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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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出征前的夜晚（第2页）

萧绝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他从颈间解下一枚玉佩，那是一枚通体莹白的龙纹玉佩，边角已被摩挲得温润，显然是常年佩戴之物。

“这是先皇赐给朕的，据说能辟邪挡灾。”他将玉佩系在她颈间，冰凉的玉贴着她的肌肤，却仿佛带着他的体温，“从今往后，它替朕陪着你。见此玉，如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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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苏晓晓握紧它，像是握住了全世界的安稳。她也解下自己手腕上的红绳，那是用她头编的，上面系着一颗小小的平安扣。

“这是臣妾亲手编的，您带着。”她踮起脚尖，将红绳系在他手腕上，动作轻柔，却系得很紧，“求个平安顺遂。”

红绳与他腕间的玉镯相映，显得格外醒目。萧绝看着那抹艳色，心中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

夜深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地银辉。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萧绝给她讲西北的风光，讲他少年时随军历练的趣事，讲凉州城外的葡萄架能结出最甜的果子。苏晓晓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问那里的风沙大不大，冬天是不是很冷。

他们刻意避开了战争，避开了危险，只说些寻常的琐事，仿佛他不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帝王，只是要出门远游的夫君。

“等战事平息了，朕带你去凉州。”萧绝搂着她，声音低沉而温柔，“去看葡萄架，去骑那里的良马，去吃最地道的手抓羊肉。”

“好啊。”苏晓晓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还要去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都依你。”

不知聊了多久，苏晓晓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呼吸变得均匀。萧绝低头，看着她熟睡的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轻轻为她掖好被角，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知道，此去凶险万分，慕容烈经营西北多年，又有西域联军相助，胜负未可知。他不敢说必胜的大话，只能将所有的牵挂与不舍，都藏在心底。

但他必须去。为了家国，为了百姓，也为了能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萧绝终于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苏晓晓，她颈间的玉佩在晨光中闪着温润的光。

他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道：“等朕。”

苏晓晓似乎在梦中应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

萧绝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门，晨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廊下的秦风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了然的郑重。

房门关上的瞬间，苏晓晓猛地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床边，紧紧握住颈间的玉佩，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他走了。

窗外传来隐约的号角声，那是大军集结的信号。她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宫道上缓缓移动的黑色洪流，那是属于帝王的仪仗，正朝着宫门的方向行进。

她看不见他的身影，却知道他就在那洪流之中。

“一定要平安回来。”她对着远方，轻声说道，声音被晨风吹散，却带着无比坚定的信念。

红绳系腕，玉佩贴身。

一个奔赴战场，肩负家国重任。

一个留守深宫，承载无尽牵挂。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他们的故事，在出征的号角声中，翻开了最艰难，也最刻骨铭心的一页。而这漫长的等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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