苏日握紧扁担，现枣木表面不知何时泛起淡淡灰雾，与检测时水晶球里的纹路如出一辙。

"日哥你看！"钱不亏指着拱门缝隙，"有人留了标记——是根折断的扁担刻痕！"那痕迹歪歪扭扭，却与苏日在检测单上画的一模一样，显然是徐清留下的指引。

拱门轰然开启的刹那，刺骨阴风卷着骨哨声扑面而来。钱不亏抱着包袱缩成一团，鼻尖突然嗅到浓郁的药香："是血髓草！传说这玩意儿能洗伐经脉，比开灵堂的洗髓丹纯十倍！"

谷底的血河泛着气泡，岸边生长着三株半人高的赤红灵草，草叶间缠绕着白色骨链。而在血河中央的小岛上，五片不同颜色的叶子交织成花，花蕊处流转着金、木、水、火、土五色光晕——正是钱不亏地图上标注的五气朝元草。

"小心！"苏日突然横起扁担，挡住三道破空而来的白骨箭。雾中走出五个身披骨甲的尸修，胸前挂着的狼牙坠，正是黑风寨的标记。为尸修的眼窝泛着幽蓝鬼火，声音像骨头摩擦石板："无灵根的杂碎，真当万骨坑是你家后院？"

苏日盯着对方腰间的熊头骨符，想起在苍梧县城遇袭时的场景。扁担在掌心转了个花，他突然现，当自己凝视血髓草时，眉心的灰雾会不自觉流向指尖，让枣木扁担重量倍增。

"一起上！"尸修领挥手，血河掀起腥浪，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苏日扁担横扫，砸断两根骨臂，惊讶地现接触过灰雾的骨头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闪烁的金色灵脉——那是被尸毒侵蚀的灵气。

钱不亏趁机从包袱里掏出个刻着招财猫的铜铃："看我的开灵堂驱邪铃！"摇晃时却不慎摔了个屁股蹲，铜铃滚向血河，惊起更大的骨浪。苏日骂了声"废物"，突然福至心灵，将扁担插入地面。

混沌灰雾顺着枣木纹路涌入血河，水面竟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五气朝元草的根须在雾中舒展，与苏日眉心的灰雾产生共鸣，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五行轮转诀》的残篇——那是连凌霄宗典籍都未曾记载的上古法诀，专门为无灵根者重塑灵根而创。

"抓住灵草！"苏日大吼一声，踩着白骨手臂跃起。指尖触碰到五气朝元草的瞬间，五色光晕轰然炸开，他感觉五脏六腑仿佛被灵泉冲刷，原本闭塞的经脉中，竟有五股细流开始运转：金气入肺，木气入肝，水气入肾，火气入心，土气入脾。

血河中央的漩涡骤然扩大，传来地动山摇的咆哮。钱不亏拽着苏日就跑："日哥！河底有东西！"冲出拱门的刹那，苏日回头看见五气朝元草的根须在血河中画出古老符文，而他掌心的灰雾，此刻已分化成五股，沿着经脉缓缓游走。

黎明的阳光洒在尸山，苏日瘫坐在草地上，看着手中的灵草。五片叶子分别指向不同方向，花蕊处的混沌纹路与扁担上的刻痕完全吻合。钱不亏凑过来，突然指着他眉心惊呼："日哥！你的灰雾变成五色的了！"

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二十七个黑风寨山贼举着锁魂链杀来，为者腰间的熊头骨符泛着妖异红光。苏日握紧扁担，感觉体内的五股灵气在沸腾，枣木表面的混沌纹路愈清晰，竟与万骨坑拱门的古老符文隐隐呼应。

"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山贼头领话未说完，便看见苏日站起身，周身缠绕着若隐若现的五色灰雾，如同披着一层混沌战甲。扁担挥动时，空气中竟响起五行相生的清鸣，与他记忆中徐清的剑鸣截然不同。

"来试试？"苏日舔了舔唇畔血迹，扁担砸在地面，激起的气浪竟震碎了最近的山贼锁魂链。他感觉从未如此清醒，每一道灵气流转都清晰可感——这是无灵根者第一次真正感应到天地灵气，不是通过灵根，而是通过混沌之气与五行灵草的共鸣。

山贼们面面相觑，他们现眼前的凡人周身气息诡异，既非五行灵根，又非尸修妖气，却让他们骨子里怵。为者突然想起大寨主的警告："若见混沌灰雾，立刻退走！"但为时已晚，苏日的扁担已经带着五色灰雾砸来，当其冲的山贼连人带甲被砸进骸骨拱门，骨符碎成齑粉。

钱不亏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切，现苏日每次挥动扁担，五气朝元草就会出微光，仿佛在引导混沌之气的走向。他突然想起从山匪那里缴获的古籍，上面记载着："混沌初开，五行衍生，无灵根者若能聚齐五气，便可重塑天灵根。"

血河的咆哮声渐渐平息，苏日看着手中的灵草，终于明白徐清说的"天才地宝可修灵根"究竟何意。没有灵根？那就用五气朝元草重塑灵根；没有功法？脑海中的《五行轮转诀》残篇，就是专门为他这种无灵根者准备的逆天法诀。

"日哥，咱们财了！"钱不亏抱着灵草蹦跳着过来，"这玩意儿要是卖给开灵堂，够换十车洗髓丹！"苏日白他一眼，将灵草小心收进兽皮袋："洗髓丹？老子要的是用这灵草，在十州修仙界砸出个新规矩——无灵根者，一样能登顶仙途！"

晨雾中，两人踏上返回县城的路。苏日摸着扁担上的混沌纹路，想起在检测台说的话："用扁担劈开阻碍。"此刻他终于明白，这阻碍不仅是山贼和尸修，更是整个以灵根为尊的修仙界。而他手中的五气朝元草，就是劈开这层阻碍的第一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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